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前面便是掖城,咱们进城,还是在城外投宿?”
骑马赶了一日路,看见前面高大掖城门楼,秦沐勒马问虞杳的意思。
而跟在后面的香姑,双腿虽然磨破皮,疼的失去知觉,但骑马快奔的自由感,告别痛苦的轻松感,都是她将近二十年的人生里从未有过的体验。
“进城!”
连日赶路已经够辛苦了,吃住虞杳可不想亏待自己,想也没想说完就率先下马,牵着缰绳朝着城门口而去。
找了家不错的客栈安顿好,六人美美的吃了一顿,虞杳便回房歇息。
躺在床上的虞杳细算一下,她离开已两月有余,还未给家中去过一封信,更不知虞家眼下何种情况!
思及至此,睡意全无的虞杳,从包袱里掏出随带的纸笔,开始写信;
要写的东西好像很多,只是提起笔的那刻,却又不知道该如何下笔,瞬间犯难的虞杳盯着窗外的夜色沉思片刻,最终便在泛黄粗糙的纸上只落下‘安好,勿念’四个字。
而后,下面落款处写了‘六儿’两字,复又赘落一方小而奇怪的印章。
实则,这枚印是用拼音字母写的极其凌乱潦草的‘六儿’两字,这大概除了虞杳以外,没有任何人能认出其意!
至于‘六儿’这个名字,是虞杳与神武和父子定好的暗名,也是她前世确确实实的小名。
至于为何会有这样一个奇怪的名字,只因虞杳出生在六月初六日,且体重六斤六两,父母便草率的给她起了这么个名字,从此她的人生,便与‘六’结下了不解之缘!
甚至,‘六’这个数字,成了她的幸运数!
如今再用这个名字,也算是一种怀念!
一封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信写好,虞杳装进一个特制信封,然后又在外面套了一层外封,写上‘肃州凉城.穆现收’,这才安心上床睡觉。
翌日
虞杳和秦沐几人用完早食,便出去转悠。
越靠近西边儿气候更加恶劣,掖城与他们之前路经的甘城相比,还要冷上许多,百姓的生活也更艰难,乞丐随处可见。
当然,在这里也能看到来自鄱芜的商人身影,以及来自鄱芜草原的马匹和牛羊,商贸来往倒也有活泛之处!
几人溜溜达达又来到牲口市,虞杳又开始看起了马,看她认真,王二石却很是不解,不由跟上去小声问;
“公子,您还要买马么?”
“先看看,有合适的就买!”
话说的漫不经心,满不在乎,就像买马如同买菜一般简单,让王二石都愣了,一个着急就又道;
“咱们都有马了,公子为何还要买?”
问完这话,王二石被秦沐满含警告的眼神儿吓得缩了缩脖子,立即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就听虞杳淡淡道;
“帮咱们驮东西!”
虞杳说完眼前一亮,抬步前方一高大黢黑,手中牵着一匹通体黝黑高大马儿的鄱芜汉子走去,完全不知道,她的话让身后的几人如何惊讶。
那鄱芜商人看见虞杳直奔他而来,瞬间侧身,完全露出身后的高大马儿,黑中带红的硬朗脸上带着殷切笑容,眼中盛满期待,却有些羞涩的开口招呼道;
“公子可是要买马?看看我这匹……”
他好像没怎么做过生意,虽然态度还算热情,但言语多少有些拘谨。
“这是你的马?”
上前仔细打量一番眼前的高大黑马后,虞杳便问。
“是,是我养的!”
鄱芜汉子见虞杳有几分真心,棕色眼中带着满满的激动,自豪而肯定的回答。
“这马才三岁,口嫩的很,公子可以看看,要是可以,骑上跑几圈也是行的!”
生怕错过眼前这个大买主,鄱芜汉子说着掰开马儿的嘴巴露出牙齿,然后又转身蹲下抬起马儿的一只前腿,露出马蹄让虞杳过目,而后满脸笑意把缰绳递过来,大方让试骑。
无疑,他诚恳的态度让虞杳很满意,接过缰绳的同时就爽快问;
“这马多少钱?”
以为虞杳要试骑的汉子,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位瘦小白净,浑身有气度的公子会这么爽快,便不由愣住。
“马主,咱家公子问你价哩!”
见汉子愣愣一言不发,王二石出言提醒;
他可见不得有人冷待他家公子,无意也不成!
“哦!公子抱歉,这马儿……”
说着,那汉子就不好意思起来,然后搓搓双手,笑着说;
“还是公子看着给吧!”
汉子说完又扭头看向身后,见不远处的横木桩上还拴着五匹颜色高矮不同马儿,虞杳便把手中的缰绳还给他,在汉子渐渐失望的眼神中上前,围着五匹马又一番仔细打。
“这都是你的吗?”
“哦!是的,公子随意看随意摸,它们都乖巧的很!”
惊喜来的太过突然,汉子努力克制住激动,牵着黑马跟上去急忙回话。
见虞杳是真要买马,且好像不是一两匹的意思,秦沐也上前仔细看起来,最后两人一起又挑了四匹马,连那匹黑马也算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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