鸠摩智沉声说道:“我们吐蕃地处边陲,和周边各国也没什么仇怨,唯独青海的唃厮啰,因为当年赞普之位的争夺,大小王妃两系可谓是事成水火,如果谁最有动机,那么非他莫属!”
“一定是他们!”黄衫女霍然起身,便要去找唃厮啰算账。
宋青书急忙一把将她拉住:“不要冲动!”
“干嘛拦着我?”黄衫女语气不善地看着他。
一旁的鸠摩智瞳孔微缩,黄衫女因为关心则乱没有注意到异常,但是他在旁观察,黄衫女武功很高,却被人轻易抓住,这到底是巧合,还是……
宋青书解释道:“你这样过去唃厮啰会承认么?到时候他直接一个推说不知情,你能怎么办?唃厮啰势力不弱,他麾下高手也不少,再说了,西夏也不可能坐视你对他们做什么吧?”
“那你说怎么办?”黄衫女这时也稍微冷静了一点,想起唃厮啰素来与南宋朝廷交好,因为朝廷需要利用他们来牵制西夏,如果一不小心弄得两国交恶,坏了国家大事就麻烦了。
“不要打草惊蛇,先调查一下吐蕃内部,先心中有底了再去那边对质。”宋青书沉声说道。
黄衫女沉思片刻,也同意了他的看法:“我现在心中一团乱麻,到底从哪里开始调查?”
“先询问一下当事人,宗赞王子吧。”宋青书沉声说道。
鸠摩智说道:“王子也是受害者,他如今处于极度震惊和悲伤当中,恐怕不方便见外人。”
宋青书不由得冷笑道:“他算哪门子受害者,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么?”
鸠摩智脸上一热,也觉得这样说有些不厚道,声音渐渐小了下去:“王子的名誉也受到极大损害,恐怕会危及到他在国内的人望……罢了,就带你们过去见见他吧,早日查出事情真相也还我们王子一个清白。”
来到王子房间,发现那个死胖子正一手抓着羊肉一手拿着酒碗吃的满嘴流油,黄衫女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了:“这就是明王说的震惊与悲伤么?”
鸠摩智讪讪笑道:“我们王子天生神力,需要大量食物补充,让两位见笑了。”说完急忙跑过去在宗赞旁边耳语了几句。
宗赞王子这才恋恋不舍地扔掉了手中羊腿,油光光的手随便在衣服上抹了抹便走了过来:“有什么要问的快说。”
闻到一股扑鼻的酒气,黄衫女不由得一脸寒霜,想到自己那个姐姐最终清白丧在这样的人手中,当真是悲从心来。
感受到黄衫女发颤的身体,宋青书轻轻拍了拍她以示安慰,然后对宗赞说道:“王子,能不能详细说说之前发生的事情?”
宗赞瓮声瓮气地答道:“昨天半夜的时候,有侍卫来告诉我说王妃请我过去一叙,我一想这大半夜孤男寡女的,嘿嘿多半有戏,自然不会拒绝,要知道我那个漂亮的小后母,我可是……”
“咳咳!”一旁的鸠摩智急忙咳嗽提醒,示意他不该说的别说。
宗赞王子这才说道:“我到了那里,王妃的贴身丫鬟请我喝酒,说王妃在里面沐浴更衣,我一听眼睛都直了,那就喝呗,你们汉人不是有一句话么,酒乃色之媒……谁料到我喝着喝着就人事不省了。”
黄衫女终于忍不住怒道:“胡说八道,金城公主性子娴静,而且知书识礼,怎么可能大半夜邀请你一个男子到她房间?我看就是你一直觊觎她的美貌,半夜喝了酒起了色心,就跑到她房间施暴!”
“怎么可能!”宗赞急了,“我根本没必要这样做,按照我们的风俗,等老赞普归天,我继承赞普之位过后,她也会成为我的姬妾,我又何必急于一时?在这个时候冒这么大风险?”
一旁的鸠摩智也说道:“王子说的不错,我们这边有兄终弟及,父死子替的习俗。”
宋青书有金国的经历,也大致明白游牧民族的习俗,草原地广人稀,女人是非常重要的资源,不会轻易浪费,所以年轻守寡的都会再嫁,渐渐形成了这样的习俗。
黄衫女对此也有所耳闻,不得不感叹那个姐姐真是命苦。
宋青书开口道:“昨晚来通知你的侍卫是谁?”
宗赞道:“谁会注意看侍卫的模样,记不得了。”
鸠摩智在一旁补充道:“我们已经派人去查了,想必很快有结果了。”
宋青书点了点头:“还有昨天接待你的那个丫鬟是谁?”
宗赞有些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王妃身边就那么几个丫鬟,你们去问问就是了,别来烦我,今天醒来腰酸背痛,我要休息了。”
“混账!”黄衫女见他毫无悲戚负罪之意,心中怒意再也忍不住,直接一爪往他抓了过去。
旁边的鸠摩智脸色一变,急忙出手拦住了对方,双方瞬间交手数招,黄衫女功力毕竟稍弱一筹,被对方内力震得后退几步。
“行了行了,调查真相要紧。”宋青书急忙拦在两人中间,对黄衫女说道。
这时候有侍卫前来禀告,昨晚来通知宗赞的侍卫已经找到了,不过已经死了,在他的包裹里发现了一叠银票,显然是被人收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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