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云州,千里之遥。
六月顿觉压力山大,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保护五小姐上路。
所幸一路上风平浪静,眼看很快就要到达云州地界。
秦玥的心情更加紧张,不时掀开车帘打量四周的景致。
农田阡陌,杨树柳林,不时有操着云州话的百姓相互闲谈。
较之八年前,一切并没改变。
秦玥不由暗暗叹息一声。
前世的沈瑾,不止一次来过云州。沈家当年在云州的生意也不少,大多是沈大公子在打理。
当年紫衣公子在云州的声望,并不比云州地界的主人七王爷弱势多少,且有不少人明里暗里帮紫衣公子做事。
七王爷盛怒之下,很是暗杀了好些“叛徒”份子,并将沈家商号驱逐出境……
正怔愣间,马车却停了下来。
只听六月沉声喝道:“你们是什么人?拦我马车是何居心?”
一个沙哑的男声回道:“如果里面坐的是秦五小姐,那我们就没有请错人。受主人差遣,请秦五小姐去府上做客。”
“谁?”六月大吃一惊,她没想到刚到云州地界,就碰到了麻烦。
看起来,还是个很大的麻烦。来人有十数人之多,皆着黑衣劲装,个个太阳穴突起,一看就是练家子,他们一字排开,将整条官道拦住,明显有备而来。
车厢里的秦玥也吃了一惊,此次出京是很秘密的事,连母亲也没有告诉,对方一口叫破她的身份,还专程等在这里拦截,显然早晓得她出京的事情。
会是谁的人?
秦玥一边想着,一边从车厢里钻了出来。
“好!既是有贵人相请,我去就是!麻烦来个人带路!”话一说完,便又钻进车厢,看都不看那些黑衣人一眼。
寡不敌众。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她并不打算让六月去做。这些黑衣人既是听命于人,跟他们讲道理完全是白费力气,倒不如爽爽快快地去见他们的主人。
那些黑衣人很是意外地彼此看了一眼。
先前说话的黑衣人指着另一个瘦子道:“你。去帮五小姐赶车!”
那人应了声,二话不说将秦玥的车夫掀落马下,自己坐到了车夫的位置。
秦玥在车厢里冷冷道:“还请壮士留下那人的性命,他不过是运气不好而已。”
黑衣人道:“好,秦五小姐的面子。属下不得不给!”
这样一说,秦玥又有些拿不准了。
对方到底是敌是友。
如果是敌人,对她也太礼遇有加了。如果是朋友,她并不认为自己一个从未出过京城的六岁小姑娘在这地儿有朋友。
黑衣人说着一口流利的京腔,显然并不是云州本地人。
马车很快调转方向,重新起程。
这次六月也坐到了车里,手里一直握着软剑,掀开车帘密切注视外面的动静。
秦玥却好整以暇地闭着眼打盹。
既去之,则安之。
如果他们要去自己不利,早在拦截马车的时候就已经动手。既是请自己去做客,就断不会在半路上下手的道理。
并没走得太久,马车在一个山庄大门前停下。
瘦子跳下马车,道:“五小姐,到了,请下车吧!”
六月闻言更加谨慎地牵着秦玥下了马车。
站在马车前,秦玥不由抬眼望去。
山庄很大,上面龙飞凤舞写着“信之山庄”四个大字。
秦玥忽地变了脸色。
很少有人知道,“信之”是沈瑾的字。不知这是巧合还是有别的含义。
山庄看起来很大,房舍连绵。不时能听到孩童嬉戏的声音,先前的黑衣人此时又都竖着一字排开,伸出右手做着“请”的手势,“五小姐请!”
秦玥满心狐疑地进了山庄大门。立时被一个俏丽的丫鬟领着去了其中的一处院子。
院子并不大,里面的摆设也很简单。
秦玥在炕几上坐下,丫鬟很快送上热茶。
秦玥便道:“既是你家主人相请,怎么还不见你家主人出来相见?”
一边的六月忙把银针伸到茶水里去试毒。
丫鬟恭谨应道:“奴婢只是伺候茶水的,其余一概不知。”
秦玥只好不问。
一切透着蹊跷,。秦玥心里的猜测一变再变。起先以为是坏人劫持,言语间便对他们很不客气。可此刻看来,对方仿佛对她并无恶意,一直招待得非常周到。
谁会干这么无聊的事情?
秦玥不由想到燕渊。仿佛也只有他有这个闲情,这个手段,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察觉到她的行踪,从而阻了她的去路。
这样一想,秦玥忍不住恼怒。
燕渊这样做的用意实在太明显了,分明是不想让她掺和这件事情,说不定皇上遇刺的事情真与他有关。
秦玥想着就坐不住了,拉着六月匆匆出了院子。立时有两个黑衣人从暗外闪出来,“五小姐,主子交待过,你不能走出这个院子。”
秦玥噔时明白,自己这是遭人软禁了。
重新回到院子,丫鬟已经送来饭菜。六菜一汤,皆是她喜欢的菜式,香味扑鼻,很能引起人的食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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