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宁矗立众人身后,耳听得几个大队主事之人在那一言一语唱喝,心下十分清楚他们之所以大庭广众之下公然抱怨,无非是对军团处置不满,想借此话题引起众人同仇敌忾之心。
果然,几人数句言语过后,立马有人接话怒骂道:“妈的,我们辛辛苦苦拼了命抵抗叛军,为大营和宣英亭拖延争取时间,到头来,他们各个提拔受赏,我们非但没有奖赏,还要降职,同样是联军旗下队伍,难道我们就是后娘养的?”
“徐道友所言甚是,若无我们替大营和宣英亭守军拖延时间,他们岂能得胜?明明都是出同样的力,凭什么他们就能受赏,我们就得受罚。”
“弟兄们,咱们一起去找军团理论,要是不给个满意答复,咱们一道递交解职申请,各回各家算了,还替这狗屁联军卖什么命。”
“联军办事不公,不仁在先,不是我等不义,走,咱们一起去找军团高层理论。”
“诸位道友冷静。”程翔朗声言道:“我等不可贸然行事,若是惹恼了军团高层,又被其以闹事的借口惩戒定罪,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且方才陈安前辈已说过了,不能再发生类似大规模围堵军团议事殿的事件,现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不能顶风作案,硬抗着来,此事只可智取,不可力斗。”
“依程道友所言,我等该如何是好?”
“咱们先得联合第四联队和第八联队的弟
兄,分批次去向军团高层申诉,每天换一批人,就守在其洞府前,若肯见我等,便趁机向其申诉。若他们不肯见,就一直守在其门口,总之要让他们知晓我们对这个结果很不满意,他们一日不解决,我们一日不停止申诉。”
“程道友此法柔中带刚,我认为可行,咱们去求见军团高层,他们也没法给我们安置罪名,又能明确咱们的态度,诸位弟兄,咱们就程道友说的办吧!”
“总之,军团不撤销决定,我等誓不罢休。”
…………
唐宁身处众人之间,冷眼旁观,一言不发,他算是军团这个奖惩制决策下,为数不多没什么损失的人,盖因他先前与叛军对战时斩获颇丰,而本身又职务低微,就连这个小队长也是暂时代理的,并非通过了联队正式任命。
是以军团的惩处对他而言根本没有任何损失,只要联军不取消他们斩获的功勋奖励,他自然没有理由参与到“闹事”的行列。
殿内众人还在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
“诸位弟兄,咱们手上这份申报奖赏的人员名单暂时还不能签字,一旦签字画押,就等同于认可了军团的决定,届时军团拿着卷宗上交联军,咱们再找谁申诉都没用了,只有扣下这份名单,才有改变军团决议。”
听闻此言,唐宁眉头一皱,听这意思,是要绑架所有人跟着他们去向军团高层申诉。
“彭道友考虑的极是,既如此
,卷宗暂时就扣在咱们手中,先别下发出去,诸位道友,你们意下如何?”
“我同意,不能签字画押。”
“同意。”
众人纷纷附和,唐宁心下虽然不愿意这般做,也不好在这种时候逆着众人之意出言反驳,只好应了一声。
……
巍峨雄阔的洞府前,几道遁光激射而至,现出三名男子身形,其中一人手中翻出一张符箓,递了进去。
内里,一皓齿明眸女子盘坐于盘团上正自闭目修行,腰间储物袋一阵晃动,她睁开双目,拿出阵盘,将符箓摄至手中,随后起身出了洞府。
“晚辈见过前辈。”外间几人眼见内里走出一名女子,赶忙上前稽首行礼。
女子目光扫过三人:“你们是什么人?因何事而来?”
“晚辈等都是军团下属第七纵队第四联队的修士,有要事求见本部军团长曲文远前辈,还望前辈能够通禀一声。”
“什么事?”
三人对视一眼,为首者应道:“关于军团方面下发申报的人员名单,晚辈等有些话想告知曲前辈,请他老人家裁断。”
“你们等着。”女子转身入了里间,来到一屋室前,敲了敲石门。
很快,石门咯吱转开,内里盘坐着一名两鬓皆白老者,正是曲文远:“什么事?”
女子躬身行礼道:“禀叔公,外间有三名第七纵队第四联队的修士,想要见您。”
老者眉头微皱:“让他们走。”
“是。”女子应声而退,出了洞府
,面无表情道:“叔公命你们回去,不要再来烦他。”
三人互视了一眼:“曲前辈不愿见我等,我等就守在此间,直到曲前辈愿意见我们为止。”
女子冷声道:“你们是在以这种方式威胁吗?”
“晚辈岂敢,前辈若不想到我们,我们退避十里,守在山脚之下便是。”女子一声不言,转身又回了屋室,向曲文远禀告道:“那三个人不肯离去,说要守在山脚下,直到您肯见他们为止。”
老者冷哼了一声:“吩咐直属纵队,把他们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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