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武二十年,二月底。
上京城。
气温依旧阴寒。
叶洵最后的放松时刻也已结束。
在太子府护卫队的护卫下,叶洵一路向南,直奔春州而去。
离州是大夏完成军政大权统一的关键一战。
也是大夏五望祸乱,藩王割据的最后一战。
此战过后,大夏中央集权将达到巅峰,叶澜天将掌控大夏最高的军政大权。
大夏精锐尽归三大营。
只要军权在手,今后就没有人敢心生二意。
大夏各地水泥官道修好后,朝廷对地方的掌控将是空前绝后的。
大夏的一切都在太子爷的计划下,按部就班的走着。
上京城,南城门。
叶澜天身披裘衣,望着叶洵那渐行渐远的背影,感慨万千。
真是不知道上辈子积了什么德,生出来一个如此优秀的儿子。
魏无忌亦是流露出欣慰的笑容,随即道:“陛下,外面气候阴寒,咱们还是回宫吧。”
“离州境内有大军四十万,离州南疆有岭南大军二十万,六十万大军夹击下。”
“离桓是没有生路的。”
“今后的天下属于太子爷,咱们已是教无可教,授无可授,但这段路,他会走的非常好!”
叶澜天点点头,沉吟道:“辅臣你说的非常有理,今后的路还要靠这小子自己去走。”
“咱们将大夏看好,不给他添乱便是,至于其他的,让兔崽子自己去操心吧。”
“朕是管不了喽.......”
叶澜天感慨着,随后跟魏无忌两人下了城楼。
这世上没有人能阻挡他儿子叶洵前进的脚步。
......
离州。
离王府。
备战厅。
一名名披坚执锐的甲士进进出出,手中拿着一封封塘报。
离桓,顾凯,血鹤,还有一众谋士与将领,皆是伫立厅中那座巨大的沙盘前。
经历两年的垂死挣扎,经历数次谋划流产。
离州终于还是迎来了叶洵的讨伐。
如今这种形势对于离州来说已是不可逆转。
离桓身披战甲,面色铁青,眼眸低垂,这一战已是关乎着离王府的生死存亡。
离桓转头看向顾凯,问道:“大乾分兵柳州,庆州各十万,叶洵将他的三大营摆在了正前方的春州,这一战你怎么看?”
“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战斗必然会打响!”
“这一次叶洵是不会给我们投降机会的!”
离桓早就看出来了。
这两年别说叶洵劝降,就是连叶澜天都从来没有给他写过一份劝降信。
他们摆明了是将离州当成了试刀石。
但越是这样,离桓心中的怒火越是不断的燃烧着。
他绝不会让叶洵得偿如愿,他不会做任何人的试刀石。
顾凯依旧身着那身万古不变的青衫,皱着眉头,问道:“晋国最快多长时间可以前来支援我们?”
“晋国?!”离桓叹息一声,垂眸道:“晋皇亲自给本王写了信,说晋军三月初便可兵发召国。”
“让我们坚守一个半月的时间,四月中旬他们一定会攻到离州。”
“可是本王根本就不信他的鬼话!”
顾凯听着,微微点头,沉吟道:“从晋国攻到离州,若是一路摧枯拉朽,铁骑先行,最快他们一个月便可奔袭到离州。”
“若是如此,卑职分析,晋国最快怕是也要四月初才能起兵,一个月的时间,也就是五月初才能赶到。”
“也就是说,咱们至少要坚守两个月的时间。”
“坚守两个月,晋军才有杀到离州援助我们的可能!”
两个月!
这短短的两个月时间对于厅中众人而言,就好像噩耗一般。
在六十万大军的威胁下,离州能熬过两个月吗!?
很难!
非常难!
但此时他们除了苦战之外,别无他法,投降是不可能投降的。
叶洵也绝不会答应他们投降。
哐!
离恒一拳锤在了沙盘的木梆之上,怒声道:“该死的邬英才,若不是他拒绝兵发岭南,攻打召国,迂回救援我离州!”
“我离州何以置身于如此险地!?”
“是他!将叶向晨在岭南的消息,透露给叶洵的人,一定就是他!”
听闻此话。
顾凯眉头深锁,没有言语。
当初他们商讨过,最好的方法就是梁军从华兰山撤走,横穿大梁迂回到岭南,攻打召国,一路长驱直入,直奔离州。
打一个时间差。
虽然梁军的战力不如晋军,但打岭南这些杂牌军还是绰绰有余的。
但梁皇邬英才不干,因为他不想将河西拱手让给大夏,以至于大夏会威胁到大梁北疆。
邬英才这个说辞,令离桓勃然大怒。
离桓面噙怒火,沉声都:“邬英才真是一个目光短浅的小人,如果让叶洵把离州占了,将战线推进到召国金山关外,他反手就会打河西!”
“叶洵不是傻子!他现在需要的是时间,而不是与晋国正面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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