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谢清亲自上门,请了江文绚一家上了马车。
他在范楼里包了一个雅间。
江文绚和江秋雨从范楼外面是经过过几次,但这还是第一次进范楼。
当初从外面看,便觉得这范楼气势雄伟不同一般,进来一看,那更是震撼。
这范楼从街道外面看着,是一栋高四层,长约百米的楼,进去之后,才能看到,里面居然还有四栋楼。
每一栋都有四层高,最里面的一栋还在四层之上有个露出了个飞檐尖角的阁楼。
五栋楼之间在二三层都有廊桥连接,廊桥上站着身着艳丽衣衫的女子和少年,再加上悠然传出的丝竹之音……
谢玉堂凑到抬头看得眼睛都有些直的李春风耳边,低声道:“这白日还没有什么好看的,要到晚上,那才叫漂亮,到时候,那沿边的灯笼都会亮起来,这廊桥上的人至少要多上五倍,看到那边的三层高舞台不?那边还有人跳舞,可热闹了。”
李春风不觉惊叹一声,低声问道:“那,来这里吃饭的人多嘛?他们都喝酒嘛?”
谢玉堂低声回道:“多,现在还不是人多的时候,你看看,都已经坐了三四成,到了晚上,这里的座位基本上都是满的,来这里的人,多多少少都会喝酒,这范楼有自己酿的酒,还很有名,听说有两种,还得了皇宫里贵人的赞赏,要想喝的话,得提前预订,价格还贵得要死,一壶酒,就要一贯钱。”
“一贯钱?”李春风惊道:“多大的壶?”
谢玉堂指着一个跑堂的手上端着的托盘,低声道:“就那种壶。”
李春风扭头看去,见那壶极为漂亮,长长的壶嘴,壶盖上还有精美的瑞兽像。
但是再漂亮,那壶里最多装四两酒!
李春风不觉轻吸了一口气,低声道:“那个,那位官员不是说这酒有定价嘛?”
不是说,最高一等,也只能卖六十文嘛!
谢玉堂眨巴了下眼,犹豫了一下后道:“许是因为,这个有名?”
声音未落,谢玉堂便朝周围看了下,对李春风低声道:“我去问。”
不等李春风回话,他便身形一转,追着那跑堂的去了。
谢清回头看了谢玉堂一眼,便转回头,笑着带着江文绚等人进了第三栋楼里,然后上了二楼,进了里面的一个中等雅间。
这雅间虽然是中等,但是面积也不小,一边是一个八人位置的桌子,旁边用屏风隔出来的二十多平方的空间里,则是放着画案,屋角摆放着一个小书架,旁边放着几张圈椅和一张放置了茶具的茶桌。
这边吃饭,那边写字画画聊天,各不影响。
谢清伸手示意江文绚等人入座,笑道:“听闻这京城里的人,喜欢在这里边吃饭边搞什么交流,我是俗人,搞不来这些,一般到这里都是吃饭。”
江文绚往那边看了看,一边坐下,一边笑道:“这范楼的东家心思巧妙,也不知道背后是谁?”
这么大的酒楼,这么好的生意,日进斗金都不足以形容其赚钱速度。
若是背后没有强硬的势力,只怕早被人吞了去。
谢清道:“听闻是任家的产业,具体是哪房的,有没有其他人合伙,我们就不知道了。”
江文绚眉头轻挑了下,然后笑着点了点头。
谢清这话说的模糊,但是该说的,却都说了。
只一个任家,这背后势力就不弱,而任家找的合伙人,其势力肯定更大。
能担得起的,就算是京城,也不会有太多。
谢清是范楼常客,来之前,便让刘福订好了菜,待几人坐下,便有人送了八样果碟进来。
李春风探头看去,碟子都是小碟子,做成花瓣模样,拼在一起,便如同一朵盛开的花朵,八个碟子,两个放着切成小片的鲜果,四个放着不同的蜜饯,另外两个,一个是凉拌豆丝,一个是凉拌黄瓜。
碟子不大,放着的蜜饯梅子都是堆着放的,摆的很漂亮,数量却不过八颗。
谢清对李春风笑道:“范楼的蜜饯也很有名,春娘尝尝,我是觉得,没有春娘做的好吃。”
李春风嘿嘿一笑,却没有伸手。
这时候谢玉堂快步走了进来,走到李春风身边后,低声道:“我问了,说这范楼的眉寿酒可不是一般的酒,是得了当今圣上称赞,亲自赐名的酒,不是那些大酒小酒能比,他还说,这京城有十个单独有名字的酒,都是当今圣上赐名的,售价不受官府限价管制,他还说,这一贯一壶的眉寿还不是最贵的,最贵的那种叫合意,一般人,便是有钱也喝不到。”
谢清一边示意谢玉堂坐下,一边笑道:“原是去问这个了,这京城十大名酒,范楼占了两种,眉寿只要有钱便能喝,合意的话,听闻是数量极少,非王公贵族,便是有钱都喝不到,其余八种,则是潘楼,清风楼,八仙楼,仁和楼,高阳楼,育贤楼,铁楼,长庆楼,八个酒楼正店的镇店之酒,价格也不便宜。”
说着,谢清便对送了十盆热菜进来的伙计道:“上一壶眉寿,三瓮一等大酒。”
见江文绚想说话,谢清先他一步笑道:“既然来了,便尝尝这名传京城之酒,也是长个见识,要不,凌大侠这心痒痒得,三天都睡不着。”
一直坐旁边逗着江小满的凌师父淡声道:“我有什么心痒的,这名声再盛,也抵不得自己的心头所好,这春娘酿的,才是天下第一。”
“那是。”谢清赞了一声,对伙计挥挥手,待伙计出门后,才对春娘道:“不过春娘尝尝,这眉寿和一等大酒,尝过之后,才能知道其中的区别,说实话,这京城有钱人着实太多,范楼一日卖酒几千斤,便是眉寿,一日也至少能卖百壶。”
李春风轻点了下头。
没多久,伙计便送了一壶眉寿,和一斤一瓮的一等大酒进来。
谢清给江文绚江秋雨和凌师父都倒上了眉寿,再让谢玉堂给李春风和柳娘也倒上眉寿。
举起酒杯,谢清对江文绚道:“夫子,更多的感谢话,我也不多说了,来!敬你!”
江文绚也举起酒杯,对谢清回了一礼,便一口喝下。
谢清和谢玉堂也将酒喝下,随后便招呼众人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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