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齐,你说你一直跟在我身边,是为了保护我的安全,作为在必要时候威胁我父亲出面的人质?”
树下,呼延啸雨醉眼迷离的看着齐康长,麻木的疑问道。
齐康长盘腿坐在地上,单手扶着酒坛,正色道:“原本的计划确实如此,但相处的久了,我发现少爷生性单纯,待人赤诚,虽说干不成什么大事,但好在无论是好事还是坏事,你都没有能力办成,相比你们家其他人,这已经是难等可贵的优点了,所以我是十分看好你来继承大将军之位的……”
“这个时候就不要再吹捧我了,说重点!”
呼延啸雨再次灌下一口酒,满是委屈的催促道。
齐康长轻轻咋舌,而后说道:“重点就是我认为少爷有北境之主的潜质,于是便说服宁冲,他与呼延家的恩怨,今后都与少爷你无关。”
“你的意思是,你救了我一命?”
呼延啸雨抱着酒坛,皱眉问道。
齐康长摇了摇头,轻声道:“不是一命,是救了你三命!”
呼延啸雨晃了晃脑袋,再灌下一口酒后,茫然道:“是我喝多了,还是我听错了,那宁冲就算再厉害,可我只有一条命,他还能杀我三回吗?”
齐康长深吸一口气,正色道:“其实你能进山,全是刁仁的算计,我来寻你之前,刁仁也曾暗示过我,让我带着你去找老刀把子,意在借刀杀人,想让老刀把子取了你我性命!后来我将刁仁的计策告知老刀把子,这才打消了他对你杀心,同时也破坏了刁仁的计划,这就又救了你两回啊!”
呼延啸雨挠了挠有些发麻的头皮,皱眉道:“我就算从小不学无术,飞扬跋扈,可也没做过欺男霸女,草菅人命的恶事,怎么都要杀我呢?”
齐康长想了想后,低声解释道:“宁冲只是想找你爹报仇,杀你只是顺便,至于那个刁仁,我虽然不了解其中内情,但是从老刀把子当初的反应来看,应该是老刀把子手中拿捏着刁仁的把柄,因此刁仁不想让冷云回到呼延家认祖归宗,所以设计让冷云和呼延家彻底决裂,你我的性命,只是饶进去的搭子。”
“他妈的,本少爷没招谁没惹谁,结果就成了给我爹和我二哥陪葬的搭子?我堂堂下一任镇北大将军,就这么无足轻重吗?”
呼延啸雨既气愤又委屈低声喝道,而后便泄愤般的仰头灌酒。
齐康长颇为尴尬的点了点头,轻声道:“老刀把子,宁冲,刁仁,还有你爹,在这四方的恩怨之中,你确实是无足轻重的,但你放心,就算是呼延啸风,在这个四个人眼里也是和你一样的待遇,绝对没有厚此薄彼!”
“那他妈在这听鬼故事的,为什么不是呼延啸风?”
呼延啸雨扔掉空酒坛,怒而反问道。
齐康长抿了抿嘴,尴尬道:“因为呼延啸风当时人在军中,对于刁仁来说,天天住在府中的你,比较好接触,也比较好忽悠……”
“糙!”
呼延啸雨向后一瘫,倚着树干笑道:“也就是说,我在无足轻重的货色里,也是更轻的那一个了?”
齐康长见呼延啸雨又颓又废,随时都有可能哭出来的样子,当即上前与其并肩而坐,耐心说道:“你看啊,我如今在你身边备受重用,你还许诺我将来做家老,这份厚待确实不一般,所以在我眼中,你绝对是更重的那一个,其他和你关系不大,又何必在意他们的看法呢?”
呼延啸雨转头看向齐康长,难受至极的叹道:“你安慰人的说辞,都不如春宵楼里的小妞,既无效,又恶心,你知道吗?”
“嘿,主要是我没人家那身段,也没人家长得好看啊~”
齐康长笑着附和道。
呼延啸雨醉意深沉的摆了摆手,满是嫌弃的说道:“少说这些没用的,之前的事就算了,本少爷当初说过,论迹不论心,只要你以后对我再无隐瞒,我还是会重用于你,现在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齐康长闻言,不等呼延啸雨下达逐客令,忽然起身说道:“哎呀!少爷你英武睿智,气度不凡,真是让我敬佩不已,感激不尽,正巧我还有一件要紧事,准备全盘告知少爷!”
呼延啸雨下意识双手护在胸前,紧张道:“谁?又是谁要杀我?”
“放心,这次不是你!”
齐康长摆了摆手,而后正色道:“刁仁进山了,眼下正躲在卧牛山附近,宁冲想要借些人手,前去搜寻刁仁的踪迹,但这次我听少爷您的,您说借,咱就借,您但凡说一个不字,我就当不知道这件事,绝不管他!”
“嘶……”
呼延啸雨忽然清醒了几分,上下打量着齐康长,疑惑道:“让我拿主意,这不像你的风格啊?我现在倒想听听,你准备了什么借口来说服我!”
齐康长露出一副憨厚笑容,俯身说道:“属下没有借口,只有一条妙计,想要献给少爷!”
呼延啸雨眼一眯,嘴一撇,仿佛看穿了齐康长一般,嫌弃道:“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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