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人半鱼,还手拿鱼叉,你唬谁呢?”
白珂站在小船尾端,双臂环抱于胸前,皱眉看着五花大绑的半截人,并不相信他所讲述的离奇故事。
半截人挣扎着抬起头,连连说道:“真的,我说的句句是真,我敢发毒誓!二位如果不信,随我下水一看便知!”
冷云审视着半截人,良久后才开口道:“你现在这副模样,还能下水吗?”
“能!”
半截人不假思索的点了点头,又赔着笑说道:“虽然没了双腿,肯定对水中行动有所影响,但只要您把我的手松开,保证不会耽误您二位的正事!”
冷云闻言,不禁转头看向白珂。
白珂皱眉看着冷云的胸膛,正色道:“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胸前伤势还没好利索,就先别下水了,等我带着他搞清楚水下的情况,再回来接你!”
“下面恐怕不太平,千万要小心啊!”
冷云认真叮嘱道。
白珂看着半截人,正色道:“放心,就算下面真有半人半鱼的怪物,也不可能伤得到我!”
冷云点了点头,随即解下白珂腰间的龙筋,将其中一段系在半截人的脖子上,而后才解开其身上的绳索。
“这……”
重获自由的半截人刚爬起身,便看脖子上金色绳索的另一端,正被傲然站在船尾的白衣女侠攥在手中,加之自己如今本就矮人一截,顿时感到格外的不自在。
白珂一拉龙筋,如同在水上牵着鸬鹚捕鱼的主人,沉声警告道:“到了水下,你最好别动什么歪心思,否则你会死的很惨!”
“诶,好!”
半截人连忙点头应声,而后双手撑住船板,将两截大腿根挪到船头上,对着宽阔江面张开双臂,做了一个扩胸运动,深深呼吸的同时,不忘对别后的二人说道:“说起来,能有幸和老刀把子,玉面狐狸一起共事,也算是人生一大奇遇,二位还不知道在下的江湖报号吧?在下正是……卧槽!”
噗通!
冷云站在船头,看着话还没说完,便在惊呼声中落入水下的半截人,淡然收回了脚,转身又将散落在船上的绳索递给白珂,正色道:“找到石门的位置,就立刻拉动绳索,我没赶到之前,千万不要做其他尝试!”
“放心,本女侠心中有数!”
白珂接过绳索,对冷云淡然一笑,而后纵身跳入水中。
随着一道璀璨星辉在水面上荡开,冷云便如同牵着鸬鹚的渔夫一般,攥着绳索另一头坐回船上,开始闭目养神,等待着白珂传递信号。
正在这时,岸边突然传来一阵马鸣声,正是先前一直被放养在飞泉山,而后又循着气味一路跟来的踏雪驹!
神驹不仅体态高大,日行千里,更是极有灵性,眼见主人一路坐船沿水路出行,便知道自己帮不了什么忙,于是便一路上默默跟随。
此时突然发出鸣叫,不是遇到了麻烦,向主人求助,便是感知到了危险,正在向主人示警!
冷云闻声猛然站起身来,目光如炬的环视周围。
踏雪驹乃是罕见良种,寻常野兽根本不敢靠近分毫,眼下突然鸣叫,必定是在示警!
片刻后,岸上已经抽出绿芽的树林后面,突然传来了一声怒喝。
“你是哪里来的畜生,离我的火龙远点!”
“看你的样子也是有主人的,劝你老实一点,不然今日便叫你身首异处!”
“畜生,尔敢!”
“火龙,你能不能矜持一点!”
随着那怒喊声逐渐失控,林间顿时响起了一阵跃马扬蹄的声音。
树林间。
黑盔黑甲,坐下烈焰红马,手中亮银枪的宁冲,怒不可遏的看着跑出十几丈,便驻足不动的雪白大马,抽出鞍侧宝雕弓,便要将其射杀。
同行的二十余名骁骑见状,没有丝毫动容,唯有一旁的副将连连伸手拦住了暴躁的宁冲。
“将军,消消气!那白马看起来也是一匹良驹,和您的火龙驹倒也算登对,不如一并带回去,将来说不定还能生下更加优良的宝马呢!”
副将连忙劝说道。
宁冲放下宝雕弓,沉声道:“吾等上山落草,实是不得已而为之,岂可真的如土匪一般劫掠有主之物?况且那该死的畜生如此放荡,其主人定然也是个无赖之徒!眼下我们为了那个冷云而来,不必横添麻烦!”
副将闻言,不禁悻悻然说道:“只是有人看到了一位黑衣刀客在附近出现过,未必就是那个冷云吧?我看还是这良驹更加诱人,大不了我们擒住这匹白马后,在原地留些银子,就当是我们买下了,毕竟我们进山数年,军马难免有所折损,而山中能补充的马匹实在差强人意,若能得此良驹改善马种,方才能保持我们玄甲军的战力啊!”
宁冲看着远处的白马非但不走,甚至还站在山路上摇头晃脑,十分嘚瑟的展示着身姿,心中更是无名火起,咬牙切齿道:“那个冷云在关东山里四处招惹,从来也不闲着,就连齐康长也能平白无故的碰到他,可我们的消息却总像是慢了一步般,始终与其擦肩而过,这一次的消息来得突然,我决不能放过这个机会,改良马种的事情以后再说,更不能委屈了我的火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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