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微顿了一下,谢清接道:“至于老二那里,原本谢家留下的产业可以给他一些,但是其他的,他就不要肖想了!”
瞅了谢方氏一眼,谢清道:“还有,夫子的女儿,是玉堂雇请来的,是他从自己的月钱里拿的钱雇请的,要说蹭吃蹭喝,白吃白住,我倒是想问你,蒋氏的那些个兄弟亲戚,你打算白养他们多久?白住着我谢家院子不说,每日里还要求大鱼大肉的吃着,这些人,你怎么不说他们不知足了?”
谢方氏脸色顿时又是一片煞白。
谢清也站了起来,拂了下衣袖,道:“蒋氏不过是你隔了四代的堂妹的女儿,早出了五服,若是要养,让蒋氏自己养,你拿着玉堂的钱去做什么好人?”
声音顿了下,谢清道:“这事我本不想管,不过现在看来,不管不行了,我这就叫人将他们都赶出去,还有,二房的人,以后不准靠近书堂,若是再去搞事,那二房也给我滚出去!”
“夫君!”谢方氏叫了一声。
谢清看向了她,带了凉意的道:“怎么,就那些废人白吃白住你舍得,能让玉堂成才的夫子,都减了一半的束修,你却不舍得?”
谢方氏脸色更白了,低声道:“我,我不是,这事,我会去跟蒋氏说,让他们搬,毕竟,那也是老二的亲戚,总得给老二一点面子。”
谢清看了她一会,道:“行,给老二面子,我给你一天的时间,若是今儿不走,明天我就赶他们走,还有,你别想着私下给钱给那些人,你房子里的那些东西,并不是你自己的嫁妆,而是玉堂娘的嫁妆,不过是存在你这里而已,别想着用玉堂的钱去做人情!谢方氏,旁的不说,你便是不念玉堂娘的救命之情,也应该要念玉堂这些年对你的孝顺,你就想想,你上次生病的时候,是谁一直陪着你,给你熬药送汤,陪你说话解闷,你那二儿子,那蒋氏,可有管过你!”
说完,谢清便一拂袖,打开房门,扫了一眼静候在旁边的何妈妈,快步走了。
何妈妈待谢清出了院子后,便进了屋子,反手将房门给关上了。
她被那婆子哄着出了院子后就觉得不对,正好看到谢清从另外一个长廊过来,就打发走了婆子,悄悄跟着谢清进了院子。
正好就听见谢蓉和谢方氏说的那些话。
当时她心里就知道不好了,再后来听见谢清喊蒋氏带着女儿滚,都忍不住狠狠的瞪了出来的蒋氏一眼。
随后谢清关门,她就让其他人都先出院子外面待着,只自己在门外候着。
谢清的身体好,中气足,声音也大,便是关了门,她在门外也听得一清二楚。
心里将蒋氏那是骂了个遍。
将门关上,回头一看,谢方氏已经跌坐在了椅子上,眼泪都流了出来。
何妈妈赶紧上前,递了帕子给她,然后不等谢方氏说话,便道:“姑娘,旁的不说,老爷说的,你上次病那么重,当时老爷出了远门,可二爷和蒋氏在江桥镇啊,我让人去喊他们,结果他们说忙,没空,让我们这些下人去喊大夫就好,可江桥镇的大夫出诊去了,我们根本找不到大夫,那时候,小少爷才七岁,就自己跑去了旁边镇上,拖了那出诊的大夫赶回来,这才救了您一命。”
何妈妈喊的是姑娘,谢方氏便更觉委屈了,道:“我哪里会不记得,玉堂是我嫡亲的孙子,他娘走的早,这些年不都是我带着他嘛!我就是为他着想,才想着不能让人占了便宜去。”
何妈妈不觉叹了口气,道:“姑娘啊,这老爷说的很清楚了,人江夫子可抢手的很,只要出了谢府这个门,人家的束修至少翻倍,还有啊,昨儿晚上我听刘福说,夏天的时候,朝廷会开考试,只要中了,就是秀才,那衙门里的许师爷说了,江夫子肯定能中秀才,您想想,当年河口镇的首富黄家,人家集全族之力供出了一个秀才,那可猖狂到什么程度?听闻,当年黄家本家就给秀才所在的那个旁支一百亩地,还有一百贯铜钱,这还不包括后面每年给的。”
谢方氏愣了一下,道:“你这么说,也是。”
何妈妈道:“老爷请江夫子来坐馆,可是费了大心思的,这江夫子教好了,以后小少爷出息了,别说秀才,便是举人都考得,到时候,您面上多有光啊。”
江南之地向来敬重文士,谢晨以军功得来的从五品将军,在旁人眼中,还没有一个正经考上的举人精贵。
谢方氏眼睛亮了起来,道:“说的也是!”
何妈妈又道:“姑娘,要说真是在咱们府里蹭吃蹭喝占便宜的,老爷还真没说错,偏院那里,现在是一片乌烟瘴气,二爷前些日子说回江桥镇办事那其实就是个借口,他就是想躲开那些人,您是不知道,刚从庄子里送过来的一头猪,您跟老爷这边还没开荤呢,蒋氏那兄弟就去厨房割了最好的肉去,还将猪蹄全部拿走了,蒋氏跟您说,说什么您吃不得油荤,所以只拿精肉做菜,根本就是因为,那些最好的肉都去了偏院,咱们厨房这边连块五花肉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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