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也想过,自然是六皇子最合适,这也是皇上乐意看到的,两人相斗,不要一家独大,现在四皇子不但手握虎奔军,还有太师支持,六皇子虽然阴险,但势力不大,斗他不过,他还能活着一是因为他防范严密,二是皇上暗中支持六王。”
“那我们就帮帮六王,让他别弱于四王太多,势均力敌斗得才精彩。”
她翻开阿芒的册子,指着虎奔军的曹领军,“从曹七郎入手就能撬开口子。”
“四王武力方面除了自己养的私兵,就只掌握了虎奔军,皇城提督,府台都不在他手上,若能将虎奔军抢到手,六王肯定做梦都笑醒。”
“你有什么主意?”
凤药低头颦眉,“有点主意,就是有点阴毒了。”
她扬扬手上的册子,“上面写的七郎性格,你们看看。”
两人凑上前:曹家七郎,性格勇猛,家世显贵不骄不奢,与士兵同吃同睡同训练,极护短,深受士兵爱戴,极讲义气。
后面口气一转,此人为色中恶魔,每到楼中,便要伎子为他做掌中舞,专使士兵下注。
女子要在他双掌上舞蹈,他若撑得住,大赏。
他若撑不住,每每叫骂梅绿,说她欢喜楼是养猪场,心情不好便鞭笞舞蹈女子。
抽死过舞伎三名,只因他撑不到半只曲子致舞者掉下手臂而士兵取笑了他。
另,此人极爱状若女子的小厮。
“收买他应该不难。”
“梅绿不在,现在欢喜楼正乱,正是玉楼崛起之时,不如将玉楼送给六王,既是我们送的,安插人手就简单了。”
“好!”青连一连拍着桌子,口中直称好。
“之后,我就要进宫,可是怎么进,先去哪个司?”
玉郎微一沉思,对凤药说了几句话,凤药笑道,“太好了,那我得回去好好准备下。”
王府中,云之的日子不好过。
常瑶一口咬定是云之害了自己与三姨娘。
云之有孕的事也瞒不住了。
她有孕必是想要自己的孩子做为嫡长子出生。
二姨娘不过是为了报凤药之恩才自尽,她失宠活着也没意思。
常瑶没有证据,攻击的话却在情理之中。
六王因为凤药失踪正着恼。他想通过凤药拉拢金玉郎,那人极傲,放着现成的人情,是个很好的突破口。
这关口,她失踪了。
他派出许多人暗查,一点消息也没查到。
景阳村金直使的驻点已经人去楼空,土地分发,百姓已步入正轨生活。
他不得不承认,此人不仅是个顶尖特务头子,若为地方官也是个能员干将。
这样的人材,要是给四哥抢去,自己将无望皇位。
更让他生气的是,只两天,他私采铁矿之事不知为何泄露了,他只能忍痛放弃,杀了知情人,保住自己。
皇子严禁采矿,特别是铁矿,有了实证就是造反的依据,一律按谋逆处理。
为了安抚顺从,他花了大笔银子,又损失了铁矿,导致他手头紧张。
他不及四哥有钱,老四比他大,不但有上好封地、还派人私采人参、挖煤、走私官盐,把持运输业。
他的门客算过,四哥手中的财富可抵国家一年岁入,他老爹都没四哥有钱。
好在这些粮荒,他大发一笔横财,而上次赈灾,他暗中捣乱,买通人在赈粮中掺了一半沙土。
对于灾民的凶狠,他比老四了解得多。
他四哥含着金勺子出生,哪里知道什么叫短缺,什么叫饥饿。
他尝过,所以他知道人饿的时候是兽。
这些暗中捅的刀子,并不能动摇老四根基,却叫他更恨自己。
他登基以他睚眦必报的个性不会饶了自己和娘亲。
常瑶又来了,不顾自己刚流过产的身子,跪在院中又哭又喊。
什么该说不该说的都向外说,他本已因为朝堂之事有三分焦躁。
常瑶又哭着控诉他欺骗她,将她骗到宫中,占有自己却不为自己做主。
他又恼了四五分。
她的哭喊没了从前做姑娘时的清冷感,尖利刺耳朵,全然不管没有证据无法处置正堂夫人。
那是常家嫡女,大房的嫡女,她父亲马上又要升官了!
常瑶也姓常,他不能太过分。
他又疑惑自己明明给云之下着药,打算常瑶生了儿子,便叫她“生病”将儿子给云之养。
孩子小什么也不懂,云之有了养子,有了慰藉,将来也不会为着一个养子而在立太子时给自己添乱。
可惜,两个姨娘都失了孩子,这关口,云之有了孕,很难让人不多想。
云之害喜害得厉害,闻到什么就压不住的恶心上涌。
她吃不下饭,常瑶不在王爷书房前哭就在微蓝院外哭叫。
她心烦意乱,又不能对自己的堂妹下死手。
常瑶受着下人们的冷待,王爷对她的委屈坐视不理,姐姐的院里不声不响,却滴水不入。
她只能在院外哭一哭她失掉的儿子。
小小的婴孩,本是健康的男孩儿,生下活了半天,她已有了母乳,没喂孩儿一口,那婴孩太小,无法哺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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