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上飞当家,刚才听你说话还是很有格局的,但以后想在关东山里和气生财,光有格局可不行,还需要一个强大靠山,龙头山就是你最好的选择,这封信就是你的敲门砖,好好把握吧!”
柜台前,米四海将纸条托付给草上飞后,又从怀中摸出一只银锭,塞到了对方手中,并留下了一段意味深长的叮嘱,方才拿起一只盖着杯子的酒壶走回座位。
自从被二仙山上的那位祖奶奶级别的高人扔下山后,米四海自知耽搁了太久时间,于是便让马帮的兄弟们先各自回家,让家里人落个心安,自己则赶回龙头山报个平安。
但没想到自己在二仙山上苦修的这段时间,关东山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许多小绺子都趁着大绺子间相互对峙,无暇他顾之时,在自己的地盘上开起了商栈,并且出现来了多游走在各个商栈之间的说书人。
而且那些说书人讲的故事,都让米四海倍感熟悉。
老刀把子,乔家小姐,飞刀段欢,还有米四海本人,皆是故事中的主要角色。
于是为了听完自己的故事段落,米四海直接将报平安的事情抛于脑后,跟着说书先生在各个商栈间游窜。
只可惜米四海低估了说书先生的本事,评书中夹杂着大量闲白,虽与故事毫无瓜葛,却也是扣人心弦,令人欲罢不能,一连数日过后,故事才讲了个开头。
米四海有心将故事听完,却不想又遇到了四个意图暗杀冷云的山外人。
虽说冷云心眼子多,做事不招人待见,但毕竟是自家的小姑爷爷,骂归骂,怨归怨,该帮忙的时候也不能含糊!
柜台前的草上飞,茫然看着米四海的背影,不禁低声骂道:“这是哪来的傻子?我一个偷开商栈的小绺子,让我去龙头山,那不是让我去送死?”
如今九山当中只剩下了剑拔弩张,随时都有可能开战的天元山和龙头山,以及一个固守自己地盘的蛟龙山,其余山头早已没了往日气候,有些甚至被直接除名。
龙头山虽然前不久在山里大闹一场,圈下了很多地盘,但很快就偃旗息鼓,没有继续扩张的势头,反而和天元山在明里暗里较上了劲,使得大半个关东山都沦为了无人主宰的状态,这才有了小绺子趁机发展的空间。
但开商栈毕竟是大绺子独享的权利,平时不管,是人家没时间,主动送上门,人家也理由放过你啊!
因此草上飞暗自决定,不论那壮汉是谁,回头就将商栈搬走,换个山头继续赚钱,却不掺和与大绺子有关的任何事!
说书人听到草上飞在身后的低声叫骂,轻轻摇了摇头,继续说道:“那拐爷米四海不愧是十三太保中位列第五的高人,不消半日便将飞刀段欢打的倒地不起,再无起身之力……”
重回座位的米四海听闻书中内容,不禁笑着斟满一杯酒,轻声叹道:“这说书先生不错,有点见识啊!”
同桌的四人都在尽快就餐,听闻米四海突如其来的感慨,心中自然不免好奇,但依旧没有减缓吃饭的速度。
正当米四海端杯痛饮的时候,那说书先生也继续讲述起来。
“小姑奶奶眼见自己的得力干将战败,心下顿时明白,想要收服米四海这等悍将,今日便只能亲自出手了!别看她只是位富家小姐,但自幼天生神力,随手捡起一块二百多斤的巨石,掂在手中轻若无物,一言不发的变向米四海走去……”
“噗!”
米四海一杯酒还未咽下,顿时一股脑的全都喷了出来,茫然看向那说书人,惊讶道:“谁?小姑奶奶吗!?你这故事多少有些不合理吧?你要是不知道其中细节,我可以给你讲讲……”
满屋客人见状,纷纷抬头看向米四海,心中好奇此人又能知道多少土匪之间的隐秘。
说书人面色一紧,满是担忧的看着米四海,有心提醒他不要暴露自家山上的秘密,却见其同桌的三人忽然起身,便耐心来静观其变。
米四海看着左右怒目而视的三人,一脸茫然低头看去,却见坐在对面的中年人满头满脸尽是酒水,正面如寒霜的怒视着自己。
“这位朋友,今天这是故意要与我们结梁子?”
三位随从一起低声质问道。
米四海摆了摆手,连连笑道:“不至于,不至于,酒是干净的,一会儿就干了,各位要是觉得不舒服,我赔钱就是了!”
说话间,米四海打开钱袋子,扣出了两个铜板,随手丢到对面中年人的前面。
随着两枚铜板不断在桌面上打转,三位随从齐齐陷入了沉默。
刚才这疯子随随便便发个癫,给几人的都是散碎银两,这会儿抛出两个铜板,真不知道他是真彪,还是在存心拱火。
领头之人抬手抹去脸上的酒渍,看看桌上的被污了的饭菜,忽然露出和善的笑意,仔仔细细的收起桌上的铜板,起身说道:“阁下快人快语,令人钦佩,但山中的梁子可没那么容易解开,别扰了大家听书的兴致,咱们出去聊聊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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