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时辰后。
凌云郡的上空,再无猛禽。
人类和猛禽的残肢,蔓延了足足百里,似一条血剑,直指大夏北境方向!
“北王!”
“我大夏北王出手了,连顶绝超凡,都能镇压了!”
水月宗主扔掉了拐杖,激动得手舞足蹈,浑浊的眸子隐现泪光。
超凡强者。
能在千军万马中来回冲击,并非妄言。
大夏北王踏异种而来,尽诛大风武朝二十万众战士,生擒一代武主!
谁言他们大夏,已经没有强者了?
“北王去北境,是要从那里打入大罗武朝!”
水月宗主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在燃烧,追寻着黄金魔雕而去。
一人一异种。
杀穿大风武朝大军,动静何其庞大,不亚于一场战争。
北王出手了!
很快,这个消息如山崩海啸,迅速在大夏阔土上席卷。
一座又一座城池,飘起了血色狼烟,如黑夜中的亮光,让绝望、悲愤的人们,心神大震。
终于有人站出来了,要扛起这方天穹了,且还是此前,受人口伐笔诛的北王!
面对万千指责。
北王没有辩解,以行动来表明决心!
“我们,错怪北王了!”
“北王大人,他才十九岁啊,他要以一己之力扛起大夏,我们还在等什么?”
“大风武朝敢这般肆无忌惮,是因为有太多人坐以待毙,难道我们要看着北王倒下吗?到那时,还有谁会再为我们去守太平!”
……
激昂的话语声,在大夏各郡响彻。
是啊。
退去一身王骨,不看满身荣耀,北王也才十九岁。
前有半截身子埋入黄土的老兵,再提战戈;后有弱冠青年要主动去战大罗武朝。
他们,为何还要坐以待毙?
通往北境的人群,在迅速增多,如浪潮翻滚。
北王在前,这些奔赴北境者,如在追溯圣贤足迹,让大夏气氛大变。
函门关。
此雄关虽然也在北境,但距离前线还有一段路程。
这里,有一群战奴在休息。
昔日,大夏会武。
北王亲临,抹去烈阳宗之名,将此宗所有长老和弟子,与在场郡守贬为战奴,押解到此。
一位褐色长发的女子,正在悄然而立。
她遥望北境方向,轻咬红唇。
方才。
一头如黄金铸就的金雕,正从头顶翱翔而过,直冲北境。
金雕上的青年,没有驻足,也没有留下任何只言片语,形同陌路。
“薇儿,你真要去?”
黑袍老者鲁岳问道,“你怎么做,真的值得吗!”
大夏大乱。
函门关守军全部去了北境。
他们这群战奴,无人监守,相当于恢复了自由。
可余薇,却还要去北境,他难以理解。
“我曾以为权势,才是世间最重要的东西,不惜舍弃了六年前与他的感情。”
“大夏会武后,我才知道自己错了,错得很离谱。”
“那些愿意去守护家国的人,才是真正的豪杰。”
余薇轻声道,身形逐渐远去。
从被贬为战奴以后,她时常能想到楚南,内心竟然提不起丝毫恨意。
即便她不是小明王妃了,可也曾是能与那个人执手的天骄啊。
她不想,这辈子,都被那人看轻。
“可恶啊!”
鲁岳低声咒骂一声,与几位烈阳宗长老追了上去。
……
北境,赤土千里。
除却不败之师北王军外,还有一百多万王军在镇守。
这些王军。
曾围攻夏城,归降后由安王统一调遣,奔赴到北境遥对大罗,筑起了防御堡垒,以此戴罪立功,等待武朝国战开启。
此刻。
人屠、杨叶、燕子陵正立于阵前,表情肃穆,没有任何言语上的交流。
大风武朝强行从大夏借道,本要从后方冲击北境。
可因为北王出手,他们无需再对大风武朝。
现在。
他们在等北王。
呼啦!
忽而,后方的王军让开了一条道。
黄金魔雕从天际降临,落在地上,一道身影当下栽倒。
那是大风武主。
被粗壮的铁链所缠绕,背负黑棺挣扎爬起,满脸都是血污。
堂堂一方武朝之主,统御诸王。
而今却在为大夏,一个老兵在背棺,这是屈辱。
可大风武主不敢发作,只能踉跄迈步。
只有到了大罗,他才有脱身的可能性。
“北王,我与大夏将士,任你差遣!”
发髻高盘,再束戎装的安王走过来,对楚南单膝而跪,英姿飒爽。
这一跪,和楚南麒麟子身份无关,是跪,扶将崩大夏的北王。
“我入大罗,你是北境主帅。”
“主帅,岂能随意出动?”
楚南眸光瞥来。
在夏宫时他便说过,会终结一切。
“王,不可!”
人屠、杨叶、燕子陵大惊,与北王军长跪不起,呐喊之声,震碎乾坤,“请带上我们攻入大罗,以我之血,染敌国之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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