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自强和李有福又挨批了。

　　 上级那么关心你们向阳大队，压力井紧着你们用，别的地方都旱成啥了，看看你们向阳大队，庄稼绿油油，哪有半点减产的样子，怎么可能才这一点点收获？

　　 秋收的时候，周自强和李有福一如既往地拖了向阳公社的后腿，和夏收的时候差不多，亩产依然不到一千斤！

　　 那么多压力井给了你们，结果就交上来这么差劲的一份成绩，让上面的领导如何交代？

　　 有洪主任罩着也不行，公社大会上，周自强和李有福被上级领导批得体无完肤，如果不是洪主任竭力维护，很可能当场就会被撤职！

　　 “哼，这次就算了，明年，等明年夏收的时候，你们向阳大队要是还这样，你们就自己辞职，滚回家种地！”

　　 ……

　　 挨了批，周自强和李有福能痛快才怪，找人通知李卫国，让他赶紧回来一趟。

　　 一回家，李卫国就遭到了两个老家伙地围攻，说被他害惨了，必须想一个主意，平息领导的怒火。

　　 李卫国能有什么主意：“那你们明年就把亩产报高一些呗，反正省下的粮食也没装进你们俩的口袋，生活困难的又不是你们！”

　　 “你……你你……”

　　 周自强和李有福气得直跳脚。

　　 不让我们浮夸的是你，让我们浮夸的还是你，你小子风吹两边倒，究竟是要闹哪样？

　　 见两个老家伙吹胡子瞪眼，李卫国微微一笑：“你们要记住，为民造福可以，一定要注意方法方式，如果掌握不好分寸，不但把自己搭进去，还会把事情弄得更糟，明白了吗？”

　　 “你是说……让我们略微多报一些？”

　　 李卫国哈哈大笑：“我什么都没说，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

　　 刚激活系统那会儿，李卫国想得很多，甚至前怕狼，后怕虎。

　　 到了能力提升上来之后，李卫国才知道，怕这个，担忧那个，统统都是白费力。

　　 说句不好听的，真要是呆不下去，李卫国把家人往空间里一装，世界之大，哪里去不得？

　　 别说一家人才三十来口子，就是一百口子，一千口子，李卫国也能带着他们周游世界！

　　 至于跑掉之后的名声会不会臭，李卫国表示根本就不是个事儿。

　　 很多人当初犯了错误，甚至是犯了罪，灰溜溜跑出去，等发达之后，摇身一变再回来，就成了爱国资本家你敢信？

　　 ……

　　 就这样，59年，在磕磕绊绊中过去了。

　　 60年的春节还没有到来，很多人的年关就先来了。

　　 随着天气越来越凉，物价越来越高，无论是鸽子市还是黑市，能买到的东西也是越来越少。

　　 如果只是这样，城里有定量的人或许还能平安度日，大不了过得拮据一些而已。

　　 很可惜，王主任来了。

　　 说实在的，王红霞压根不想来。

　　 可是，不来不行，谁让她接了班，当上了街道办的正牌主任。

　　 刚当上主任，考验就接踵而至。

　　 南锣鼓巷95号院。

　　 八仙桌，黑压压的人头，时隔多日，李卫国又一次见到了全院大会。

　　 刘海中不愧是七级大师傅，别人都面有菜色，他的体型却一点儿没变：

　　 “各位，今天，我们怀……怀着激动的心情，欢迎王主任来给我们指导讲话！”

　　 呱唧呱唧呱唧……

　　 掌声稀稀拉拉，也不知道众禽是饿了，还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王红霞硬着头皮，先是向大家鞠了一躬，这才用低沉的声音说道：

　　 “各位，我现在宣布一个上级的决定，为了齐心协力共渡难关，从下个月开始，粮食定量预计下调15%，希望大家能够理解……”

　　 “嗡……”

　　 王红霞话音未落，四合院众禽就炸了：

　　 “不会吧，我没有听错吧，粮食定量要上调了？”

　　 “别做梦了，是下调，下调明白吗？”

　　 “王主任，不要啊，本来就活不下去了，这一下调，还怎么过啊？”

　　 “王主任，不对吧，现在大家这么缺物资，不该是上调定量吗？”

　　 “……”

　　 王红霞即便再能说，面对群情汹汹的四合院众禽，还是有些无言以对。

　　 除了讲一些连自己都觉得说不过去的大道理，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说是好。

　　 因为连她也不知道，前几年大好的形势，怎么突然就变了？

　　 ……

　　 王主任走了。

　　 四合院众禽彻底蔫了。

　　 定量本来就勉强，现在一下子减少了一成半，而且很多副食品的供应也断了，以后要过苦日子了啊！

　　 别人还只是过苦日子，贾家却要没日子了。

　　 贾东旭、贾张氏、秦淮茹，三个人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说话。

　　 就连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棒梗，也带着妹妹偷偷溜了出去，屋里的气氛太压抑了，小孩子都扛不住。

　　 “淮茹啊，你说我们贾家对你怎么样？”

　　 足足沉默了半个小时之后，贾张氏终于说话了，一说话，就让秦淮茹激灵灵打了个冷颤。

　　 “妈，有话您就直说吧？”

　　 上次老太婆用这种语气和自己说话，结果自己险些失身于李卫国。

　　 这次又来，该不会又是让自己勾搭李卫国吧？

　　 果然，不出秦淮茹所料，贾张氏欲言又止了半天，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咱们院里就李卫国那小子生活好，要不你去求求他，让他给你安排一个工作，这样你的户口就能迁到城里来了，棒梗和小当也能跟着你一起迁过来，你们就有定量了！”

　　 越说，贾张氏的底气就越足。

　　 越说，贾张氏就越理直气壮！

　　 秦淮茹凄苦地看向贾东旭，希望男人能替自己说句话。

　　 很遗憾，贾东旭低着脑袋，压根就没看秦淮茹，好像根本就没听见他老娘说了些什么。

　　 “东……东旭，你说句话啊，我可是你媳妇，难道你就眼睁睁看着我去求李卫国，咱们可没什么东西送给他啊？”

　　 秦淮茹的意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没有东西给李卫国送礼，还要求他办事，就只能送人了。

　　 就贾家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除了把自己送出去，还能送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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