戊林晨和幽若一路舟车劳顿,等到了京城,已经是三月以后了,两人虽风尘仆仆又显得消瘦憔悴,但一路上也看尽了大好河山之风骚,可惜的是纷争战乱,这大好河山已经变得支离破碎了。
回京以后,两人便找了个馆子,吃了近半年来最为丰盛的一顿饭,聊了些不痛不痒的话题后,准备上楼美美睡上一觉,不料本是清凉的馆子外忽然围来了许多人,瞧他们一身素白的行头,戊林晨便知道是白莲教的余孽前来闹事了。
对京城,戊林晨感到十分陌生,他和幽若满脸风尘,像是外来客,也不知白莲教余孽欺客还是要捉拿幽若,只听到为首的一名壮汉提着大砍刀,怒气冲冲的闯了进来。
馆子老板好似认识他,匆忙从柜后出来,赔着笑脸说道:“胡爷,你看你这是,我们昨天才拜了财神①,这小本经营的,那经得住这般折腾吗,您高抬贵手,改天请你喝上一顿”
被呼作胡爷的壮汉不以为然,用砍刀拍着馆子老板,凶恶的说道:“老李,今日不找你麻烦,只是这两位客人得跟我们走,你识相点,滚到一边去,可别惹恼了爷,一把火烧了你这破馆子”
李老板是个老实人,馆子开了几代人,虽说适逢战乱,生意清淡了些,不过也能将就着维持生计,若是让这姓胡的烧了那还了得,一大家子只怕都得饿死了,他想了想,退到一边默不作声的看着戊林晨,心里担忧道:“哎,这年头,多少好人糟了殃,希望他们别弄出人命来,哎”
幽若抬起头,两只杏眼死死的盯着那位胡爷,厌恶的皱起了眉头说道:“胡三儿,几月不见长本事了,学会欺负人啦,难道你忘了教规吗”
戊林晨扭头瞧了瞧胡三,见他身后跟着十几个大汉,心知有麻烦了,不紧不慢站起来对着胡三儿抱拳说道:“我初到此地,不知怎的得罪这位爷,若是有不周到地方,还望您大人有大量,放我们一条生路”
胡三儿恶狠狠的盯着戊林晨,砍刀怒指说道:“别他妈废话,来人,给我绑了”
“狗东西,你敢以下犯上”幽若怒骂一句,一掌拍在桌子上便站起来,伸手腰间一摸,就将软剑拿在了手里,盯着胡三儿说道:“他是我的人,你动他一分,我叫你吃不了明日的早饭”
胡三儿轻蔑的笑了笑,猛的一脚踢翻身边的椅子,嚣张的说道:“往日你是圣女,冰清玉洁,但自从被这小子拐走了以后,教主很是生气,命我们见到你可以先斩后奏”
幽若颇感凄凉,想不到教会如此待她,往日为教会拼死拼活,却换来如此结果,手腕一抖,一朵剑花直取胡三儿脸面,眼见着就要刺到他眼珠子,幽若却停止了了动作。
“我再说一句,给我滚,教主哪儿,我自会交代”
胡三儿伸出左手,轻轻推开眼前的利剑,鄙夷的说道:“我知你身手好,但这十几人,你又砍得了几个,识相的放下武器,念你我往日共事的情分,我可以不让你们见血”
才进城,便叫白莲教余孽给盯上了,戊林晨大惑不解,摸了摸下巴,望着胡三儿说:“胡三儿胡爷是吧,跟你们走,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你得给我个理由”
胡三儿是个粗人,只知道砍杀,见戊林晨要理由便瞪大了眼睛说:“别整什么幺蛾子,名人不说暗花,你和圣女这档子破事我们也不在乎,但从斗里翻出的玩意儿,必须交给我们”
戊林晨呵呵一笑,转身便坐下说:“既是如此,也不老各位费力,正好我也想瞧瞧你们教主是何方人物,待我吃完了便与你们去”
幽若想说什么,可瞥了一眼戊林晨漫不经心的样子,心知他认真了,当下也只好强压下怒火,回到座位前,敲了敲桌子说:“你当真要去,难道不怕被人害死吗?”
戊林晨示意她坐下,指着门外的十几个大汉说:“若是他们要害我,只怕早冲进来将我乱刀砍死了,跟他去瞧瞧也无妨,顺便让你们成全了我们”
幽若脸皮子薄,见戊林晨这么说,耳根子便红了,那胡三儿倒是爽快的哈哈大笑起来,搬来一把椅子,挨着戊林晨坐下说道。
“真是个狂生②,若早几年,你说这话,只怕要进猪笼沉到河里去了”
戊林晨慢慢悠悠的喝了一杯茶,扭脸看着胡三儿说:“你可知道义和团和长毛军余孽也在找我们,若是叫他们发现了我,只怕他们不让我跟你去了,与其有时间在这里坐着,倒不如到门口看看”
胡三儿一怔,立马站起来,走到门口吩咐道:“麻子,快去多找些人,其他人给我守好了,若是有心怀不轨之人,立马给我杀了”
适逢乱世,人命如同草芥,但戊林晨想不到胡三儿竟然狂妄到这般地步,光天化日之下也敢行凶杀人,刚想站起来骂他几句,不料馆子的李老板却摇头让他坐下。
“这位小爷,您可能不知道,这胡三儿可不得了,是这片儿的土霸王,三天两头儿的杀人,邻里街坊都是敢怒不敢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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