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中。
望着身穿青色官服,唯唯诺诺跟在苏瑾身后的长髯男子。
叶洵刚刚抚平的情绪,又升腾起一股火焰。
苏瑾让开一条道路,望向叶洵,缓缓道:“去吧丁大人,太子殿下召见您。”
丁县令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急忙跑上前去,深深揖礼,“卑职李家县县令丁正英,参见太子殿下。”
叶洵上下打量着他,指向一旁的哈迪尔,问道:“丁大人,不知你可认识他?”
丁县令转头看向哈迪尔,心下一惊,急忙应声,“认识,认识,这是定居在李家村的胡商,我们见过。”
“呵呵呵......”
叶洵又拿出起一旁的棉衣和白叠子,问道:“那你可认识这些东西?”
丁县令只觉腿下一软,顿时跪到了地上,磕着头。
“殿下,误会!这件事纯属是误会!”
“当初卑职真的以为他......他是......他是故意......”
“都怪卑职有眼不识金镶玉,都是卑职的错!都是卑职的错!”
李家县的胡人不多。
所以丁县令对于哈迪尔的印象极深。
而且叶洵一拿出棉衣和白叠子,他便知道是什么事。
看来这个胡商真的没有胡说八道,这白叠子真是御寒神物。
不过丁县令感觉此事不怪他。
这胡商住在李家县李家村,又十分富有,却从来不孝敬他,他为难哈迪尔有错吗!?
没有错!
很合理!
空着手去找他!
这叫求人办事!?
拿这个考验干部!?
哪个干部经不起这样的考验!?
叶洵眉头紧皱,眼眸微眯。
“你持有怀疑的态度,本宫并不怪你。”
“但你身为朝廷官吏,如此武断就是尸位素餐!”
“你对的起你这身官服吗!?”
“你知道这东西对我大夏百姓的重要性吗!?”
丁县令头都没敢抬,不住的磕头。
“殿下,卑职错了,卑职有罪,还请殿下治罪!”
“不敢了!卑职今后再也不敢了!”
闻言。
叶洵不屑冷哼,垂眸道:“你还想以后?!”
“滚!”
“去上京城大理寺自首,将此事和你这些年干的事都交代交代。”
“还有你的身份背景,以及你是如何当上县令的。”
“如果你没有犯其他事,革职回家,如果你还有其他贪污之事,罪加三等!”
啊!?
这!!!
丁县令直接瘫到了地上。
其他事!?
背景!?
这不是要他的命吗!?
他妹夫可是礼部郎中,他自己底子肯定也不干净啊!
丁县令感觉自己犯的错误并不大,但没想到竟被太子如此对待。
“殿下饶命!殿下饶命!”丁县令不住的磕着头,“卑职再也不敢了,还请殿下给卑职一个机会。”
叶洵眼眸低垂,沉声道。
“滚!”
“自己去大理寺!别让本宫说第二遍!”
“你若是敢隐瞒一条,本宫车裂了你!”
话落。
“是,是,是,卑职这就滚!”丁县令心中胆寒,头脑轰鸣,连滚带爬的出了正厅。
看来,自己这辈子是交代了!
穆凌霜众人望着逃似的丁县令,眼中没有丝毫怜悯。
若是怜悯他,如何对得起北方在寒冬里受苦的百姓!?
处理了丁县令。
叶洵几人便离开了哈迪尔的府邸。
棉花搞定。
西域通商与河西走廊侦查一事敲定。
叶洵心情大好。
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路上。
叶洵转头看向苏瑾,缓缓道:“商队组建之事,让表哥着手办理,尽快组建完成,然后让艾尔肯带领商队尽快完成第一次跑商。”
“商队人员全都从剑宗选,将侦查任务发放下去,从西域回来后将情报分享给赵王一份。”
“白叠子......今后改叫棉花,将棉花籽拉回上京城,将此事告诉父皇,找村落进行种植,种植棉花的农户可免田亩税。”
“另外商队从西域回来后,还会采购大量棉花籽,继续推广种植。”
“这事是重中之重,让父皇务必重视。”
苏瑾迅速在小本本记上,应声道:“是殿下,卑职都记下了。”
傍晚十分。
叶洵一众赶上了大部队。
苏瑾派人会上京城。
叶洵则到车厢中休息去了。
今日又是收获满满的一天。
......
夜,风微寒,月如钩。
庐州城。
城头。
此时庐州城已是门户大关,守军戒严,许进不许出。
庐州军统帅赵无垢抬头望着天上明月,没有丝毫忧愁的模样,反而一脸轻松。
十年了。
他在庐州隐忍了整整十年。
单单是收受的贿赂便足有二十几万两白银。
至于房产和田亩更是不计其数。
但赵无垢一文钱也没敢乱花,时刻牢记着自己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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