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恶心表妹
雨夜。
远处雷鸣轰隆,黝黑的天上乌云密布。
府邸的檐角上零星的挂着几个灯笼,昏黄黯淡地摇曳着,空气里散发着暴雨前的沉闷。
一双筋骨分明的手收起油纸伞,交给侍在门旁的小厮,谢嘉然轻咳一声,抖去了身上的湿气,转身去往自己的院子。
九曲廊道上挂满了白兔灯,一直通向尽头。
谢嘉然虽有些疑惑,却还是步步向前,待走到了自己的青竹院后停下了脚步。
站在门边的小厮月亭迎了上来,“公子,您回来了。”
“嗯。”谢嘉然轻声应着,指着外面的廊道上的灯笼问道,“这是?”
“是表姑娘……”
一听是白秀秀,谢嘉然的瞳色瞬间冷了下去。
月亭偷偷眺着公子的脸色,为难地说道,“白日里表姑娘叫人挂了这许多白兔灯,说是给您夜里回来照亮使的,小的也拦不住……”
“马上叫人撤下来!我瞧着恶心!”谢嘉然冷然道。
说完,抬脚便往书房去。
“还有,”谢嘉然边走边补充,“明日你去告诉白秀秀,在自己的院子里活动,其他的地方不要随意乱动!”
“是。”
月亭哭丧着脸。
那表姑娘最是难缠,月亭又嘴笨,每每公子让他去传个什么话都被表姑娘说的哑口无言。
书房里。
谢嘉然静静地坐在书案前出神,眉心蹙成一团,周身围绕着一股朽木死灰般的气息。
桌上摊开的卷宗久久没有翻到下页。
半晌,他起身抽出旁边暗格里掩起的画纸,小心地在桌上细细展开。
花树下,清丽柔美的粉衣女子嫣然一笑,眉目如画。
谢嘉然瘦长的指尖抚到美人面上摩挲着,一团死气的目光变得温和。
蓦地,胸口的疼痛蔓延开来,他疼地蜷弓起身子,侧脸却紧紧贴在画上,满足地勾起唇角,喃喃道,“嫣儿嫣儿……”
仿佛叫着她的名字便会好受些。
不知过了多久,门口传来月亭和人交谈争吵的声音,谢嘉然直起身平复着呼吸,将画纸翻过去盖好。
“谁在说话?”
谢嘉然问道。
隔着门,一道矫揉女声响起,“表哥是我,秀秀。”
谢嘉然捏了下额角不耐地问,“我在忙,你有事?”
白秀秀是已逝谢母的外甥女,谢嘉然的表妹,父母双亡后便从老家找来了这里。
谢父不舍亡妻,就自作主张将她留下了。
谁知白秀秀到谢府不过短短两月,就俨然将自己当成这里的女主人,对下人颐指气使的。
“表哥,我特意去了厨房炖了药膳来给你补身体。”
白秀秀在外面柔声说。
谢嘉然冷声呛道,“不必,好意我心领了,我不需要。”
‘诶诶’,是月亭慌忙的声音,“表姑娘您不能进去,公子在……”
“走开,你别挡着我!”
门被强行推开,白秀秀白了月亭一眼端着瓷盅进来,“表哥!”
“公子……”
月亭哭丧着脸,站在门外无可奈何,他就知道……
待看到坐在那里的谢嘉然以后,白秀秀的眼睛都亮了。
她换上副温柔可人的样子上前,将瓷盅放在了一旁的书案上,媚声道,“表哥,那白兔灯是你不喜欢才叫人摘下来吗?秀秀看着很漂亮呢。”
谢嘉然阴冷的目光都能杀人了,满脸的轻蔑之色,“白秀秀,赶紧将你的东西拿走,别让我再说第二遍!”
谢嘉然最烦别人踏进他的书房,尤其还是这样心怀不轨的女子。
许是这样的形象不太符合和他温润如玉的外貌,白秀秀立即委屈了起来,“表哥,秀秀只是想关心你。”
她打的什么主意谢嘉然心里很清楚。
傍上他这个病秧子好做谢府的女主人,将来他一死,这府里就该改姓白了。
他掀开书卷,眼神都没分给白秀秀一个,淡漠地说道,“白秀秀,你要是还想留在谢府的话就安分一点,否则别怪我不留情面,将你赶出去了。”
一番话说的白秀秀恼羞成怒,她立马搬出了谢母来压他,“表哥,你这样无妻无子怎能对得起死去的姨母!”
‘砰’地一声!
瓷盅被谢嘉然挥落在地,汤汤水水都溅到了白秀秀身上,裙子上一片黄污。
突如其来的惊吓让白秀秀连退了几步,她惊恐万分,“表,表哥……”
“你算个什么东西!敢一再地提我母亲?”谢嘉然的眼中是粹了毒的冰寒。
情绪激动下他剧烈地咳了几声,站起来指着门口的方向骂道,“滚出去!”
门外的月亭听见动静后赶紧过来拉人,生怕自己公子再有什么不好。
见谢嘉然如此虚弱,白秀秀的胆子突然大了起来,她奋力甩开月亭,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来,“表哥,你看你这副身子,都破败成什么样了?也就是我不嫌弃你,愿意给你谢家留个后,你还不领情。”
“混账东西!”
听见声音白秀秀的脸色煞白,僵在原地。
满脸怒容的谢父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他指着白秀秀恶狠狠地说道,“明天,明天一早你就给我收拾东西滚出去!”
他千不该万不该将这么个人物请了进来,原本感念亡妻和这个外甥女还有丝血脉相连,没想到是引狼入室!
“姨夫,我不走,秀秀说错话了……”白秀秀跪下来苦苦哀求道。
“不走也可以。”
平静下来的谢嘉然坐在椅子上发号施令,“明天,我便叫人给你抓起来送官。”
白秀秀眸光骤然缩了一下,弱弱道,“表哥……”
“你偷拿了谢府不少东西出去变卖吧?我这里都一一记录在册。”
谢嘉然从桌上抽出一张纸扔了出去,信纸轻飘飘地落在地上,白秀秀颤巍地捡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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