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头上花枝,岁岁年年
楚曜虽然不甘心,但也确实无计可施。
被人算计的这么死,要么他能找到破局之法,彻底脱身,要么,就是跟楚烆合作,换取自己和紫鹰军全体将士的性命。
“本王知道,之前在官州,算计了你,这件事,本王认。”
“但如今,本王只想活着,东郊大坝塌陷的事情一旦坐实,可是要被腰斩的罪责。”
楚曜抬起头看向楚烆,他始终没有去接楚曜手中的将军令,似乎不屑于这点势力。
“那就辛苦瑞王殿下,将计就计了。”
楚烆将手中茶杯放到一旁的桌子上,成充便上前将那枚将军令收起来,楚曜起身,有些不解的问:“将计就计?”
“楚逸想要的,就是你给他背下东郊大坝塌陷的罪责,到时候,抄家得来的银子便可以当做你贪墨公款的证据,以此来遮掩他在这中间得到的银钱。”
“只不过,他千算万算,倒是忘了算计人心。”
男人冷呵一声,眸光随着这幽暗的灯一并压下:“既然要做,自然要斩草除根,让他永世不得翻身,你说呢,大哥?”
风忽而吹来,将那几盏灯烛吹起,跳跃的烛光映衬着他此时的模样,当真是如外界所说的一样,是个地狱来的恶鬼。
楚曜点头:“本王知道了。”
说罢,他拱手告退,离开了东宫。
楚烆说的没错,既然要做,自然要斩草除根,要楚逸永世不得翻身,不然最后死的就会是他们。
“差人将王妃送回到岳丈那里,还有小世子和小郡主。”
他对着身边的侍卫吩咐了一句,上京就快要乱起来,他不能再将妻儿留在这里。
崔滢再醒来的时候,确实不记得昨日的事情,但和楚烆那一场情事,她还是记得很清楚,当真是,羞耻死了,那可是书房。
还有,他莫不是属狗的?怎么连大腿,那儿也要咬?
本想着今天跟他生气,让他哄哄她,结果他倒好,一整日的不见人,好似在躲着她一样。
被情蛊所操纵的崔滢不知道,可在午时清醒过来的崔滢却知道。
不过,入夜之后,男人的身上带着几分酒气走来,将她揽入怀中,崔滢动了下,他的头便枕在她身上:“子时了,滢滢。”
“楚烆。”
崔滢闭着眼,喊了他一句,身后人环着她的动作一顿,而后将她抱得更紧了些:“崔滢。”
他也换了称呼,却未曾松开她。
“你说过,你会放我走。”
崔滢缓缓睁开眼说出了这句话,楚烆嗯了一声:“等孤解决了这些事情,情蛊解开,自然不会食言。”
“梁王虎视眈眈,你此时走,若是出事,便能要了孤的命。”
她是他的软肋,也是他难以割舍的存在,都知道他宠爱她,所以不解决掉所有的威胁,他怎么会安心送她离开。
“是不是,去哪里都好?”
他启唇,又问一句,这次崔滢没有回他,楚烆垂眸,手上移,将手指放在她唇边摩挲了下。
“再骗骗我吧,就说你过往所言皆是真,爱我是真,骗我是假,你知道的,我都会信。”
她的喜欢,就连那么一点点,他都开心,可却知道,她永远不会为他留下。
“楚烆,你我之间隔着什么,你不是不懂。”
崔滢伸手打落他的手指,从前是他对她做的事,下情蛊,强取豪夺下的压迫,令她喘不过来气,绝望到想死。
如今,她查明当年之事的真相,定然也不会放过启帝,他们中间隔着那么多的不应该,又怎么会在一起。
“嘘,你听,外面的声音。”
男人再次抬手,指尖压上她的唇,止住了她的话。
一瞬静谧下的空间中,只有外头蝉鸣阵阵,偶有清风刮起枝叶,再有落花入水,波纹涟漪层层荡开,撞击在石桥上的声音。
宫灯在屋檐下燃着不甚明亮的光,他闭着眼,悠悠说道:“你说,落子是无悔,还是有悔?”
“什么?”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崔滢皱了下眉,楚烆像是感应到了一样,指尖上移,替她将皱起的眉头舒展开来。
“我后悔了。”
“崔滢。”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叹息,轻到崔滢险些没听清楚,他说他后悔了,所以问她,棋局之上,落子可有悔过的机会。
“今日是我的生辰,去东郊看灾民的时候,他们说,生辰合该吃一碗长寿面,可我从小到大,都未曾吃过,不知其滋味。”
“想来等此间事了,你离开上京,也不会有人再给我做阳春面吃了。”
楚烆低头,在她脖颈中蹭了蹭,那碗阳春面,是在回上京的途中,她给他做过的,当时他还说,味道一般,如今倒是惦念起来了。
湿热的气息带着撩人的痒意一下一下洒在她脖颈处,直到将她那片肌肤都烫出一片薄红来,而后崔滢便听到他贴着她的耳朵,似是撒娇一般的说。
“别人都有的,我也想要,长寿面,好不好?”
今夜的楚烆,格外的粘人,就连撒娇的分寸都把握的那般好,即便背对着,看不清他的神色,崔滢仿佛都能想象到他如今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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