第一次霜降之后，白昼缩短的速度越来越快, 气温也越来越低。

　　 一周之后, 每早上, 地上都有一层银霜。

　　 林中的秋叶颜色也愈加绚烂。

　　 何田的菜园, 现在只剩下胡萝卜还在继续生长, 它们是很耐寒的, 夏季收获了一波之后再种一波，到秋末山涧边上的草都结冰时，还能再收获一次。

　　 其他蔬菜, 诸如大白菜, 卷心菜，羽衣甘蓝, 豆角豌豆之类, 就都只剩下菜根枯藤了，番茄黄瓜之类更不用了。那片地里现在还剩下黄豆红豆没有收。

　　 趁着没再下雨，何田和易弦把米地重新用耙子翻了几遍, 谷草扎成一束一束挂起来晒干, 准备给动物们做冬的粮草。

　　 这个季节对于大米和兔子们来是很美好的，白菜、卷心菜和羽衣甘蓝切除了饱满的部分剩在地里的叶子和梗，还有落在地上没及时被人类发现的黄豆豌豆各种豆，长得不成气候的番茄黄瓜长豆角, 全是好吃的。

　　 大米看到何田采白菜, 瞥了眼和它一起吃食的兔子们, 心想, 没见识的东西，接下来，几乎每都能吃到又脆又多汁的白菜帮子呢！这些烂叶子算什么。

　　 白菜和卷心菜收割时不需要整棵挖出来，一手握住菜实顶部最饱满的部分，一手用刀从根茎上割下就校菜根，还有已经张开了，躺在地上的叶子，是不要的。

　　 白菜和卷心菜都可以像大萝卜那样放进地窖储存，萝卜还要埋进沙土里，白菜就更省事了，只要在支起的木板上铺一层干草，一个个堆放起来就行了，再加一张草帘子蒙着，就能存放整个冬。吃的时候一次拿出一颗，剥掉外面那层有些失去水分的叶子。

　　 不过，冬储大白材菜帮子，就是叶片白色的部分，里面的水分会逐渐减少，到了春快来的时候，何田常会觉得地窖里的白菜还没坛子里的腌白菜好吃。

　　 所以，她每年都会做上两大坛子腌白菜。即使到了春夏，还可以吃。

　　 腌白材时候，也会顺便腌些萝卜。

　　 何田跟易弦搬出两个大坛子，从山涧打了水洗净，倒置在几块陶砖上控干。

　　 何田教易弦选最肥实的大白菜，从中间纵劈成两半，掀开白菜叶子，把搅和好的盐、糖、辣椒末、花椒粒涂上，再掀开下一片涂。

　　 “腌料要涂匀，每片叶子都要涂上，这样做成的腌白菜才好吃。”何田传授秘诀。

　　 易弦从前冬季也有暖房种的蔬菜吃，去年第一次吃到腌白菜，居然挺喜欢。他吃到的是成品，对制作过程很好奇，认真听了何田指点，试着做了几棵，有模有样。

　　 涂好腌料的白菜放在坛子里，压上大石头，等上一周，菜坛子里直冒泡泡，就明腌菜发酵成功了。

　　 这时可以把菜取出来，放进坛子里，加些红红的汁，继续腌着，要吃的时候拿出来，挤一挤水分，切成片，就可以佐餐了。

　　 腌萝卜也是差不多的步骤。

　　 白菜萝卜除了放在地窖里，还可以做腌菜，卷心菜和羽衣甘蓝就没有太多选择了。

　　 卷心菜采摘的时候多留些梗，栓上绳子，倒吊起来晾晒，一定要确保整个菜球晾干了，才能放进地窖储存，不然的话，它会生出霉菌，传染给地窖其他食物。

　　 所以何田每年不会重很多卷心菜。

　　 羽衣甘蓝的叶片收获后，把整棵甘蓝的叶子摘下来，放在刚做好的鱼笼里，吊在房檐下面吹干。要吃的时候，提前用水泡了就校

　　 新鲜的羽衣甘蓝叶子，用来包肉酱非常好吃。菜叶晒干之后，仍然有很多好吃的做法。比如，何田和易弦最喜欢的，就是把羽衣甘蓝的干叶子刷上薄薄一层油，放进烤屉里烤一下，拉出来，翻个面再烤一下，吃的时候洒上一点盐和几粒芝麻，又脆又香，叶片在舌尖上像是一层纸，一下就化了。

　　 出了羽衣甘蓝的大叶子，房檐下还挂了很多串干草串着的各种干菜，红辣椒一个一个用草绳绑了，编成一串；洋葱球带着叶子□□，等叶子干了，和干草拧在一起挂起来；花菇和香菇一朵一朵用绒草绳穿过梗，鸡枞、鹿角枞切片；还有苹果片，红薯片和土豆片，它们全都用鱼笼套住了，让鸟没法吃到。

　　 最后一批白菜卷心菜收好之后，菜园就基本罢园了。

　　 何田和易弦把菜梗菜叶翻出来，堆到一边，地深翻几遍。

　　 然后，他们把兔子圈给拆了，里面的肥土挖进桶里，提到藏，洒上一遍，再翻翻土，盖上草帘子。等到明年春，藏就又变得肥沃。

　　 米地也同样上了秋肥，盖上了草帘子。

　　 再有树叶被风吹来，就没人管了。

　　 一个月前还绿意盈盈的藏，现在只有黄叶盖在黄色的草帘子上，立刻变得秋意萧瑟。

　　 屋子前面，摘掉了苹果的果树，也在不停掉叶子。

　　 原来粉粉红红的苹果一夜之间都没了，只剩下柿子树和枣树还挂着果实，不过，也挂不久了。

　　 何田找了个晴，和易弦拿着竹竿打枣子，红绿相间的枣子滚得满地都是，搞得麦很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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