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东宫,太子就看见已等候多时的叶开。
简单洗漱一番,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袍,太子这才出来坐在殿中询问情况;
“可有眉目?”
“回殿下,当年之事确实有些蹊跷,好似有人刻意掩盖什么!”
说着,抬头观察了一下太子的神色,叶开继续说;
“经属下暗中仔细察探,当年替嘉妃接生的几个稳婆,在不久后都相继死去,且死的极为突然。就是当年伺候嘉妃的几个宫女,也都死的悄无声息,目前皆未查到任何线索。”
听完叶开这话,太子端着茶盏陷入沉思,不由再次回想起前世,那对狗男女在他面前猖狂,放肆的模样!
也是,能窃国成功的幕后黑手,岂能轻易叫他们查到蛛丝马迹?
此时的太子极为想要确定,这件事的幕后黑手,和刺杀虞顾北的人,有没有关系?
若是无关,他倒是可以有空喘息!
若是同一人所为,那前世的一切,便是一个算计了所有人的,天大阴谋!
而这个阴谋的始作俑者,很有可能是蛰伏在暗处多年,且精心谋划多年,能力和权利及其可怕的存在!
想到这儿,太子就有些坐不住,也莫名觉得后背一阵发冷;
是被人算计的感觉!
这种感觉他太熟悉,熟悉的他想要发狂!
“咔嚓……”
神色阴沉的太子,不知不觉捏碎了手中的茶盏,碎片扎进手心儿都不觉得丝毫疼痛;
反而,盯着鲜血直流的手掌,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冷笑!
余光扫到这副表情的叶开,心头一颤,以为太子不满意他所说,立即又开口道;
“好在,经过一番仔细察探,属下找到了其中一位幸存的稳婆——吴氏……”
“她人现在何处?”
果然,听到有幸存者,太子脸色些许好转,便着急追问。
“回殿下的话,吴氏被属下安置在城外……”
“即可带来见孤!”
眼底涌动着希望的太子,想要立即审问吴氏,心里期望能审出结果,好让他抓到实实在在,让任何人都无法置疑的证据。
想起嘉妃和六皇子这对母子,他露出残忍的微笑,整个人邪肆而疯狂,就像蛰伏在暗中的恶魔,随时准备着收割人命!
但叶开并未当即领命,迟疑片刻后再次说道;
“殿下,那吴氏早年被毒物伤了嗓子,至今无法言语,且她又大字不识一个,估计也是问不出任何线索的!”
心里充满期待的太子,被叶开这番话浇了个透心凉!
随后,脸色渐渐阴沉,静静坐在那里盯着门外,陷入某种可怕的回忆;
眼神由阴冷渐渐变红,酝酿着凶残、疯狂、又好似悔恨的情绪,让人看不懂,亦琢磨不透,更不敢直视!
好一会儿后,在叶开提心吊胆之际,他才从这种情绪中慢慢剥离,眼神逐渐恢复正常,转头冷冷又吩咐;
“让任太医亲自医治,务必将人治好!”
一听压力转到任太医头上,叶开当即松了一口,赶紧领命;
“属下遵命!”
“此事,不可走漏风声!”
想到目前的处境,太子忍不住沉声叮嘱。
“是——”
叶开恭敬的回答完,以为总算没事儿了,刚要退下时,就听太子又问;
“近日,胡式可有举动?”
自从上次太子提醒过,叶开格外注意胡式的行踪,仔细想了想便回答;
“前些日子,他夜里曾偷偷出去过两回,近日属下不在京中,据叶茗说,他也曾偷出去过两次,至于去了何处,见了何人,由于其太过谨慎,又怕打草惊蛇,就未敢贸然行事!”
对于胡式这个背叛太子的多年的兄弟,叶开从刚开始的不可置信,到如今的处处提防,有时想想都觉得不能理解!
他这么做,到底图什么?
“两次,都是何时出去的?”
想起某种可能性,太子盯着叶开就又追问。
若是这事对上,他就可以从胡式这里开刀!
“分别是两个多月前,和一个月前!”
两个多月前,正好是虞顾北遭遇刺杀的那个时间段!
是巧合?
还是……
想起前世京城京城沦陷,他被祁容实那野种擒拿,胡式的通风报信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太子再一次陷入悔恨,以及自我厌恶的情绪中;
被清空的胃中又一阵翻腾,酸水不停涌动,眼中水雾蒙蒙,整个人也跟着冒起了虚汗,太子咬牙忍着心里和身体上的双重折磨,急忙灌了一口热茶,这才慢慢缓过劲儿来。
此时,太子脸色苍白,整个人看着虚弱又可怜!
没错,就是可怜!
叶开都忍不住这样觉得!
正当叶开寻思太子有何可怜之处时,就听他略显沙哑的声音又响起;
“务必盯紧,不可让其有机可乘!”
“属下明白,会挑个可信之人专门盯着他!”
叶开心头一颤,摒弃一切杂念,恭敬回话。
闻言,太子点点头,突然盯着叶开若有所思起来!
那阴森又犀利的眼神,让叶开头皮发麻,有些招架不住!
几个呼吸后,又听他冷冷的说;
“物色个合适人选,接替你如今的位置……”
接替他?
太子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不满意他,要……
“往后,你就转为明处,跟在孤身边!”
正当叶开头脑发愣,心神不定,胡猜乱想时,太子才冷冷淡淡,不紧不慢的说出重点。
就说,一口气不能说完吗?
怪吓人的!
不过,转为明处,这是多少暗卫所期盼的事!
猛的听到这话,叶开先是一愣,而后压下激动情绪,极为冷静开口的谢恩;
“属下……多谢太子殿下!”
垂眸扫了一眼叶开,心中很是满意的太子淡淡又道;
“下去,尽快安排!”
“是——”
叶开恭敬的行了个大礼,而后就退了出去。
……
伏怜滢提心吊胆回府,一头扎进盥室就不停搓洗身体,一连换了三次水,直到身体搓到破皮,才结束沐浴。
从盥室出来,她咬着带恨就吩咐;
“那身衣裙丢掉!”
“是,奴婢这就……”
“拿去直接烧了!”
琥珀还没说完,想起太子吐在她头顶的那一幕,伏怜滢强忍着恶心,撕扯着手中的帕子,扭曲着脸再次改变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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