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宁随着周朝兴沿着通道一路行至最底层船舱,内里有一架巨大的控制台,约莫五六丈高,几十丈长,其上五光十色的按钮、孔槽、把手不计其数,看上去极其复杂,而控制台上中画面繁多,令人眼花缭乱。
唐宁只匆匆看了一眼,发现顶层甲板上众人身影清晰的出现在画面中,原来这个控制台可以监测到整艘船舰所有人的动态。
看来最底层的船舱应该是这艘风灵船的核心了,这架超大的控制台应该就是舰船总台。
船舱内或站或立约莫有十几名修士,他神识一扫之下,心下一惊,这些人最低修为都有元婴后期,好几人根本无法探测到具体修为,神识扫过便如泥牛入海,至少是化神级别的修士。
他下至船舱内后,有几人朝他撇了一眼,但没有人开口疑问,周朝兴领着他来到舱内一银白色房间前,在凸起的银白色石块上敲了敲。
不多时,银白门转开,唐宁跟在周朝兴身后入了屋内。
内里空间只有三四丈大小,除了些石桌石凳,两侧摆了几个柜阁外,空空荡荡别无一物。
蒲团之上盘坐着一名豹头猿臂,身形挺拔男子,看面相约莫三十余岁左右,双目炯炯。
两人入内后,周朝兴朝着男子躬身行了一礼:“师伯,人带来了。”
唐宁在其身后亦稽首行礼:“晚辈唐宁拜见方前辈。”
男子微微点头道:“方才我听朝兴说起,颜敏一师侄曾找到他,要他到新港打探你的消息。我与其师白锦堂乃是多年知交好友,当年我们是一个小队的师兄弟。因此我召你来问问,听说你还打听了柳茹涵师侄的下落,你和她们是什么关系?”
唐宁答道:“柳茹涵是晚辈内妻,颜敏一是内妻师姐,晚辈当年在新港曾与其有过数面之缘。”
此言一出,方达生眼神一亮,身体微微斜倾。
周朝兴更是不可置信的回头看了他一眼,满面诧异。
方达生道:“据我所知,这柳师侄是自幼在本宗修行,而你身在新港,两者之间相距亿万里之遥,如何与你结成姻缘?”
唐宁道:“前辈想来有所不知,内妻本就是新港人氏,当年我两家指腹为婚,后家逢巨变,我与内妻颠沛流离了一段日子。后内妻被一名道姑所带走,此人正是内妻恩师,南宫暮雪。”
“道丁六七零年,白锦堂前辈前来新港收取税收,内妻与颜敏一师姐随他一同来往,是以知晓内妻被太玄宗收为了门下弟子。”
“原来如此。”方达生点了点头。
唐宁道:“晚辈斗胆,有一事相询。”
“说吧!”
“晚辈听闻贵宗大批弟子已前往青州,未知前辈可知晓,内妻是否前来?”唐宁满目期望的看着他。
此人既言与白锦堂是知交,且从周朝兴的称呼来看,十有八九,此人在太玄宗内部属师徒一系。
太玄宗内部三大派系,正宗,世家,师徒,三者之间相互掣肘,皆是势力根基深厚,盘根错节,上至三殿殿主,三院院主,下至普通弟子,都在三派势力罗网之中。
南宫暮雪与白锦堂皆属于师徒一系,特别是南宫暮雪,乃太玄宗司隶部督查,单从职务上来说,就可知必然是师徒一系的中坚,此人既同属师徒一系,不可能不对自己派系内的重要人物有所了解。
果然,听得方达生开口道:“柳师侄有没有到青州我并不了解,但据我所知,南宫师叔祖暂时并未到来青州。”
唐宁听闻此言,心下不禁略有些失望,虽然他之前早有推测,然而此刻得到确切答复,失落之感仍是油然而生。
像这样级别的大战,师傅都没来的话,徒弟肯定不会跟来,这是毋庸置疑的。
方达生继续道:“说起来,南宫师叔祖也算是我的老上级了,当年曾担任过青武营第四军团督查,你既是柳师侄的夫婿,也算自己人,今后有什么事情尽管和朝兴说,至少在这艘船上,我说话还是算数的。”
“多谢前辈。”
“我看外间存放了那么多货物,你们拥挤成一团,也不方便,这样吧!干脆你就到船舱内歇息算了,离到济宁岛还有一段行程呢!”
“多谢前辈厚意,但本宗弟子都在外间,晚辈若搬至舱内,略有些不妥,还请前辈见谅。”
“既如此,那就罢了,你们去吧!”
“晚辈告退。”唐宁与周朝兴退出了屋室,两人回到顶层舱内。
周朝兴将其送出了船舱,拍了拍他肩臂开口道:“唐老弟,要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和我说,师伯方才不是说了吗?咱们自己人,用不着客气。这个舱门其实就是个摆设,用来阻挡闲杂人等的,想进来直接打开就可以了,或者你也可以和甲板上轮值的修士说,让他们传话给我。”
“多谢道友。”唐宁应道。
周朝兴将他送出舱外,转身回了舱内,并将银白大门合上。
众人眼见他与周朝兴勾肩搭背模样,都直钉钉的看着他,显然对他在舱内的境遇很是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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