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方牧野正于房中修行,忽听得院门被推开,然后一道清亮的声音响起:“师父,我来了。”
方牧野走出房间,便看到了院中满是灿烂笑容的红衣持剑少年。
“傻小子,你怎寻到的此处?”方牧野笑了一笑,开口问道。
雷无桀咧着嘴答道:“是唐莲师兄带我来的。”
“他人呢?”方牧野挥手关了院门,向长亭走去。
“唐莲师兄说,师父与我好长时日不见,定有许多话要与我讲,他便不进来打扰了,还让我与师父问好。”雷无桀跟着进到了长亭,在方牧野对面坐了下来,顺手把长剑放在了石桌上。
方牧野目光向长剑看去,只觉这柄剑精致秀美,其上有着一股莫可名状的灵动,像是蕴着一道意识一般,当下赞道:“这柄剑不错!”
“这柄剑叫听雨,是我姐姐早年间的佩剑,由我外公所铸,乃是一柄有灵性的宝剑,但我怎么都拔不出来它。”雷无桀本是兴致勃勃地介绍着,说到这里却是不由得发出一声苦笑:“姐姐告诉我,我心中没有拔剑的意志,需要找到拔剑的理由才行。师父,什么是拔剑的理由?”
方牧野看了一眼凝眉不解的雷无桀,淡声给出了自己的回答:“所谓拔剑的理由,其实就是你以剑所行之道。”
雷无桀挠了挠头,脸上的疑惑更重了:“师父,我还是不懂。”
方牧野面露笑意:“现在不懂没有关系,时候一到,你自然就懂了。”
雷无桀垂头丧气地哦了一声,然后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忙起身躬礼:“对了,师父,我姐姐向我问起过你的来历,无桀没有经过师父允许,便告知了姐姐,还请师父责罚。”
方牧野拍了拍雷无桀,让他坐下,轻轻一笑道:“说了便说了,我责罚你做甚。你这几日在山上都做了什么?你姐姐可教了你剑术?”
雷无桀叹了口气:“没有,姐姐说我什么时候拔出了听雨剑,什么时候再教我剑术。这几日,我都在山上练习拔剑之术,琢磨着怎么拔出剑来,要不是姐姐要闭关,我肯定还会被困在山上下不来。唉!拔剑的理由,就那么重要吗?”
“重不重要,因人而异。”方牧野笑着说了一句,转而问道:“你此次从雷家堡到雪月城来的这一路,可有何体会感悟?”
雷无桀思考了半天,才缓缓沉声说道:“弟子以前一直以为,自己在雷门这一辈年轻人中,甚至在整个江湖这一辈年轻人中,都算得上是天才,可是直到此次初入江湖,才发觉真是坐井观天。弟子这一路来到雪月城,见过了数不清的高手,威震江湖的前辈,连名号都不知晓的神秘人,还有令我难以望其项背的真正的同辈天才,他们顷刻间便可取弟子性命,可以说弟子是一路败到这雪月城的。”
方牧野笑了一笑,问道:“可有灰心沮丧?”
雷无桀昂首挺胸道:“没有。弟子何其所幸,初入江湖,便能遇到这般的对手。弟子还年轻,输得起,我相信,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一定可以赢回来的。想到那些人,弟子只觉心潮澎湃,斗志昂扬。”
方牧野点了点头,满是欣慰:“不错。少年当有凌云志,万里长空竞风流。以你的资质,他日定会力压群雄。如今,也是时候传你其他的武功了。”
雷无桀当即抱拳,单膝跪地,朗声说道:“还请师父授艺。”
他这几日早被练习拔剑之术惹得苦不堪言,如今得闻师父自传授太极拳后要再传武功,又怎不欣喜。
方牧野扶起雷无桀,正色说道:“为师要传你的,乃是一门内功心法和一门轻功身法,其中轻功名为《凌波微步》,为师已绘录在了这帛卷之中。”
说着,他从怀中取出这几日里特意准备的秘籍,递给了雷无桀。
雷无桀接过后打开,只见卷首题着“凌波微步”四字,其后绘的是密密麻麻的足印,不知有几千百个,每个足印都注明“归妹”、“无妄”等等字样,自一个足印至另一个足印均有绿线贯串,线上绘有箭头。
看着看着,雷无桀就嘿嘿笑了起来。
方牧野问道:“可看懂了?”
雷无桀极为干脆地答道:“没有。”
方牧野有些不解:“那为何发笑?”
雷无桀咧嘴笑道:“弟子虽然没有看懂,但却不明觉厉。雷门以火器为主,并不长擅轻功,弟子之前见到萧瑟的踏云步,还有无心乘风踏浪的轻功,心里羡慕得很,想着我若是也会这般高明的轻功身法就好了,如今终于得偿所愿,当真是欣喜不已。”
方牧野闻言心中无奈一叹,说道:“《凌波微步》乃是以《易经》六十四卦为基础,行步需按序踏卦象方位,你可读过《易经》,可懂六十四卦?”
雷无桀挠了挠头:“弟子不懂。”
“那你且先研习易经六十四卦,其后再修习《凌波微步》,便会事半功倍。”方牧野指出了其中的关键。
雷无桀连连点头:“是,师父,弟子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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