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虞欢还是被院长妈妈留了下来。

　　 面对新环境，虞欢的表现抗拒又胆怯。

　　 更多的时候，虞欢总会黏着院长妈妈，对院长妈妈撒娇卖萌，十足地可爱。

　　 不知道有没有虞欢生得精致可爱的缘故，院长妈妈对她的疼爱一度达到了最高峰。

　　 庄菲心里羡慕的同时，也滋生出一点不满。

　　 这点不满很轻微，主要在于院长妈妈好像被抢走的一点占有欲。

　　 除了庄菲，其他小孩多多少少也有一点。

　　 但除此之外，虞欢长得精致漂亮，几乎所有小孩都想和她交朋友。

　　 庄菲面上不显，一派“众人皆醉我独醒”的高冷姿态，但私底下也悄悄避开所有人，想找虞欢聊聊天。

　　 但虞欢从不搭理她。

　　 庄菲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可女孩面上的厌恶和排斥还是深深刺痛了她的眼。

　　 “眼睛居然是两种颜色，怪不得他们说你是怪物。”

　　 “我不想和你玩，能不能离我远点。”

　　 “我是实话实说，你该不会要哭吧?要哭去别的地方哭，烦不烦啊！”

　　 ......

　　 女孩翻了个白眼，跑开了。

　　 庄菲低头站在原地，哭红了眼。

　　 ——

　　 孤儿院里很多小孩都很喜欢虞欢，知道虞欢讨厌庄菲后，更多是深表认同。

　　 毕竟庄菲大多时候，总是独来独往。

　　 他们都下意识忽略，是他们若有若无的冷暴力和犹犹豫豫的远离，才把庄菲彻底推之于外......

　　 庄菲曾一度以为，日子会这般平平无奇地度过。

　　 直到那一晚，院长妈妈突然因病去世，所有小孩都哭得撕心裂肺，整个孤儿院好似被一团又一团的乌云笼罩，遍地是低沉黯淡的气息。

　　 那一刻，所有孩子的天似乎都塌了......

　　 泪眼婆娑下，只有庄菲注意到阴暗处的男人。

　　 他嘴里叼根烟，手里拿着手机在打电话，狭小的眼睛不时扫过哭泣的他们，闪烁着让人捉摸不透的光芒。

　　 但庄菲很确定，院长对院长妈妈的死一点也不伤心。

　　 她注意到，院长的视线停留在虞欢身上最久......

　　 霎那间，庄菲的喉咙像卡了一根刺，心头莫名发颤。

　　 ——

　　 黑夜里，高速公路上，一辆大巴上正在行驶。

　　 夜已深，大巴车上人数稀少，多是加班的上班族，每人都昏昏欲睡。

　　 “原来我是捡来的。”

　　 一道不大不小的声音突然在寂静的大巴车里响起，车内所有人却一点反应没有。

　　 车后排。

　　 虞欢听完庄菲的简单叙述，一脸若有所思。

　　 单从庄菲口中得知孤儿院的经历，无法激发她的记忆。

　　 但虞欢感到一点熟悉。

　　 尤其是听到庄菲谈及那个男人，那个恶心又满肚子坏水的恋童癖院长，虞欢不自觉攥紧拳头，浓稠的杀意和恨意夹杂在一起，竟有些无法抑制地涌上心头。

　　 “他死了吗？”

　　 虞欢面无表情地看向庄菲。

　　 这个他不言而喻。

　　 “......”

　　 庄菲沉默几秒，同样面无表情地和她对视，回答的声音冷到极点，“没死。”

　　 一瞬间，空气陷入死寂。

　　 “嘶......好冷啊，是谁开窗了吗？”

　　 “大冷的天，怎么可能有人开窗，不过怎么突然这么冷啊！”

　　 “啊揪啊揪，我靠，冷死了！”

　　 “冷死了，爹的，真是见鬼了......”

　　 大巴车内的抱怨声，一时此起彼伏。

　　 车后排，几只鬼面色如常，好似完全没听到他人的声音和交谈。

　　 过了没一会儿，大巴车停了下来。

　　 车门打开，没人下车。

　　 大巴车再度行驶起来。

　　 “诶，怎么回事，好像又没那么冷了？”

　　 “你别说，好像还真是......”

　　 “这也太奇怪了吧！”

　　 大巴车内，原本昏昏欲睡的人面面相觑，你一嘴我一嘴讨论起刚才的怪异现象。

　　 “该不会，车里上了......不干净的东西吧?”

　　 一人忐忑的话语，让车内安静了一瞬。

　　 另一边，被称之为不干净的几只鬼早已下车了。

　　 他们所前往的地方，正是早已废弃的孤儿院。

　　 按庄菲所说，似曾相识的场地，对唤醒虞欢的记忆或许有所帮助。

　　 庄菲说能救虞欢，方法和贺岭所说的产生新的执念，有本质上区别。

　　 她提议的方法是掠夺，简单又粗暴。

　　 虞欢要想魂体不消，可以试着吞噬其他鬼魂，从他们身上获取鬼气和力量，由此维持自己的鬼命。

　　 她的提议的确是一个方法，但虞欢没有立刻采纳。

　　 先不说她有没有能力这个问题，在不清楚其他鬼魂底细的情况下，虞欢压根不敢怀揣着一腔孤勇往上冲。

　　 要是反被对方一口吞了怎么办?

　　 虞欢可不想傻傻送死。

　　 庄菲还好似不经意提了一嘴，“贺岭也知道这个方法，他没和你说吗？”

　　 虞欢顺势看向黑衣男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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