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月时间眨眼便过,方达生参加了军团管事何云龙的寿宴后,两人便乘坐雷淄船回了轩堂城。
这一次,两人再没有机会搭盛太玄宗的顺风船,方达生虽在轩堂城算得一方诸侯,但放在东莱郡城却是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本城太玄宗的商铺都是炼虚,乃至合体级别的修士负责,他也只好老老实实花了两千万灵石购买船票。
唐宁原本还打算和他提一下高原的事儿,看看能不能将其带到轩堂城安排个职务,结果一看这个情况,便果断放弃了这个想法。
别的不说,光是往来的路费就得数千万灵石,这个费用由谁去出?
总不能让方达生无缘无故又多出一张船票钱吧!
……………
天牛山脉,余乾洞府之中,唐宁躬身行礼后依言入座,手中一翻,递给他一个木盒,里间装载着十颗上品灵石:“多谢师叔一直以来的拂照,些许薄物,聊表敬意。”
余乾接过木盒,放在一旁微笑说道:“听说你这次外出是和方师叔一道往东莱郡城去了?”
“是,方主事参加军团管事何云龙的寿宴,顺便就带上了我。”没等余乾深问,唐宁就主动交代了。
自从苏渊华处知晓南宫暮雪的真实态度后,他就明白南宫暮雪的关系是指望不上了,现在唯一能靠得住只有紧紧抓住方达生这颗大树。
好在别人不知晓这些,还有扯虎皮作大旗的操作空间,他要让余乾尽可能的知晓自己和方达生之间亲密关系,如此才能更好的谋取利益。
果然,只听得余乾点头道:“看来方师叔还真是挺器重你的,这么说,你们一道参加了何管事的寿宴。”
“师叔说笑了,弟子哪有资格参与何管事寿宴,方主事带弟子前往东莱郡是另有他事,弟子内妻师兄乃是方主事好友,目今在郡城任职,方主事正是受其之托,顺便带弟子前往与其会面。”
“哦?你妻子?之前还从未听你提起过?尊夫人也是本宗弟子吗?”
“内妻姓柳名茹涵,与弟子乃是指腹为婚,当年司隶部的南宫暮雪督查途径新港,见内子资质不错,便将她带回山门,收做了徒儿。弟子资质斑驳,之所以能从诸多清海修士中脱颖而出,被宗门收纳,实际上全凭内子师傅在背后帷幄。”唐宁说道。
他原本不想将南宫暮雪的这层关系透漏,这是他最大的底牌,因此越少人知道越好,哪有人将自己底牌随便透漏给别人的。
但现在情况不同了,和苏渊华一番交谈后,他明白这张底牌再也派不上用场了,或者说,他从来没有真正拥有过这张底牌。
既然如此,那就干脆将一切手牌拿到台面上来打,让别人知晓他和南宫暮雪之间的关系,利用这层关系尽最大可能的为自己捞足好处。
余乾听闻此言,饶是他城府极深,老奸巨猾,也露出了一丝惊讶神色,只见其身体微微前倾,瞳孔微缩,不自觉的收起了之前松散的神态,连面色都有些许凝重了。
无怪他这般神态,实在是唐宁此番话远远出乎他的意料,他虽然知晓唐宁与方达生之间关系并不简单,也猜到其身后或许有一定关系背景,但万没有想到背景竟然如此强大。
南宫暮雪是什么人?师徒一派的中坚,司隶部的督查,放眼整个太玄宗也是位高权重的人物,更兼其担任过第四军团督查的职务,在第四军团有着非同一般的影响力。
不想这个深沟野壑出身,平平无奇的小子竟然能与这种大人物扯上关系,而且还是这么亲密的关系。
在师徒一系中,师傅和徒儿的关系不异于父子,母女,相当于唐宁就是南宫暮雪的爱婿,这让余乾又惊又羡又妒。
一瞬间,他脑海中思绪电转,之前种种疑惑也恍然明悟。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方达生会如此器重此人,甚至专程和黄渊打招呼,要其关照此子,原来是想通过他搭上南宫暮雪的路子。
余乾在联队这么多年,又长期跟在黄渊身边,对方达生的背景亦略知一二,方达生虽属师徒一系,然而他这一支系早就已没落,直系之中根本没有在宗门排的上号的大人物坐镇,因此他才搭上需要南宫暮雪的路子,为今后在宗门发展做铺垫。
太玄宗内部关系十分复杂,可以说盘根错节,其整体分为三大派系,而在三大派系之中,亦是山头林立,各大派系内部绝非铁板一块。
以师徒一系为例,如果将其比作汪洋大海的话,经过数百万年的发展,各个支系就像是各条支流,虽然都最终融入大海,但支流与支流之间也有交汇和不交汇之分,譬如井水和河水就完全互不侵犯干涉。
除此之外,有的支流大,有的支流小,更是不可避免,大者如江河,小者似溪涧,其中相差亦不可以道里计。
方达生所处的这一条支流在太玄宗师徒一脉内部就是较小的一支。
他们这一支系在师徒内部算是人微言轻,没什么话语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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