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来到庄子后面的马厩,不远处的宽阔地,马儿悠闲撒欢、或在河边喝水、或啃食雪地里的干草、蓝天白雪,配上悠闲的马儿,一副令人陶醉的美景!
可是,此时的虞杳却没时间欣赏眼前这幅美景,匆匆进了后排的马厩,见微道长和架炎,以及平日里照顾马儿的十来个汉子围成一堆儿,正在讨论如何救治眼前难产的枣红母马。
“公子来了!”
不知谁喊了一声,聚在一起的十来个汉子立即散开,向虞杳行礼;
“请公子安!”
“怎么样了?”
摆摆手示意他们起身,虞杳边问着就上前,见躺在干草堆里的枣红母马喘着粗气,偶尔动动蹄子,俨然已经累到虚脱,可是圆鼓鼓肚子里的小马,却丝毫没有要出来的迹象。
而且,这还是一匹上等良驹,谁也不想就这么失去它!
“母马生产时间太久,已经没了力气,看着有些不大好!”
一旁二十来岁的汉子站出来恭敬回话,见虞杳面色严肃,说完就又退回去,看着躺在地上的母马也没有办法。
闻言,虞杳上前,蹲下摸了摸母马圆鼓鼓的肚子,脑子里迅速在想该如何救它!
可是,马和人完全不同,她也无法确定是小马太大,还是胎位不正导致的难产,蹲着沉思片刻,只能决定试一试;
不然,这匹母马恐怕真保不住了!
虞杳立即起身吩咐常山;
“去拿坛烈酒来!”
“是——”
其他人疑惑之际,常水答应一声转身跑了出去,速度比正常人还要快些。
而虞杳,则在一帮人的注视下,脱下羊皮大袄递给一旁的架炎,然后三两下挽起右袖,露出半截白而细嫩的胳膊,见微道长终于猜到她要做什么,满脸惊诧道;
“公子您……”
“公子,烈酒来了!”
常水的声音压过见微道长,虞杳看了他一眼,便开口;
“打开酒坛,浇我洗手!”
后面跟进来的香姑,姚青青,唐惠心,袁红罗几人,闻言一脸茫然,看着听话的常水打开酒坛,一点点用烈酒浇虞杳洗手,直到那只白净的右手以及半截手腕被烈酒洗的干干净净,在众人的疑惑的眼神下,虞杳对旁边的汉子们吩咐;
“摁住马脖子和四肢,不要让它乱动。”
此时,所有人终于明白,他们公子要亲自给马接生!
当即,见微道长连忙上前劝阻;
“公子,万万不可!”
虞杳可是女子之身,这等污秽之事她怎么可以做?
“公子,您怎可做这事?”
香姑急忙上前拉着虞杳的左臂紧张的劝,这事儿她们都做不来,怎么能接受她们公子做这事呢!
“它是牲口,也是生命,某种意义来说,它与我们一样!”
虞杳极其平淡的说完这话,左胳膊轻轻一抬挣脱了香姑的手,上前蹲在母马的屁股后面,在众人的注视下,那只小巧儿白嫩的小手缓缓伸进……
常年照顾马的驹伍延,此时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想要上前帮忙,见虞杳神色格外专注,便又不敢打扰,只能在一旁紧张看着,认真学着。
一众人就那样瞪大眼睛,一动不动仔细盯着虞杳,看着她极其淡定的在母马体内摸索;
须臾,那张白净好看的小脸露出一丝欢喜,而后见她慢慢用,拽着小马的腿一点点,缓缓的将它从母马肚子里往出拽……
这个过程缓慢而紧张,二十来人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盯着小马的露出越来越多的小蹄子,期盼它平安无事。
地上的母马因为痛苦时不时的挣扎几下,好在汉子们力气大,将它稳稳按住。
终于,被一层白色胎膜包裹的小马驹,露出了前腿和脑袋,众人紧张的心跟着狂跳,面上也露出几分欢喜;
接着,虞杳又轻轻一拽,恰好母马这个时候配合发力,被胎膜包裹的小马‘咕噜’一下就滑出母体;
“生了生了!”
“终于生了!”
“公子真厉害!”
“太好了……”
众人不由跟着高兴起来,手上沾满粘液的虞杳,却紧张不安的摸了摸小马,见它好像不动,连忙抓起一旁的干草擦拭它身上的胎膜和羊水,然后跪地掰开小马的嘴巴,用手指往外掏羊水……
此时的虞杳和时间赛跑,她想尽力救下小马驹,头都不抬就大声道;
“来个人帮忙!”
常水又立即蹿上去,蹲下身就问;
“公子,小的要如何做?”
“提起小马驹的另一条后腿,配合着我轻轻甩!”
说完,虞杳和常水一人提起小马驹的一条后腿,将它倒挂起来,然后像荡秋千一样前后轻轻的晃悠,大概荡了十来下,小马驹嘴里流出一串粘液,也慢慢有了动了几下……
赶紧将它放下,擦干嘴里的粘液,小马驹终于有了呼吸,被累出一身汗的虞杳,脸上也终于有了笑容;
“小家伙儿挺争气!以后就叫争气吧!”
小马驹的名字就这么草率的决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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