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男子离去,唐宁才缓缓起身,这点伤势对他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只要他体内灵力恢复,运转起绿色灵力和大五行转生术功法,只需几息之间,便可恢复如初,他之所以昏迷这么久,主要是因为体内灵力枯竭所致。
此刻的他身上已换上了宽松的灰色衣裳,联军服饰放在一旁,储物袋和灵兽袋都安放在案桌上。
他是在战船炮弹攻击下受伤,连叛军人影都没见着,因此没有叛军修士拿走他身上的储物袋。
联军修士在打扫战场时都是一起行动,众目睽睽之下,又发现他还存活,自然更不敢拿他身上之物了。
储物袋的东西他并不是很在意,内里只有法宝几件,一些灵石和丹药,他主要担心小白蛇和小斩的安危。
灵兽袋内,小白蛇安静的卷缩在里间,生死未明。
见它这幅模样,唐宁心中一紧,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抓住了他的心脏,让它几乎停止了跳动。
及至探知到小白蛇生命体征犹在,仍有呼吸,他这才松了口气,心下不禁又是心疼,又是自责,在大战时,他实不该将小白蛇带在身边,让它经历无妄之灾。
以小白蛇如今修为,其实帮不上他太多忙,跟在他身边反而有诸多不可预测的风险。
好在小白蛇到底皮糙肉厚,肉身坚韧,而他又抵御了大部分炮弹冲击伤害,所幸无事,否则他可真要伤心自责死了。
而另一只灵兽袋中,金甲蚁就没这么好运了,它硕大的身体斜躺在灵兽袋内,威风凛凛的触角此刻无力的垂下,已没有一丝呼吸。
唐宁见此,不禁神色一暗,金甲蚁虽然这些年没能帮上他什么忙,修为有些跟不上他的脚步,但好歹喂养了这么多年,说没有一点情感那是不可能的。
哪怕是一条忠犬,养了几年多少也有些暗护之心,何况金甲蚁跟在他身边已有数百年了。
作为主人和灵兽,他与金甲蚁之间自有心灵感应,只是他受伤之后,过于虚弱,竟没能感应到金甲蚁已亡的事实。
此刻见金甲蚁尸体横躺,脑海中不禁又想起它那威风凛凛,眯着眼睛凶悍模样,心中不免有些凄凉悲哀。
良久,他重重叹了口气,将灵兽袋郑重收起。
储物袋中那些丹药、法宝都已碎裂的七七八八,连小斩平时修炼赖以存身的那株玄木亦已碎成齑粉,然而小斩仍盘坐在内里,她似乎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看那模样,就好像睡着了一般。
早在几十年前,她就保持这副姿态,只不过那时盘坐在玄木内,此时玄木换做了齑粉,她仍以这幅姿势盘坐。
“斩仙大人,斩仙大人?”唐宁尝试着神识呼唤了两声,结果自然是石牛入海毫无声响。
小斩为什么没有受到影响?是因为她没有实身,所以不曾受到炮弹的空间波纹冲击伤害吗?
炮弹爆裂造成的空间波纹攻击是一种由内而外的伤害,波纹会先穿透人体内的五脏六腑,经脉骨骼,再扩至肉身肌肤。
是以灵兽袋本身没有碎裂,反而内里的小白蛇、金甲蚁受到了伤害,包括储物袋里面的丹药、法宝、玄木等物品率先受到波纹冲击碎裂。
唐宁也吃不准,是因小斩剑魂,没有实身的特殊原因,故没有受到冲击波纹的伤害,还是她在受到伤害的瞬间清醒了过来,护住了自己。
不管怎么样,小斩没有受到波及,总算是一件好事。
他可以将小白蛇交给别人保管,或者放在安全的洞府里,可不敢将小斩随意的放置,必须时刻在自己身边才能放心。
唐宁将凝血丹吞下,任由其庞大的药力在体内游走扩散,直至其被全部吸收。
过了约莫一两个时辰,外间敲门声突然响起,他打开石门,只见外间矗立着一名身形魁梧,面方口阔的中年男子,不是别人,却是黄汉江。
他身上同样披着灰色宽袍,一只手臂空空荡荡,像是被人斩断。
“唐道友,打扰了。”
“黄道友竟也在此间,快请坐。”
黄汉江笑道:“我方才听胡云飞说起,你已经转醒,正好我闲来无事,便过来瞧瞧,现在咱们是一对难兄难弟。”
两人在石案前相对而坐,唐宁问道:“黄道友是如何负的伤?莫非也是在攻袭云轩城时所致?”
“我倒不是攻伐云轩城负的伤,云轩城拿下后,本部军团又马不停蹄的兵分两路去攻取千源城和兰溪城,本来战事是很顺利的,我在追击逃溃的叛军修士时,与其交手,岂料此人术法精妙,我不敌他,因而受伤,被送至此来歇养伤势。”
“原来如此,不知本部轩云城一战伤亡几何?”
黄汉江道:“伤亡不小,光是本部联队管事就有三人命丧,其中袁香碟道友,夏裕道友,庞统道友,都不幸遇难,你又受了重伤被送至后方,本部几乎折损了一半战力。”
“下面各大队伤亡也不小,轩云城一战后,各部都死伤不少,又着急乘胜追击,没有时间补充兵员,本部联队在进攻千源城时,已和第一联队合并成一个联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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