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极冷哼一声,代善吓得收回笑容,口称:“奴才失态,该死。”
皇太极看看代善,再看看正一脸鄙夷斜眼向代善的莽古尔泰,心中终于下定决心,便道:“命莽古尔泰率本部人马做全军先锋,三日内出发,大军五日后开拔,去辽东大凌河走一遭。”
众人领命。
出来大殿,莽古尔泰一脸得意的拦住代善,道:“这一战,我把功劳抢了,将来你的部下不肯,我可以帮你收留他们,嘿嘿嘿。”
“大汗如此安排自有深意,我说四弟,你,想想大汗为何要把朝鲜进贡的手指放在太庙供着,你好好想想。”代善似有所指道。
“什么手指,那根手指难道不是玩笑话吗,回头我要去跟老八好好聊聊,他读汉人的书都读傻了,越来越莫名其妙,蒙古会看咱们笑话,气死人了。”莽古尔泰怒道。
代善一脸无奈,只好自顾走了。
且说大殿内的皇太极却也是一脸颓然,要动莽古尔泰,必须先让他犯错,想到为了除掉莽古尔泰,准备葬送掉无数大金勇士的命,他也是有点心虚,甚至于愧疚。
“两日,不,三日,莽古尔泰你这个莽夫可别把自家老底子都拼光了。”皇太极吩咐一个宦官道:“把冷僧机叫来。”
正一边喝粥,一边等人,殿外有喧哗,皇太极一问,才知又是莽古尔泰闯进来,他强行挤出一个笑,张臂问道:“哎呦,四哥,你为何还不动身准备,这一次,该先声夺人,把南国皇帝吓个半死的。”
“老八,我问你,你那根手指头怎么回事,为何还真要摆上太庙,会恶心父汗的,哥哥我,我想不通。”
“咳咳,此事,决然有利,南国有兵法,说哀兵必胜。咱们受了朝鲜人如此羞辱,勇士们能不恨,小小朝鲜为何如此大胆,一想到朝鲜人是向来仗着南国皇帝的势来欺我,勇士们就知道该怎么做了。”皇太极依旧笑容不减道。
“是,是这样啊,你给说清楚嘛,那我回家去准备,这一战,哥哥我头功绝无二话。”莽古尔泰果然转身就走,连行跪退礼都自行免了。
皇太极等来了冷僧机,心情就极坏,当面就问:“那个泰西人说的话,你听懂了几分。”
“回大汗,这两天,连比划带画图,终于知道他的来意了,是和我们结盟,因为他们想要打听王朴的底细。如果我们帮他,有火炮作为酬劳。”
“哦。”皇太极听有火炮,眼眸一亮,琢磨道:“你回复他们,只好助我攻灭大明,我必不吝公侯封赏,但是,口说无凭,这一次借给我两门大炮,和十个炮手,与我一起去攻大凌堡。”
冷僧机微微一愣,道:“这个泰西人是个酒鬼,与我好友在南方遇到的,印象中的泰西人不太一样,应提防他使诈。”
“哦?怎么使诈。”皇太极拧眉问道。
“林丹汗之死,前车之鉴。王朴好像挺忌惮你,而且他跟泰西有很深勾结,不得不防。”冷僧机道:“奴才怕,这个泰西人是个王朴派来的死士,万一他随军从背后突然开炮。”
林丹汗死后,东虏比明廷都更早得知这个惊天消息,更派人深入草原,收留了不少当时在场的林丹汗旧部,详细盘问过后,很快就得知了整场战役过程。而且是经过了多组证言的对照,又在东虏将领们反复推演下,才终于没有走样。
他们知道了,王朴的空心阵是何等厉害,专克骑兵。也知道了王朴的火炮几乎弹无虚发。还知道,王朴的兵能诈败十里而不溃散,更知道,王朴手下最具将才的人物,这个才是对大金最危险,最让皇太极忌惮的人,他名叫赵肖,以两千不到,大破二十万,这个初具雏形的名将已经锋芒毕露。
想到正是这个人的横空出世才让朝鲜人降而复叛,狗胆挑衅我大金。这个人比王朴可怕的多了。才具中,王朴不过中人之资,这人可是上上等的将才。真是天不佑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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