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很是安静。
只听见叶凡翻阅奏章的声音。
某一时刻,叶凡合上奏章,这才抬头看向眼前的李沐椿。
仔细想想,上一次见到这个女人已经是在七年前。
七年过去了,这个女人跟之前还是一个样,一样的漂亮。
像李沐椿这样的漂亮容颜,可以说没有哪个男人不喜欢。
若非如此,那房当杰也不可能对其恋恋不忘,为此冒着生命危险前来营救。
也就是叶凡所思所想不似常人,要不然李沐椿已经跟叶凡有了那点关系。
“七年前在兴庆城外见到你,朕记得跟这一次差不多。只不过上一次你用的是匕首,而非簪子。”
七年前,叶凡率领府州军兵临兴庆城外安营扎寨。
李沐椿为了能见到其父李察哥,孤身进入府州军营寨。
那时,许是害怕被叶凡凌辱,李沐椿也是将匕首抵在了自己的脖颈处,随时赴死。
只是后来她才发现,眼前的这个男人似乎从来没有对她有过那种想法。
这些年来,她在这个男人眼中,只是一个人质,一个纯粹无比的人质,一个这个男人完全不会去搭理,活着就行的人质。
所以,这是他们的第二次见面,而第一次是在七年前的那次初次见面。
迎上叶凡的目光,李沐椿毫不畏惧,许是因为对这个男人的愤怒,她的眼睛变得有些微红。
李沐椿没有说话,就在这样仇视眼前的男人。
面对李沐椿这样的目光,叶凡倒也无所谓,他知道这个女人对自己应该没有什么好印象。
“你不是已经见到朕了吗,不放心簪子,难不成还要寻死?”
李沐椿闻言,犹豫片刻之后,还是缓缓放下了手,其白旭的脖颈之处,已然染上了一些鲜血。
努力压制这些年来对这个男人的恨意,李沐椿再次开口恳求:“恳求大乾皇帝陛下,给那些人一条生路。”
“朕要是不给呢?”
李沐椿闻言,又抬起了握着簪子的右手,将簪子又抵在了自己的脖颈处。
“那李沐椿只有一死。”
“朕倒也好奇,那叫房当杰的西夏人跟你到底是个什么关系,你竟不惜以死恳求,让朕给他一条生路。”
李沐椿沉默片刻,说道:“一个熟人罢了,只是不愿看到他因我而死。”
“熟人?哼”叶凡顿了顿,冷笑一声,然后打趣道,“应该是为爱冲锋的勇士吧?”
被叶凡如此打趣,李沐椿顿时心生怒意。
“大乾皇帝陛下究竟能不能给他们一条生路。”
说着,李沐椿握紧了手中的簪子,簪子又浅浅没入了她的肉里,流出了鲜血。
而那边,叶凡神情变得有些严肃起来:“朕最讨厌有人威胁朕。”
“我这是恳求。”
李沐椿眼睛微红,怒视叶凡,用很硬气的语气说出了很不硬气的话。
“那你听好了,朕就是要威胁你,你若是死了,朕发誓一定会发兵攻打西夏,到时,朕会让你爹下去陪你,让你父女二人阴间团聚。”
叶凡语气很是平静,但对于李沐椿而言,可谓是字字诛心。
一时间,她对眼前这个男人的恨到达了顶点。
情绪一时间已不能平静,于是……她吼了出来:“姓叶的……你这个魔鬼……”
面对这个女人的突然崩溃,叶凡似乎早有预料,神情依旧淡然:“所以,你还要死吗?”
情绪崩溃的情况下,李沐椿的身体都有些微微颤抖,但她还是无奈放下了握着簪子的手。
李沐椿不怕死,这样的生活对她而言已经没有了再继续下去的意义。
但他怕自己的父王死,怕整个大夏陷入战火之中,生灵涂炭,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她今日的死。
她不想这样。
就像她不愿看到房当杰因他而死一样,她不愿意这一切的发生。
微红的双眼似要流出眼泪,但她还是拼命忍住了眼泪的破眶而出。
她不愿让眼前这个男人看到她的一滴泪水,看到她的脆弱。
这一点,李沐椿是要强的。
叶凡从椅子上缓缓站了起来,绕过身前摆放着一叠叠奏章的长桌,缓缓走向李沐椿。
李沐椿此时两眼无神,也不管叶凡要干什么,这是一个人崩溃后的正常状态。
来到李沐椿身边,叶凡伸手拿过李沐椿手上的簪子,然后缓缓插在了李沐椿的发髻上。
这个亲昵的动作令得此时的二人好似不是仇人,而是爱人。
叶凡身高较高,两人距离很近,所以叶凡微微低着头打量着同样低着头的李沐椿。
“好好活着,你若真是死了,不说我刚才是不是在威胁你,搞不好李察哥也会因为她女儿的死,然后不自量力地向我大乾开战,到那时,这场仗还是要打,你父王还是要死,西夏还是会陷入战火之中,就像七年前那样。”
叶凡说完转身走了两步,又转过来看向李沐椿:“其实最主要的是当年放走你父王时,朕就跟你父王说过,若是有一天朕创造了一个王朝,并且再无宋金两国,西夏应该归为这个王朝的一部分。你若是死了,你父王搞不好得忘记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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