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啊!”
“跑!”
“快跑!!”
“这家伙疯了,完全疯了!”
听着耳边传来的那些嘶吼声,我没多少慌张,但也退了几步,看着不远处那个感染者,他看起来很有活力的样子。
只是不知道,他嘴里啃咬着的心脏,是哪个可怜人的了。
这是我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在这种热闹地区,真真切切看到一个感染者。
他的动作显得非常吃力,冲出来的时候确实吓到了一大批人,还一副发狂的样子,想要追上其他人,但是跑了没几步,就歇逼了。
倒在地上,不停地抽搐。
各种液体,往外流。
这一幕,着实有些恶心。
但对现在的我来说,视若无睹。
我在思考的是,这所谓的病毒到底有多恐怖,能够悄无声息蔓延到贫民区,而且它的致命程度,实在有些夸张。
皮肉腐烂,破洞流脓也就罢了。
还喜欢追着人咬。
我一时间有些怀疑。
这TM不就是电影里的丧尸?
没多久,一辆破烂的警车,就停在了街头前,上头下来了几个骨瘦如柴的警察,互相对视了一眼,拉起了封锁线。
不敢靠近那尸体。
显然,他们多少知道点内情。
过了差不多十分钟,一辆印着黑色十字架的面包车,从远处疾驰而来,上面走下来几个全副武装的医护人员。
看起来像是一个个臃肿的胖子。
他们跟警察没有多余的交流。
打算直接拿着尸袋,把尸体迅速装起来。
动作,无比娴熟。
然而,此时变故突生。
巷子里突然钻出了另外一个感染者,看上去像是一个女性,她张大早就已经腐烂掉皮,血淋淋的嘴巴,冲了出来。
趁众人没有防备的时候,直接扑到了其中一个收尸的人身上,一口咬在了其脖颈之处。
砰砰砰!
伴随着一阵尖叫声响起,就是密密麻麻的子弹,一股脑地落在了这个女感染者身上。
但让我不敢置信的是……
没有被咬的那几个防控人员。
居然也被子弹给打死。
每个开枪的警察,明显都是抱着一种清空弹匣的想法去的,等他们打完了所有子弹,脸上就只剩下惶恐了。
有这么怕?
我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一切。
作为旁观者,他们的心思我猜不透,但很明显,一定有上级的命令在搞鬼,弄的这么谨慎,结果到头来砸了自己的脚。
周围那些围观群众们,也是窃声细语了起来,他们不是傻子,只是穷人,现场发生了什么,怎么可能看不懂。
感染者,防控人员,咬死,误杀,清理现场。
一整套流程过后,唯独留下了两名警察,顶着一副苦瓜脸,开始盘问周围的群众,发生了什么事情。
背锅,又背事。
这两个警察,属于是倒大霉了。
我盯着现场观察了半天,发现没有别的突发事件,就继续往前兜圈子去了,走了没多久感觉双腿有些痛,就喂了两粒止痛药。
时间不算漫长,我一个人坐在破破烂烂的公交车站上,等到了凌晨两三点。
期间,有几个本地的混子,想找我麻烦。
我亮了亮背后的刀。
就全都跑了。
五点。
我按照左丘陵所说,找到了他提供的地址——居然是一个类似于私塾的院子,被偌大的土房子包裹起来,里面摆着桌椅板凳。
大概有着二三十个学生,在里面学习知识。
教课的老师,是个华夏人。
不过说的,是本地语言。
从那黑板上的图案我可以看得出来,他教的是英语。
用本地语言,教英语。
这是个什么路数?
“来了?”
左丘陵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他一副阿拉伯人的打扮,走到我面前,见我在观察这些孩子,就笑眯眯说道:
“这帮孩子都是本地的穷人,交不起昂贵的学费,父母送过来这里免费学英语,当地人认为学了英语就能够去欧美镀金。”
“不过他们最后的目的地,是被送过去打黑工。”
“或者当乞丐,给洋镖门收集情报。”
“但即便这样,他们也能拿到丰富的报酬。”
我刚想开口说话,左丘陵就拍了拍我的屁股:“得,别说话了,我一猜就知道你想刺我,赶紧进来,咱们时间不多。”
“你没走的事情已经暴露了。”
我跟着他一路走进土房子,发现这里生活的,大多都是本地人,但看向左丘陵的眼神里,都带着些许尊敬。
看来我这是到了洋镖门的大本营了。
之前小赤佬跟我说过,洋镖门为了搜集情报,大多都会找一些天残地缺、乞丐、穷人等存在,他们不容易引起注意,也不会被怀疑身份,搜集的渠道也很多。
那么在埃及,洋镖门坐落在贫民区,倒也不是一件意外的事。
我们进入了二楼,一个看起来极其具备中式风格的出租屋,里面摆放着农村常见的被单,还有八仙桌、红木柜等东西。
“坐吧,没什么能招待你的,给你倒杯水。”
左丘陵慢悠悠地递了一杯水给我,跟我一同坐在了旁边的木头沙发上。
“莫妮卡号已经进入公海了,最近几天海上都不会有风暴,这是我从海事局拿到的消息。”左丘陵乐呵呵看着我。
“别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你那帮朋友安全着呢。”
我平静道:“说重点。”
“行。”
“那就不跟你唠家常了。”
“首先,眼下我们最重要的事情,不是去打听巽土之鼎的下落,而是想办法让你摆脱掉被监视,以及孤家寡人这两个弱点。”
左丘陵说道。
“前者我可以理解,你既然在帮我,我就不是孤家寡人了吧?”
我反问道。
他似乎听出了我话里的意思,笑着说道:“王黎,你放心吧,我现在绝对是跟你同一条船的人,不必质疑。”
“我说你孤家寡人,是因为我能帮你的不多。”
“一旦我太过主动,你我都会有危险。”
“这一点,你能理解吗?”
我盯着他看了几秒,将手里的水一饮而尽:“继续说。”
左丘陵点点头,转身去房间里面,拿出了一个档案袋,从里面倒出一叠照片出来,成分非常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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