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承明殿内,太子脸色铁青看着手中的奏折,冷冷下令;
“传侯束东进宫见孤!”
“是——”
徐寅立即出去吩咐,太子却被头疼折磨的暴躁不安。
虽然,雪灾的问题已解决,暴乱也被暴力手段强力镇压,但关内侯——伏章远依旧毫无踪迹,这让太子隐隐有种很不好的感觉。
这才想起因伏宗望之死而被牵连入狱的东川侯——侯束东。
因为太子清楚,若真发生什么大事,他还得指望东川侯出兵,这个时候就是再有不满,他也要装出一团和气,千万不能让侯束东察觉任何异样。
想到这儿,再想起已经宣召进京的葛平鑫,太子阴沉的脸色更冷几分,头也不抬的冷声问;
“葛平鑫到了何处?”
刚在殿外吩咐完的徐寅,立即转身进来恭敬回话;
“殿下,这两日未曾收到信儿,算算时日该是快了!”
说完,徐寅提心吊胆,生怕太子不满这个回答拿他撒气。
不想,太子却默不吱声坐在那里,半晌后又问;
“神武侯父子已经离京了!”
这话像是在问,又像是在叹息,徐寅不敢猜测,只能上前两步又回;
“殿下,神武侯与定远将军父子,昨日一早就启程离京了。”
虽然,这件事是他决定的,可此时听徐寅这般说,太子心里莫名有种失落感,又有种说不上来的恐慌;
那感觉,就像失去了什么要的东西!
又像要发生什么不好的大事!
两种陌生而不好的情绪交织在一起,让本就头疼欲裂的太子更加烦躁,再也坐不住,起身来到窗边,看着外面的萧瑟的园景,心里却更加躁动。
这时,又想起还被关在牢里的六皇子,以及与之相关的一帮人,太子戾气横生,有种想要杀人泄愤的冲动。
就在他刚挪动身体要养外走时,殿外响起脚步声,接着叶开就进来;
“太子殿下——”
“何事?”
太子的声音又冷又不耐烦,听的徐寅赶紧低头,就是叶开也站在原地没再上前,恭敬回禀;
“葛平鑫在上相被人刺杀……”
又是上相?
“人可还活着?”
真是担心什么来什么!
葛平鑫是伏章远名义上的表妹夫,他定知道不少不为人知的事;
所以,太子对他抱有极大的希望。
“尚有一口气在!”
听到人还活着,太子跟着松了一口气,转身盯着叶开又问;
“人现在何处?”
“人刚到东宫。”
听到这里,太子就想迫不及待的去见葛平鑫,偏偏此时外面传来唱报声;
“东川侯求见!”
闻言,太子眼中划过不满神色,可又想到如今的局势,便大声道;
“宣——”
转身,太子拾阶而上,坐在那金龙宝座上,直直盯着一身黑紫色锦缎长袍,头戴金冠,脚踩黑色长靴,方脸大眼,眼神严肃,但那撮刚超过下巴的山羊让他多了几分温儒之气的侯束东,迈着适宜的步伐,挺胸抬头一步步上前,眼眸微闪,压下所有情绪。
“臣,侯束东见过太子殿下!”
东川侯不卑不亢,上前站在殿中弯腰行礼。
自高而下,冷冷盯着下面被他关在大牢一段时间,此时弯腰行礼的侯束东,太子眼中迅速划过冷芒,而后便不咸不淡的开口;
“东川侯免礼!”
侯束东这才缓缓直身腰板,不想太子却又说;
“之前的事让侯爷受委屈了,孤在此给侯爷赔不是!”
不等太子起身,侯束东赶忙抱拳急道;
“太子殿下严重,虽说此事与本侯无关,可无端被牵扯其中,配合朝廷查问也是应该的!”
侯束东的话挑不出一点儿毛病,甚至可以说是极为大度,但太子清楚,这只是表面的假象而已!
因为,不光太子清楚眼下的局势,就是侯束东心里也极为明白,眼下朝廷正是仰仗他的时候,别说此事根本和他没关,就算他真杀了那伏宗望,太子也不能,更不敢拿他怎样!
“赐坐!”
太子就极为客气的开口,侯束东道谢后,过去坐在右侧首位的位子,神色自若,腰板儿挺直,扭头看向首位就问;
“不知殿下宣臣进宫所谓何事?”
这话一问,坐在首位的太子莫名有些被动,心底不满情绪立即上涌,好在常年冷阴的那张脸并没什么明显变化,但声音却有些冷;
“伏章远出逃在外,京中多有不安,为防患于未然,孤再三思索后决定,从东边儿调兵马前来守护京城安宁,此事还需东川侯配合。”
虽然东边儿的地盘儿和军队都是朝廷的,但东川侯镇守东边多年,势力一手遮天,太子对他说话也极为客气。
听这话,坐在下面的东川侯眼神微闪,捋了捋山羊胡,便看着太子问;
“太子打算调多少兵马回京?”
东川侯心里再怎么有想法,此时的他在太子面前,完全表现出一副为人臣子该有的模样,但离他最近的叶开却清楚的看到,他放在膝盖上的另一只手却不由紧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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