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我意外的是,这一次我们从拉托米亚出城,仍然和上一次不同,没有所谓的巡逻兵大摇大摆收过路费。
而是多了不少迅速赶路出城的平民,他们用白色头巾把自己包裹的死死的,在拉托米亚这是和平、投降的象征。
一个二个,要么开着汽车。
要么,开着三轮车。
车上都是各种行李。
我们这辆越野车,在人群中并不算明显。
“陆哥,这什么情况?平民都在往外跑,可不是什么吉利的事情。”秦凡看到这一幕,不禁啧嘴。
“还能什么情况,估计都收到各大势力的消息了,在战乱地区混饭吃,要是没点消息渠道,被炮弹炸死都不知道是哪儿来的。”
我一边调转方向,一边看着窗外喃喃道:“到时候真打起来,死的最多的,都是平民。”
北非和金三角,可不是一回事。
这里最不缺的,最不值钱的,就是人命。
也是最没人在乎的东西。
不过,这不是我能阻拦的事。
“还是我们国内好呀,大晚上还能出去吃夜宵,这个讨厌地方,感觉到处都是危险。”童童蜷缩在副驾驶上,喃喃自语着。
“想回去了?”
“等处理完这里的事,我们就回家!”
我看出了她的想法,虽然我们经常国内外来回奔波,但真正停留的时间几乎没有多少。
等拿到爷爷指引我找寻的秘宝后,回国是最好的选择。
因为爷爷二十年前布下的局,就等于明牌告诉了我,秘宝很有可能就是当年失窃的兽首之一。
这玩意对于国家的意义有多重,不用说大家也知道。
一路沿着出城的线路,我们再次回到了丛林外边,这次不用赵百灵带路,我们很快就回到了林中木屋。
当然,我们并没有第一时间进山,在这之前需要先把赵百灵弄醒,她虽然坑了我们一道,但误会已经解开,她并非表里不一之人,自然要先保障她的生命安全。
张横让我们在林中木屋等候,紧跟着他就一下蹦到了树上,跟那些猴子一样,轻轻松松抓着几棵树荡来荡去,最后消失在了夜色之下。
“这哥们让我想起了一个人物,泰山。”秦凡眼里多了一抹古怪,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你在山里待个二十年,你也能这样。”
我笑着说道。
这个地方估计对张横来说轻车熟路了,那些野蛮人恐怕都有过之而不及。
我们在林中木屋里面等了大概两个小时左右,张横方才归来,他身上背着几样根茎粗壮的药草,坐下来后,就当着我们的面开始研磨。
过程中,我打听到。
张横平时并不在林中木屋这里睡觉,这地方只是他的一个中转点,多数时候他都隐匿在丛林附近的山洞之中,且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换一个地方侦查,甚至还布下了诸多陷阱。
一旦有外来者闯入,试图接近我爷爷让他守护的地方, 那么他都能及时作出反应。
若是无辜者,放走。
若是装备精良者,一律视为入侵,抹杀之。
当年我爷爷为他找的杀手,几乎将一身本领都传授给了他, 哪怕是面对埃及777特种部队的雇佣兵,恐怕也是游刃有余。
我做局这么多年,十分清楚像张横这样的人,带着一种独有的信念,即便他出身低微,也能成事。
换做正常人,想的可能是那二十年的孤寂,该如何面对。
但对张横来说,是二十年后能否如愿见到自己的家人,为了这个目的,他一定会不择手段活下去。
爷爷识人的手段,恐怕在我之上,有几重楼之高了。
研磨药物的时间并不长,值得一提的是,张横在最后一步,加入了好几种毒虫的血液,看的我是啧啧称奇。
“来,喂她喝下去,就能够醒过来了。”
张横将解药递给了我,我也不客气,端过来撑开赵百灵的下巴,把药慢慢灌入了她的嘴里。
刚一喝下去。
她整个人就不对了。
原本呆滞的面孔,变得惶恐无比,紧跟着猛地推开我跪了下来,用手往喉咙里抠。
“呕……”
像是宿醉了一样。
她涨红了脸,一股呕吐物从嘴里喷了出来,全是腥臭无比的粘液,一直吐了将近十分钟左右。
方才倒在地上。
喘着粗气。
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这什么情况?”我看着张横问道。
解毒,还能这样解?
张横仿佛早有预料一样,直接从外面铲了一堆土,覆盖在呕吐物上,笑呵呵地说道:“没得事,帮她清清肠胃。”
“过一会儿就好了。”
“以毒攻毒嘛。”
我眉头微皱,但并没有怀疑,耐心等候了一阵,赵百灵方才从地上挣扎着坐了起来。
美眸里,还是茫然无措。
“陆哥,我这是在哪儿?”
“发生了什么?”
“我怎么什么都记不清了……”
赵百灵一眼认出了我,有气无力地看着我问道。
我没有吝啬,耐心跟她解释了一下之前发生的事情,包括她变了个性格,差点把我们都弄死的场景。
讲到这个点的时候,她整个人一颤,像是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顿时眼眶通红,紧张无比道:“陆、陆哥,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我什么都不记得,你、你不要怪我……”
“呜呜呜呜呜……”
说着说着,还哭了起来。
我赶紧安慰她没事,都已经是过去式了,而且当时她也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想法。
“妹儿,莫跟我计较,我也是迫不得已蛮。”
“理解一哈。”
张横对着她傻笑了一声。
但赵百灵似乎很害怕眼前这个男人,赶紧缩到了我的身旁,颤抖着问我,接下来发生了什么,她有没有做更伤人的事情。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赵千惠的事情说了出来。
当初遇见她时,她的身世就引起了我的注意,如今提到赵千惠这么一个可能存在的姐姐,她呆呆立在了原地。
“能……”
“带我去见见她的尸体吗?”
她突然向我提出了这么一个要求。
眼里。
尽是哀求。
没有多少崩溃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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