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专案组依法传唤了关欣。
接到电话时,关欣吓了一跳。
警察说江晓杰的案件有了新进展,让她马上去一趟。
关欣很是忐忑,因她不知道对方说的这个新进展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但又一想,也没有什么可紧张的,她行得正走得端,即便江晓岚再怀疑她,她没干过那事,警察也不可能因为怀疑就定她的罪。
到了警局,王警官直接问关欣:“江晓杰身体怎么样,平时有没有什么病?”
今天高峰队长有事不在,询问关欣的只有王警官和李警官。
关欣想了想:“没有,他身体很好,一年到头连药都很少吃。”
两位警官对视一眼,心里既安慰又失落。
安慰的是,从关欣这句话来判断,大致可以推断出给江晓杰下药的人并不是她。如果是她,她尽可以说江晓杰就是患有某种疾病,服药过量是他自己疏忽导致的,跟她无关,这样的回答才对她更有利。
失落的是,如果不是她,那么线索到这里就断了,给江晓杰下药的人更加觅不到一点踪迹。
不过,王警官又转念一想,这样的推断未免太过武断,在没有找到证据之前,所有的推断就只能是推断。
关欣直接说江晓杰没有病,也有可能是在混淆视听,扰乱他们的判断力。
还有一种可能,是因为她提前做足了功课,她知道如果她说江晓杰就是有病,而在医院又查不出就诊记录,那么形势就会对她更加不利。
李警官说:“你再好好想想,江晓杰会不会有什么病正在吃某种药物而没告诉你?”
关欣摇摇头:“不可能,我们俩天天在一起,他要是有病吃什么药我早发现了,再说了,他为什么不告诉我,也没有理由啊……”
突然,她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似的,急忙问道:“警察同志,他是不是得了那种脏病,除非吃那种药,他才不会告诉我,他这个人不老实,在外边有女人……”
王警官周身一紧,问道:“都有哪几个女人,你仔细想想,全部说出来。”
关欣说:“我知道的只有一个,她叫王小凤,她跟江晓杰不清不楚的,前段日子还诬告他强奸,这个派出所都有记录,你们可以去查。”
王警官默默记下王小凤的名字,她也算是一个怀疑对象。
这时,关欣突然想起警察打电话时说的案件有进展的话,她急忙问道:“警察同志,你不是说案件有了进展吗,到底有了什么进展?”
李警官看着她:“法医在江晓杰的体内发现了一种能使人产生幻觉的药物……”
听李警官说完,关欣无比震惊:“他没有病,怎么会吃这种药呢,又怎么会服用过量?”
“所以,我们严重怀疑,有人想故意害他,在他吃的饭菜或水里下了毒。”王警官说道。
关欣浑身一凛,一股强烈的不安瞬间将她包裹。
她明白这两位警察的意思,在江晓杰吃的饭菜或喝的水里下毒,这不是明摆着在怀疑她吗,只有她是近距离接触江晓杰的人,也最有条件给他下毒。
想到这里,关欣吓得面如土色,连话都说不利索了:“警察同志,你们一定要好好调查,把凶手……揪出来,这个……真不关我的事,虽然我跟他接触最多,可是我根本没有,也不可能给他下毒……”
王警官说:“这个不用你说,我们肯定会找到线索,把犯罪嫌疑人抓获归案,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现在我们正式通知你,在案件没弄清楚之前,请不要远离,随时接受我们的调查。”
从警局出来,关欣的腿跟灌了铅似的沉重。
她一直以为江晓杰的死就是因为一场普通的车祸,没想到还真让江晓岚言中了,果然是有人想害江晓杰。
现在,很明显江晓岚和警察都把矛头对准了她,都在怀疑是她害死了江晓杰。
因为她有作案动机,也最有条件。
关欣的心,一寸寸沉了下去。
形势对她这么不利,她怕是浑身长嘴也说不清了。
关欣走后,王警官和李警官就案情展开了分析讨论。
他们一致认为,江晓杰出车祸的那天,是早上8点从家里出发的,而阿托品药性发作的时间是3个小时以内,所以可以肯定,江晓杰服用阿托品的时间肯定是在当天早上。
而据关欣交代,那天早上,她和江晓杰凌晨4点就从家里出来,到早餐店工作了,江晓杰也是在早餐店吃的早餐。
所以,如果犯罪嫌疑人下毒,作案场地也只能是早餐店。
王警官把这个推断立即报告给了高峰队长,在高峰队长的指示下,他们迅速将早餐店查封。
然后,由专门的技术人员对江晓杰一家的专用餐具以及早餐店的餐具全部做了采样化验。
江晓杰虽然没啥文化,但他非常谨慎,他知道早餐店客流量大,指不定会有携带什么病毒的食客。
所以,平时他和关欣还有彤彤的餐具都是专用的,放在一个小柜里,从没有跟客人的碗筷搅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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