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让他跑了啊!”
被齐康长一脚掀翻在地的呼延啸雨眼见呼延啸风纵马离开,当即满是不甘的起身上前去追,却反被齐康长抬手拦下。
“算了,目的没能达成,不能继续恋战了!”
齐康长劝住呼延啸雨,并随手一刀斩向被呼延啸风扔来的安德烈。
但就在刀锋扬起的瞬间,倒飞于半空的安德烈忽然将手中仅有的手杖背到身后,稳稳拦住了那拦腰斩来的刀刃。
铛!
随着金铁交击之声响起,正欲带着呼延啸雨撤退的齐康长面色一变,连忙拉着呼延啸雨一同向后仰身。
嗤~
挡下刀锋的安德烈刚好借力在空中稳住身形,双脚稳稳落在马尸之上,同时在背后握着手杖一头一尾的双手交错用力,一柄连在手杖柄部,藏刃与手杖之内的剑锋豁然出鞘,拧身变向身后斩去。
齐康长与呼延啸雨刚好提前向后仰身,避开了那出人意料的一剑。
安德烈眼见自己一剑劈空,眼中的窃喜顿时褪去,单手举剑于胸前,另一只手握着半截手杖负于身后,飞身跳下马背,猛然向前跨步,猛提腰臀,手臂骤然发力,点剑朝齐康长的腰腹刺去。
齐康长松开拉着呼延啸雨的手,再次双手持握刀柄,拧身晃刀,使出一记怪蟒翻身,以刀刃挡下刺来的剑锋,顺带以肩肘将呼延啸雨推开,而后稳住身形,持刀而立,挡在安德烈的身前。
安德烈见自己再次一击不中,当即停下脚步,平举剑身,面色凝重的紧盯着齐康长。
“二人夺?”
齐康长看着安德烈手中的剑刃,皱眉冷哼道:“想不到洋人也练奇门兵刃!”
“二人夺那只是你们的叫法,我们都叫他文明剑!”
安德烈手腕一抖,挽出一道剑花,认真纠正道。
齐康长冷哼一声,手中大刀再次举起,冷喝道:“管你他娘的叫什么,今天你都得死!”
“且慢!”
安德烈忽然开口叫住齐康长,而后目光扫向一旁的呼延啸雨,殷切问道:“你们两个,谁是冷云?”
齐康长一怔,茫然瞥向一旁的呼延啸雨。
呼延啸雨扔掉断剑,正色道:“我们都不是,怎么样啊?”
“那你们可知道他在哪里?”
安德烈继续追问道。
“不知道!”
呼延啸雨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安德烈点了点头,忽然直起身体,将剑锋收于拐杖之内,抬手理了理自己的凌乱中分,微微颔首道:“既然如此,那就祝你们旗开得胜,我先告辞了!”
话音落,还不等齐康长反应过来,安德烈便猛然闪身冲向一旁正对着连环寨的大营出口,转瞬之间便已脱离战局。
呼延啸雨见状,不禁满是茫然的叹道:“他,他好像钻进我们的幻术阵了!”
“反正是个洋人,爱死不死!”
齐康长冷笑一声,随即看向仍在和官军缠斗的麾下军卒,高声喝道:“阎王有令,今日的命债足够了,改日再来讨要!”
三千精兵闻言立刻停手,带着负伤以及阵亡的弟兄抽身后撤,迅速集结于齐康长的身旁。
那八千官军顷刻间伤亡千余人,主将又早已独自逃遁,自然全无战意,有听闻齐康长那神神叨叨的喊话,纷纷折身向外逃窜。
齐康长见状,当即挥手道:“走,退向葫芦口,哪怕有骑兵拦截也不要停留,一口气跑过去!”
“是!”
三千军卒仅有数十人伤亡,正值战意充沛之时,但听得齐康长的军令,便立刻沿着安德烈逃窜的方向冲去。
与此同时,随着已经吓破胆的六千余人逃出大营,日暮也渐渐落下,凝重的夜色再度为葫芦口前的山路盖上一层惊恐可怖的神秘面纱。
率先逃回火枪营和弓弩营之前的呼延啸风面色阴寒,对仓惶归来的数千人视若无睹,自顾自的沉声道:“弗朗机炮!”
二十门弗朗机炮被一齐推上前来,在士兵们熟练的操作下,炮口纷纷对准了前方古怪的大营。
“齐速射,五轮,开火!”
呼延啸风抬手一挥,怒喝道。
佛朗机炮不同于镇北军早已配备的神武大炮,炮管口径略小,腹部却略显臃肿,并且带有一个可以翻动的盖子。
盖子打开,炮膛内部便暴露在外,而后士兵们一同向二十个炮膛内装入二尺余长的铁桶。
铁桶之上带有引线,一端带有炮口,卡入炮膛后,正好与前端炮管严丝合缝的连通在一起。
那铁桶既是炮弹,同时也是一门小型的火炮,真正的火药和炮弹皆在铁桶之内,发射后再经由外部炮管压缩蓄势,便可达到略逊于神武大炮的射程。
但佛朗机炮的优势在于可以提前准备好装满火药和炮弹的铁桶,阵前只需要反复装填铁桶,无需再临场装填弹药,平均射速大大提高,战场之上的杀伤力自然也随之提高。
轰!
随着一轮火炮齐鸣,二十颗炮弹携着熊熊烈火坠入前方大营。
方才逃回来的先登营和重甲步兵见状,都不禁纷纷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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