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太子殿下问话,为何不回?”
当刁朋选择乖乖闭嘴时,徐寅又大声呵斥,就差把‘故意为难’几个字写在脑门儿上了。
“奴才身份低微,不配与殿下说话!”
最终,刁朋低头这般回答,给徐寅顶了直翻白眼,好在他没再说什么,而是跟着太子朝棺椁走去;
此时,跪在地上的刁朋慌乱爬起身,上前站在棺椁旁惶恐道;
“既然棺椁不合礼制,奴才定会让人抬走,还请太子殿下放心!”
身为关内侯府的管家,眼下的一切由刁朋出面做主,即便太子不想同他说话,也是没有办法的。
但太子不为所动,却上前围着棺椁转圈打量起来;
见他神色严肃,看的格外仔细,且马上就要走到棺椁尾部,刁朋紧张的额头冒出细密汗,眼睛更是一眨不眨的盯着太子。
直到太子在棺椁尾部停下脚步,刁朋的脸色也跟着一白,却咬着牙强忍着镇定。
霎时,气氛也莫名的紧张起来,哭丧的下人全部停声,几个念经的和尚也都睁眼不动,看着站在棺椁尾部,缓缓伸出手的太子;
“太子殿下——”
突然,刁朋忍不住出声喊叫,声音响亮又突兀,所有人奇怪的看向他,包括太子。
许是察觉到自己的举动太过诡异,刁朋用力吞了吞口水,尽力保持平静的又说;
“棺材乃阴物,恐对太子殿下不利,还望……”
“砰砰砰……”
刁朋话说一半儿,棺材内突然传出一阵响声,让所有下人惊恐失色,就是几个和尚也吓得一愣,唯独太子眼中划过惊喜之色;
他别有深意的冷冷看了一眼,脸色已经惨白到极致的刁朋,又给一旁的叶开一个眼,而后就退后两步,玩味道;
“看来,伏大公子诈尸了!”
“不不……太子殿下误会,许是……许是里边的东西碰撞发出的声音。”
“砰砰……砰砰砰……”
刁朋声音刚落,为了验证他所说为假,棺椁再一次传出了声音,而且比刚才更响亮,更急促,一听就是人为敲打所致。
这时,所有人看向刁朋的眼神带着些许诡异,叶开更是死死盯着,不让他有任何举动。
太子没有任何耐心,冷冷大声命令;
“开棺!”
“唰——”
身后七八个禁军齐刷刷抽出佩刀,步伐整齐的上前就要动粗,就见刁朋慌忙跪地,叩头央求;
“求太子殿下开恩,给我家大少爷一个体面,让他安静的上路!”
说完刁朋跪在地上不停磕头,地上的沙石杂草也不管不顾,一个劲儿的恳求太子,希望他能改变主意。
然而,他在面太子眼里连说话的资格都没有,又哪里来得希望!
只见几个禁卫上前,挥舞着手中的佩刀就开始撬棺椁,此前此景,跪在地上的刁朋忍不住紧握双手,浑身紧绷,犹如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随时冲出去与太子一搏生死。
事实上,他也这么做!
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集中在被破坏的棺椁上时,就见刁朋突然一个起跃,左手用力挥出一把沙土,右手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短刀,趁着周围棺材头部的几人躲避沙土时,直直朝着站在棺椁尾部的太子刺去。
不远处的六个劲装汉子,也在同一时间朝叶开他们发起攻击;
瞬间,场面混乱,一旁的纸糊陪葬人偶,马匹等物皆被踩踏砍坏。
身披黑色裘皮大氅,头戴貂皮帽,一身威严,直挺挺站在那里的太子,没有任何躲闪与惧怕,反而很是淡定的朝后面的叶开大呵;
“留活口!”
这话一落,本朝着刁朋脖子用力砍去的叶开,刀头半路猛的一个转弯儿,并泄了几分力道,朝着他的背部砍去;
“唰——”
“嗯——”
随着一声痛苦的闷哼,刁朋重重落地,诡异一笑后,迅速扔出一个拳头大的不明物;
“殿下当心!”
叶开刚冲上去将太子护在身后,一股呛鼻又刺眼的浓烟,从刁鹏扔出来那个拳头大的不明物中迅速弥漫开来,让他们睁不开眼,说不了话。
“别让他跑了……咳咳咳……”
太子吼完这话,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浓烟,呛的连连咳嗽。
回过神来的禁卫四处散开追踪而去,却早已不见刁朋的踪影,地上只留四具劲装男的尸体!
此时,关内侯府的下人,以及几个和尚早已吓破胆,立即四散逃命,但太子哪里肯放过他们?
即便他们无辜!
“杀!一个不许放过!”
一声令下,又有十几个禁卫如离弦的利剑一般蹿出去,挥舞着手中的宫刀收割人命;
“不要……啊!”
“求求大人饶小人一……嗯……”
“额弥陀佛,这位施主还请刀下留情……”
三十来送葬的下人,以及几个和尚无一例外被斩杀,浓重的血腥弥漫在空野久久不散,星星点点的血红犹如开在冬季的死亡之花,鲜艳、诡、指引着去向死亡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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