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这是滢滢的回报吗
听到玉兰的话,淑妃走到外面,她嗤笑一声道:“还真是得圣宠啊。”
这后宫里的女人,哪一个不想要她这份荣宠,不仅亲自抚养大了太子,还颇得陛下的宠爱,世上有谁能比得过她赵姝?
“快些收拾吧,今天本宫可要好好歇息,明日可有一场硬仗要打。”
淑妃仰头看向这片天,天很蓝,万里无云,只可惜,宫墙太高,将这天地都围成了四方,看不到外面的天地。
人的心自然也随着这四方的天地被束缚住了。
启帝说,她久不回宫,如今回来,自然要给她办一场洗尘宴,宴席就定在明日,只是家宴,并朝中几个心腹大臣罢了。
可她知道,这场宴席,绝不会普通,至于启帝想借着这场宴席做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傍晚时,让楚烆明日进宫参加洗尘宴的口谕便传到了府里,上面还说,他可以带着崔滢一道参加,楚烆没有说话,只是转头看向枕在自己腿上睡得安稳的姑娘。
午时折腾了一遭,睡了许久,刚醒来,在院子里玩了会儿秋千,回来便说自己困,又睡了过去。
“孤不会去的。”
他怕惊醒崔滢,压低声音拒绝,楚烆的手搭在崔滢的身上,替她拢着盖在身上的薄被,另一只手中握着本书,瞧着姿态倒是轻松。
传话的小太监知道楚烆的脾气,也见识过,所以不敢反驳他,心中有些紧张,嘴里却什么都没说。
正要退下,便见到刚刚还枕在楚烆腿上的姑娘已经在不知何时睁开了眼,她刚睡醒,半边脸都印上了楚烆衣服上的花纹,迷迷糊糊的。
“什么宴席?”
崔滢如今说话,多了一股浑然天成的娇憨,兴许是因着她现在说话总是要比别人慢半拍,像是三魂六魄丢了一样。
做事也是温吞,只不过楚烆并不介意,他倒是十分享受两人现在的相处模式。
“宫中的洗尘宴,滢滢想去吗?”
楚烆放下手中的书,摸了下她的头回她,只见她跪坐起来,身子向前抱住他的脖颈:“好玩吗?”
“不算好玩,不过滢滢没有进过宫,就当带你去看看了。”
他扶住她的腰身,将她抱起,让她坐在自己身上,而后对着那传话的小太监说道:“去回吧。”
这句话,让刚刚还心情忐忑的小太监顿时松了一口气,虽然很想看看这个让太子殿下改变心意的姑娘长什么模样。
但他刚进宫时,教导他的师父就说过,殿下的东西,哪怕多看一眼,都是死罪,在这宫中,低着头做事才是应当的。
所以他一直将这句话牢牢记在心中。
等人离开后,崔滢笑着蹭了蹭楚烆的脸道:“怀微,你要带我回家吗?”
在她的记忆里,楚烆是太子,是储君,于他而言,皇宫才是他的家。
“不是回家,只是带你出去看看。”
他看着她的眼睛,那双眼睛如紫葡萄般漂亮,满满的,倒映的都是他,就好似她将他全然捧在手心,珍自爱之一般。
在这府里住了这么久,虽然崔滢从未说过要出去,但是楚烆见过许多次,她总是坐在秋千上,看着墙头上落下的花。
“怀微,你真好。”
说罢,崔滢还主动亲了他一下,今日是个艳阳天,她穿着有些单薄,绛紫色的薄纱隐约可见她细嫩的藕臂,他的手落在她纤细的腰身上,没忍住多摩挲了几下。
“嗯,所以这是滢滢的回报吗?”
楚烆的嗓音有几分沙哑,还没等崔滢回她,他的手便落在了她的头上,同她加重了这个吻,静谧的空间内,只能听到暧昧的水声。
崔滢的手不自觉的落在小榻上的小几上,手指动了下,那本来放在上面的茶盏便被她打落在地上,清脆的声响也没能惊醒沉醉的两人。
早已凉透的茶水将她垂下的裙摆晕染开来,她的腿分开些许,潋滟双眸中不由得染上几分情欲。
“好了,该用晚饭了。”
楚烆却在此时松开她,原本扣在她头上的手伸过来,用指腹替她拭去唇角莹润,那样暧昧的水印,将她本就嫣红的唇瓣染的更红了些。
比起他在院子里为她养的花,还要娇艳,真想让人将她欺负哭。
崔滢点点头,从他身上起来,楚烆也站起身,把她滑落下去的衣裳拉上来,带着人离开了这间屋子。
他知道,他可以对她做任何事,哪怕再过分,再无理的要求,她都不会拒绝。
可这一瞬,看着她乖巧到被他勾起情欲的模样,他却不想这么做了。
他当真是个小人。
这夜,楚烆只是揽着崔滢休息,什么都没做,崔滢的话不算太多,但对着楚烆,却好似怎么都说不完一样。
怀微怀微的小声叫着,说着那些细小的事情,当真惹人怜爱的很。
翌日,天边渐渐翻出鱼肚白,宫中早已忙碌起来,今日的洗尘宴设在碧云台,那里景色好,又靠着宫中的戏台,宽敞明亮。
薛太妃一早就让林女官给薛静娴送来了衣裳,都是特意做的,穿上自然是华贵非凡。
穗浓给薛静娴穿上,笑着说道:“娘娘穿这身真好看。”
薛静娴站在镜子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想起那日楚烆的话,她却是笑不出来。
“好看有什么用,不还是一样成了笑话。”
她在东宫已经住了许久,可是太子殿下却从未回过这里一次,唯一的一次,还是为了拿东西。
他在宫外陪着他那个外室,好东西跟流水一样的送她,当真疼爱极了。
薛静娴的心中泛上苦楚,她难过什么,早知道是这样的,她进宫,也不过是为了薛家荣光,这四个字可是薛太妃常常念叨在嘴边的。
“娘娘,您别这么想,殿下总要回来的,皇宫是他的家。”
穗浓小心的安慰一句,殿下总要登基,不可能不回皇宫的,兴许只是被那个外室迷住了片刻罢了。
不过是一个养女,既没身份,又没地位的,拿什么来跟娘娘争?
薛静娴听着穗浓的话,低头挂上配饰:“好了,就你会安慰人。”
“奴婢说的都是实话罢了。”
穗浓看着她露出一笑,都说富贵险中求,只要殿下一日是储君,娘娘就会有扬眉吐气的那一日。
只是个外室,殿下都不肯带进宫来,能有多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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