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灵船行驶在碧空如洗的蓝天白云之下,随着元贤县巨大城廓在视野中越来越小,甲板上众人都发自内心露出了劫后余生的喜色,一些伤势不重的修士甚至开始说笑起来。
众人撤退至第二道防线后,联军将首批伤员集中到风灵船,没过多久,上头命令便传达了下来,受伤修士立刻撤出元贤城,前至后方歇养。
既已失去了战斗力,留在联军内只能是累赘,一旦牧北妖魔攻破第二道防线,联军可顾不上这些伤员死活,是以每次战斗中的伤员都会先一步送出战区。
牧北妖魔虽然已兵临城下,却没有采取四面围城的战术,盖因他们兵力本也不多,只有两个军团,和元贤县守军相当,而元贤县城十分广大,有六十万里大小,这么大的范围,若还采取四面围城战术,很容易就被各个击破。
因此其全部兵力都集中在城廓北面,主攻一个方向。
风灵船从城南悄然而去,渐渐远离了元贤县。
风灵船甲板上到处是横七竖八躺着的伤员,约莫有五六千人之多,全是先前一战中在城廓外与牧北妖魔大战而受伤的修士,除了少数受伤特别严重的修士外,许多人此刻都放下了忧虑,三三两两聚在一处闲谈自若。
对于修士而言,只要不是五脏俱裂或伤了灵海穴,如论多惨烈的伤情皆可恢复如初,哪怕断手断脚亦只是等闲之事。
“唐师兄。”唐宁矗立在船舷之侧,望着渐行渐小的元贤城,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呼喊。
他转头望去,见一男子缓步行来,乃是庞云,此刻的他面色苍白,全身上下都包裹了纱布,如同粽子一般,左臂断了一截。
“庞师弟,你也负伤了。”两人此刻便好似一对难兄难弟,并肩而立。
“运气不好,被一只化形妖兽盯上,一番大战后,那妖兽见不敌,便自爆妖丹,我来不及闪躲,被自爆威能波及,差了丢了老命,最后拼死剩一口气才逃了回去。”庞云叹了口气。
“我和你差不多,妖兽大军袭来时,我左冲右突杀了数十低阶妖兽,之后便被三名化形妖兽盯上,受伤逃回城廓。本部其他人怎么样?庞师弟可知晓?”
“妖兽大军像浪潮一般前仆后继一波又一波,我也是很快就与本部众人失散,其他人我没很注意,只看到姜成道友被一只巨熊妖兽缠上,后面结果如何就不知晓了,本部这次死伤应该不小,像你我这般虽是负伤,但能保下性命,总算不错了。”
“负伤未必是坏事,至少能离开元贤县,若还留在城内,谁知晓之后会发生什么,难说不会重蹈奉化城覆辙。”
“若是元贤县守不住,东莱郡也未必安全。”
两人一言一语闲聊,风灵船穿云过雾,向南面疾驰而去,数月后,风灵船到达与元贤县接壤的玉关县,众人便被安排在此养伤。
“唐前辈,晚辈胡器,本部安排我负责照料您,有什么事您随时吩咐。”宽敞明亮屋室内,一名面色白皙男子推门而入,稽首行礼道。
“我都是些外伤,不严重,伱只需按时把治疗药物带来就行了。”
“是。”
“对了,元贤县现在情况如何?可有消息传来?”
“前辈还不知晓吗?”
“我们一直在风灵船上,一路从元贤县到玉泉县,中途没有停驻,行了几个月,与外界完全处于失联状态,因此不知这几个月来前线战事如何?”胡器闻言笑了笑:“前辈放宽心吧!牧北妖魔在元贤县被重创,死伤惨重,已撤回了清海,短时间内绝不敢再进犯青州。”
“哦?”唐宁闻得此言,心下一惊:“连奉化城他们也不要了?”
胡器面露得意之色:“他们倒是想要,可也得守得住啊!元贤县之战结束后,联军乘胜而进,牧北妖魔早就望风而逃了。”
唐宁赶忙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儿?你详细说说。”
“牧北妖魔进攻元贤县,孔雀王轻敌冒进率部破阵,被打的重伤而逃,听闻牧北有两名大乘修士丧身,再加上孔雀王重伤,元贤县驻军趁势杀出,将牧北大军打的大溃,随后一路高歌猛进直至收复奉化城,此事早已传遍了联军上下。牧北妖魔经此一败,元气大伤,现龟缩于清海各岛屿上,唯恐联军乘势而进,哪还敢再踏足青州。”
孔雀王被打重伤,还折损了牧北两名大乘?唐宁心下宛如掀起了惊涛骇浪般般震惊不已。
这个结果委实没有想到,孔雀王作为牧北三大妖王之一,无论修为、实力都是世间最顶尖的存在,威名传于天下久矣!
就在数月前,它孤身破阵,斩杀坐镇奉化城的统帅梅玉林时,还当众放话,叫上官渊承来,要与其再比一场,仿佛整个青州联军在它眼中皆是土鸡瓦狗,这是何等狂傲自信,不可一世。
彼时整个青州联军上下都震恐不已,就连提及它的名,都让人不自觉呼吸沉重。
哪能想到紧紧几个月后,它竟在元贤县遭遇大败,受伤狼狈逃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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