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惠庸道:“弟子早年识得一名散修,姓王名秀,有一次醉酒,他告诉弟子,其师在一处洞府中曾得到一个已故修士的传承,包括储物袋,内里就有心云芝。后来其师被其师伯所杀害,身上财物皆被抢走,他还说日后若能筑基,必报此仇。”
“他还与弟子说了其师伯样貌,是个蜂目豺声之人,并言其眉心上有一个胎印。”
“弟子当时没太在意,只当等闲故事。上月,弟子前往木兰山坊市之时,偶见一人,蜂目豺声,眉间有一个红色胎印,筑基后期修为,弟子霎时间想起王秀话语,怀疑就是此人。”
“但弟子修为低微,当时也未及多想,离开坊市后就渐渐忘了此事,直至前几日,与吴宪师兄宴饮之时,想起才顺嘴一说。”
徐子明心头一喜,赶忙问道:“你能确定是此人吗?”
张惠庸道:“不能,弟子从未见过此人画像,只是凭王秀口述,且时隔多年,若非偶遇,早已忘却此事。正因如此,故而没有与师叔禀告。”
范云沉吟道:“你那名散修朋友王秀,现今何处,可还寻的到他否?”
张惠庸道:“此人是个散修,四海为家,弟子只知他是楚国修士,其余一无所知,弟子之所以与其相识,全是偶然。就连他师伯的消息也是醉酒失态的话语,尚不知真伪。”
徐子明道:“你所说的那名筑基后期修士呢!还有关于他的线索吗?”
“没有,弟子只在木兰山坊市偶遇他一面而已。”
“你先去吧!若想起什么再告知我们。”范云挥手道。
“是,弟子告辞。”张惠庸起身离开了洞府。
“师弟,此事你怎么看?”徐子明待其远去,开口问道。
范云沉吟道:“纵然此事是真,此人手中果有心云芝,他既是散修,云游四海,说不定早就离开吴国了,又从何处查起?再者此人修为不弱,也非等闲之辈。依我之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徐子明道:“师弟此言差矣!这乃是千载难逢的机缘,你我既得此机缘,又岂能坐失良机?况且修为再高,也不过是一个散修,凭我们之力,难道还惧区区一个散修不成?如今我们在暗处,他在明处,可谓胜券在握。”
范云沉吟不语,其实他是故意作此神态,所为的不过是坐地起价而已。于他而言心云芝虽是罕有的天灵地宝,但他修为相差甚远,故而并不着急。
但徐子明却是志在必得,以其筑基后期修为,不可能会放过这个机会,而其想得到那心云芝,必要拉拢他,否则他外头一扬言,到时候众人皆知晓此消息,徐子明梦寐以求的心云芝立时成为众人争抢之物。
且他们两人一起行动的话,心云芝肯定落入徐子明手中,他必须为自己争取足够利益。
他在等,等徐子明开出一个合适的价码。
徐子明见他沉默思索,开口道:“师弟,你知晓我这些年兢兢业业刻苦修行,为的就是有朝一日晋至金丹,所以心云芝我是不可能放过的。你若肯助我一臂之力,他日我必报答此恩情。”
“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要的只是心云芝,其余的东西我一毫不取,全部归你,若能得手,我再补你一件上品灵器如何?”
“咱们师傅已垂垂老矣!寿元无多,说句难听的话,他日一朝坐化,你我在宗门立时成为无萍之草,哪还能如今日一般衣食无忧。
“我若能得到心云芝,顺利晋至金丹的话,对你也同样有不少好处。”
范云道:“师兄说的哪里话,此既是师兄志在必得,梦寐以求之物,小弟我哪能不竭心尽力相助。只是我方才一直在想,凭我们两人之力到底够不够,要是动起手反而不敌,亦或让此人逃离,到时该如何?我看此事还是请示一下师傅,如果他老人家肯出手的话,自然手拿把纂。”
徐子明大手一挥:“师弟未免太过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料他区区一个散修有多大能耐,凭你我还拿他不下?区区小事就不要劳烦师傅了。”
他之所以反对将此事告诉铁画骨,因为铁画骨一旦出手,那所得之物就尽归其所有,到时候给不给自己还得看其心情,说不定还有将衣钵传给范云的风险。
范云道:“我们该怎么找到此人呢?他一个散修或许早就离开了吴国。”
徐子明道:“尽人事,听天命吧!只要他没有离开新港,我们就还有机会。张惠庸既然能在木兰山坊市与其相遇,说明此人并没有防备,我们可以先从坊市方面查起。另外广布人手,秘密寻找此人,他一个筑基后期修士,并不难查。”
“好。”范云点头应道。
“师弟,此事为你我两人知耳,切勿为外人所传,还有那张惠庸和吴宪,告诫他们不要乱说话。”
“我知晓。”
两人商谈良久,范云才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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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兰山坊市,诺大的光幕将方圆十里之地笼罩,一道遁光激射而至,现出一方面大耳的中年男子身形,正是徐子明,他手中一翻,一张传音符没入里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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