葫芦口前,山路之上。
随着山路两侧燃起熊熊烈火,五千大军顷刻间无处遁形,僵在路上踟蹰良久,却不见山门内有任何的动静,这才逐渐从惊慌之中清醒过来。
负责阵前统兵的副将抬眼望向山头,恍然道:“连环寨建在山顶之上,犹如巍峨城门,居高临下,但无论是弓弩还是滚木礌石,都要在我们攻城登高之时才能奏效,此刻我们尚未靠近山门,自然不在他们的攻击范围之内,况且玄甲军已经发现我们的行踪,却不敢主动出击,恰恰说明宁冲不在山上,那二百多人的重甲骑兵,根本不敢主动出击!”
紧随左右的几位校尉闻言,纷纷点头表示赞同,而后又问道:“将军,我们一路上小心谨慎,没有一点火光,他们又是如何察觉到我们的呢?”
“你说得对,玄甲军也不是神仙,不可能凭空发现我们的踪迹,一定是我们哪里出了纰漏,从而暴露了行踪……”
副将轻轻点头,同时转身审视起身后队伍,试图找到自身暴露的原因所在,却不想就在这回眸之间,整个人如遭雷击,愣在原地。
队伍倒是没问题,但大营着火了!
一众校尉看着副将一副见了鬼的模样,纷纷转头向身后望去,随即便一同呆立在原地。
“着,着,着火了!”
“那正是大营方向,该不会是粮草被烧了吧?”
“这可怎么办?”
众校尉先是震惊,而后疑惑,最后则是绝望,如丧考妣的哀叹着。
那副将的临阵经验显然更为丰富,深吸一口气后,高声道:“都不要慌,此次进山歼灭连环寨,白长史和少将军已经预见了所有可能发生的意外,并且都提前布置好了应对之策,大营粮草被烧而已,又不是天塌了,我们每人身上都带着三天的干粮,在那时无需担心吃饭的问题,待到攻破连环寨,自有玄甲军囤积的粮食可供我们补充口粮!”
众人闻言,心中总算是踏实许多,总算是在绝望中冷静下来。
副将见军心已经稳住,当即下令道:“前队留下百人保卫火炮营,炮口继续对准葫芦口,如有敌踪,只要进入射程便立刻开炮,其余人即刻调头结阵,截敌后路,断敌粮草,正是宁冲常用的战法,此刻玄甲军的主力极有可能绕到了大营之中,我们就拒守在山路之上,严防他们从背后偷袭!”
“是!”
五千兵马齐声领命,当即调转阵型,望着远处的火光严阵以待。
直到天边擦亮,远处大营已经彻底烧成一座废墟,依旧不见玄甲军主力的踪迹。
“将军,这跟你说的不太一样啊!”
有校尉凑到副将身边,小声叹道。
那副将冷哼一声,得意道:“慌什么,大营被烧,提前暴露,连环寨紧闭山门,拒不出战的情况,也在少将军和白长史的预演之内,本将自有应对之法!”
“那您还不赶快?”
校尉一脸无奈的询问道。
副将借着晨间的光亮,抬眼望向大营的废墟,点头道:“大营付之一炬,却不见敌军行踪,说明只是有小股精锐袭击了大营,却不敢贸然向我五千大军发起进攻,此刻应当继续贯彻之前的战法,速速攻入连环寨内,只要我们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轰开山门,攻上山顶,那逗留在外的小股精锐就成了丧家之犬,随手可屠!”
几名校尉闻言,纷纷抬头望天,回想着白白浪费一夜的时间,一时间不知该作何评价。
虽说这些应对之法听起来都是合情合理的,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好像是围着一座山走了一圈,结果又回到了原地。
副将也不理会几名校尉的茫然,当即转身下令道:“火炮营继续向前推进,只要山门进入最远射程之内,便立刻停下布置阵地,不给山上的弓弩和滚木建功的机会,待到轰开山门,大军立刻掩杀而入,定能杀他个片甲不留!”
“是!”
大军再次齐声响应,而后便随着十门火炮缓缓推进,直到距离山门五百步时,立刻开始构筑阵地,装填火药弹丸。
副将抬头望着上方沿着山脊而建的大寨,沉声道:“举盾!”
“喝!”
阵中响起整齐划一的口号声,一面面加厚长牌被举过大军头顶,拼接成了一道悬在众人头上的绝对防御,连同火炮方阵一并覆盖。
“长矛队上前,只要山门被轰开,立刻向前冲锋,如遇滚木礌石阻拦,当全速冲进山寨,护送先登营赶至栈道入口!”
副将继续下令道。
“喝!”
随着盾牌阵下一阵整齐的脚步声响起,一杆杆长矛自盾牌方阵前方探出,五千大军全神贯注,做好了全力冲刺的准备。
“将军,火炮已就位!”
不多时,负责火炮营的校尉高声喊道。
“那还等什么,开炮!”
副将抽出佩剑,怒喝道。
轰!
随着最前方的盾牌散开,十门火炮同时点燃引线,转瞬之后便喷吐出十颗火球,悉数落向那矗立在葫芦口的高大山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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