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雷走后不久,福顺和来喜便来了。
两人到的时候,李春风还正在写信,两人便在门外候着。
李春风写好信后,唤了两人进来,将信递给来喜,道:“来喜哥,要麻烦你快马去趟江南,将这信交给宋先生,你跟宋先生说,衣坊得按照月出五千套军服的产量来计算,不光是冬衣,还有夏衣。”
她信里用只有她和宋先生能看懂的写法写了要衣坊计算出来五万套军服需要的材料人工和时间,但是怕路上有所遗失,还是得交代来喜这么一句。
而宋先生只要听到这一句,便会明白她需要的是什么。
来喜接过信,应了声好。
李春风转身从钱箱子里拿了一些碎银出来,再拿了个荷包装了,递给他道:“厨房里有些酱肉,你带着,这事比较急,小心一些。”
来喜嗯了一声,转身出了门,脚尖一点,便掠了出去。
李春风待来喜走后,便转身对福顺道:“你去仓库,将所有的军服重新打包,要以能最快运往雁门关的要求来打包,然后想想看,什么方法能在现在这种天气下以最快的速度往雁门关运。”
夏雷说,雁门关很多人受伤,这伤员身体本就不耐寒,若是没有衣物,伤就更难好。
想了下,李春风又道:“还有,我们这段时间购买的那些药,也全数打包好,一并送过去。”
福顺应了声好,刚欲走,李春风又叫住了他,道:“还有,我记得库房里有一些极软的细棉布,你去拿出去,到时候一起包好,那些布做里衣是极好的,代州那边应该也有懂缝衣的妇人,就算粗糙一些,也是能穿的。”
福顺应了一声,想了下后,道:“库房里的那些药材要送嘛?”
李春风道:“看看方便带嘛?主要还是冬衣和那些成药。”
“好。”福顺点头道:“我先去看下。”
说着,便往门外走去。
待福顺也走后,李春风才坐下,拿出纸笔,开始计算怎么给裴钰报价合适。
算到一半,又唤了秋菊进来,让秋菊去前头看着,一旦江文绚回来了就来告诉她。
江文绚今天回来的比往常早一些,天色还亮着,便回府了。
见秋菊在门口看着,估计是李春风在找他,便衣服都没有换,直接去了李春风的院子。
李春风见他过来,忙放下笔,上前接过他脱下的斗篷。
江文绚道:“有急事?”
李春风点点头,先给他倒了杯热茶,然后道:“两件事,一是今儿夏雷回来了,说谢玉堂他们三日后到京城,而且,是为了让京城里的人都知道,所以不着急赶路,让夏雷先回来,是因为裴大将军已经从兵部拿到了五万套军服的自主权。”
江文绚喝了一口茶,道:“这事,正好我今儿也听说了,这次因为军粮的事,兵部好几个官员被免职的免职降职的降职,还有两个被抓进了大牢,具体怎么处置还不知道,新上任的官员,虽然说不一定是裴大将军的人,但是对裴大将军的要求却是不大敢拒绝,而且这次冠城伯也一起闹,皇帝都松了口,说裴钰既然领了河东路统领的职,那这代州和雁门关以后便不再归定州管辖了,这事虽然还没有正式宣旨,但是兵部已经形成了共识,所以裴大将军提这事,兵部尚书不置可否,下面新上任的郎中便当尚书同意了,便也同意了。”
声音微顿了下,江文绚又喝了一口茶,接着道:“只是这事,今儿户部的人跟我说,这事魏王那边的人并未阻挡,是因为这事看着是裴家军拿回了自主权,这兵部想做文章想卡装备就难了,但是,五万套军服可不是小数,便是兵部,都是从很多地方征集过来,不够数的部分,还得让军士自己去找人做,现在裴钰自己到哪去弄那么多的军服……”
江文绚声音再度一顿,看向了李春风。
李春风讪笑道:“不错,裴钰,是跟我订的。”
江文绚忍不住猛咳了两声,拿起茶杯赶紧喝了一口茶水,缓了一口气后,才道:“春娘啊,你知道那是多少衣物嘛?”
李春风点头道:“我知道,我现在正在算,如今我们江南的衣坊已经做起来了,我现在算下来,按照以前玉堂哥哥跟我说的,说是兵部给军士自己去做的话,两套是绢两匹布半匹,钱一千文,棉十二两,以这个作为基础,考虑到保暖性,我们会多加一些棉花,布料也会减少绢而多用结实耐用也保暖的细棉布,这样我们的净利润一套大约是三百文,利润虽然不高,但是数量大,五万套便是一万五千贯了。”
这个利润还是说的衣坊的纯利润,在织坊将布料,田庄将棉花交给衣坊的时候,都会按照市价入账,所以是说,织坊和田庄的布料棉花都是按照市价销售出去,既保证了销量,又保证了价格,出息自然也得到了保证。
也就是说按照一人两套,五万套便是两万五千人来算,绢是五万匹,布是一万两千五百匹,钱两万五千贯,棉花一万九千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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