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雅楠惊得差点跳起来:“妈,你说什么呢,铎铎这么小,他还病着,你让我抛下他跟姚远离婚,有你这么当妈的吗?”
许母瞟了许雅楠一眼,不以为然的说:“这有什么,人往高处走,水往地处流,你好想想,你才20多,真要跟着姚远拖着一个病孩子这样过一辈子吗?女人的青春就这么几年,等你人老珠黄了,就是想离了再找,也是白菜价!所以,有些事你得看开一些,这个世上有谁不自私,有谁不是为自己而活呢?”
许雅楠心里五味杂陈。说实话,她不是没想过抛下铎铎跟姚远离婚另觅高枝,她也不想拖着个病孩子过一眼看不到头的日子。
但那仅仅是烦闷之急时跳入脑海的闪念,她是一个母亲,她舍不得铎铎。而且,她只是一个外地来北京的打工妹,没文化没背景,想要找个比姚远的条件还要好的男人,根本不太可能。
她低下头,小声说道:“我这个条件,要是离了再找,能找到什么好男人,说不定还不如姚远。”
许母从水果盘里拿出一个香蕉,三下五除二地扒了皮,狠狠咬了一口,语气里满是不屑:“姚远的条件是还可以,但跟你有什么关系?他的房子是婚前财产,奶茶店是用房子抵押的贷款才开起来的,也相当于婚前财产。现在你在家带孩子,店里的事他又不让你插手,表面上看你是他老婆,实际上你就是给他带孩子的一个保姆,不,你还不如保姆呢,人家保姆还有工资,你连个工资都没有,而且还得陪人睡觉……你说你亏不亏!”
许雅楠的心猛地一紧,以前她不觉得,现在听许母这样一分析,听着还真有那么几分道理。
她可不就是姚远的一个免费保姆嘛,给他做饭带孩子,不拿工资还陪睡。
一种无力的悲哀瞬间向许雅楠袭来,想当年,她来北京时,那么豪情壮志地憧憬过未来,也曾拼了命地要为梦想而努力,可到头来,却过成了今天这个鬼样子。
经济上没有主动权,爱情也随着时光渐行渐远,她彻底沦落成了一个拖着病孩子的家庭主妇,蓬头,垢面,每天穿梭在家和医院的两点一线。
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个头!
这样一想,许雅楠倍感心酸和委屈,泪水瞬间盈满了眼眶。
她抹了一把泪,对许母说:“亏不亏的还能怎么着,这都是命,就这么瞎过吧。”
“要是以前,你说这话我信,可现在,我根本不信什么狗屁命运,人要想过得好,还得自己努力去改变去争取。你想想,你要是不来北京,不遇到姚远,你能在北京安家?还不是跟村里的女孩一样,从这个村嫁到那个村,别说北京了,一年到头连城里也去不了几次。所以啊,这人的思想,不能太守旧,你得跟上时代发展,那个词叫什么来着,对,与时俱进!”
许雅楠很是不解,许母能说出这番话来,简直令她刮目相看,扫了几天大街,竟然还把思想扫出新高度了?
她问许母:“妈,你这话都是跟谁学的,这可太不像你的风格了……”
许母打断许雅楠:“跟我在一起当清洁工的那个李阿姨,你还记得吗?”
许雅楠的脸上写了一个大大的问号:“李阿姨?”
“你忘了,就是那天你去医院给铎铎做康复训练,路上碰见我的那次,跟我在一起工作的那女人,她比我大几岁,我叫她李姐,她还夸你长得年轻漂亮呢。”
许雅楠使劲在脑海里搜刮,好像确实有这么一个人。
她向许母点点头:“我想起来了,她怎么了?”
许母眼里的羡慕差点飞到天上去:“她不干了,专程去照顾她女儿了,她女儿怀了孕,女婿特别有钱。”
许雅楠有些不屑:“这也值得你羡慕成这样,人家女儿找个有钱的女婿,这不是很正常吗!”
“正常个屁!”许母眼里的羡慕瞬间转化为嫉妒,“她女儿就是一个小三,只不过运气好……”
许母刚去当清洁工时,跟那个李姐并不熟。
但从她的言谈举止和穿衣打扮上,可以看出她并不十分缺钱。
李姐自己也经常显摆,这双鞋是她女儿给买的,800多块,这个手机是最新款的,也是她女儿买的,5000多块,还有,家里她女儿给她买的牛奶面包什么的都堆成了山,有的都过期了,她只好拿出来喂邻居的小猫小狗。
有一回,她又显摆的时候,许母忍不住问道:“李姐,你女儿那么有钱,你为啥还要出来当清洁工,挣这仨瓜俩枣的,在家享清福多好。”
李姐的笑容僵在了脸上:“我女儿说了不让我干,是我自己闲不住,出来干活也不是为了挣钱,纯粹就是为了找乐子。”
后来,又一位大姐悄悄告诉许母:“别听她瞎吹牛,也不知道有啥可显摆的,自己的女儿当了小三,能给她带来点好处,你看她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真不嫌丢人。她来当清洁工,还不是因为没有安全感,现在看她女儿不缺吃穿还能贴补她,其实她心里再明白不过了,一旦那男人烦了玩腻了甩了她女儿,她连个屁都捞不着。不就一个小三吗,她就得瑟成这个样子,要是她女儿真能上位,她的尾巴还不翘到天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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