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脸色一白,哑声道:“如何说的?”
再怎么说,这洛罗张几家,都不能不来!
这不是下她的面子嘛!
宋刘氏轻叹了口气,道:“话,我就不转给你听了,也没必要去生那个气,只是,小妹啊,你这个继母,无非就是和继子不合,被说两句,只要谢晨不在乎,也就那么大的事,但是,宛如可是未出嫁的姑娘,而且,你们家还有玉砚和婉容,这可都是马上要议亲了的!”
声音微顿,宋刘氏道:“这话,也是你大哥让我说的,还有,今儿这洛家罗家她们不来,你也别多想,这本是她们一番好意。”
“好意?”宋氏冷声道。
宋刘氏往周围看了一眼。
她的丫鬟立时便拉着宋氏的丫鬟出去了。
待屋子里就剩下宋刘氏和宋氏,宋刘氏才道:“否则呢?今儿这可是你那继子的庆祝宴,这请帖都是谢晨发出去的,也都是男人们收到的,你可有亲自写给她们的请帖?”
宋氏一愣,道:“可是,以前在定州府,都不需要写的啊……”
都是派个侍卫往各家通知一声,男人在家的就一起来,不在家的就女眷们来。
宋刘氏有些无语的看着宋氏,再叹了口气,道:“都说了,今儿是你那继子的庆祝宴,是庆祝你那继子高中武榜眼!这你前儿还在自家大门前和宛如一起说那继子的坏话,你又没有特意的去请她们,她们怎么知道你是怎么想的?若是你根本不待见这个继子,她们却不请自来的参加庆祝你继子高中的宴席,那不是打你脸,给你难看嘛!”
这话其实是面上的话。
那几位不想来,最根本的原因是怕宋氏和谢婉如再出什么惊人之语,到时候,她们附和的话,只要传出去,她们在京城也会一样被看不起,若是不附和,那以宋氏的性子肯定会记恨,到时候跑去靖安侯夫人那里说上几句,倒霉的还是她们。
还不如不来。
只这实话,看宋氏的神色就知道,不能说。
宋氏一愣,脑中转悠了几下,道:“大嫂说的是,是我的错,我应该给她们下请帖,这样,也多些人帮我传传话,前日那事不过是误会,我跟谢玉堂还有那老不……那公公,关系都好着呢。”
宋刘氏心道,你这都忍不住差点说出不好听的话,也幸好人家没来。
想了下,宋刘氏道:“小妹,你也别怪大嫂多嘴,这男人啊,你还是得哄哄,也不能太要强,你大哥说了,谢晨这次肯定能封爵,今儿公公进宫,只怕就跟这事有关,所以,你二哥三哥才跟着公公一起去了皇宫,在宫外面候着消息。”
宋氏神色微动。
宋刘氏接着道:“这要是封爵,肯定会赐伯爵府,小妹,这要不想让谢晨他爹娘跟着一起去伯爵府,只能是谢晨他爹自己提,否则,怎么做,都是谢晨和你的不是,如今这京城里御史可多了,听说今年中的进士,便去了好几个做御史的,官阶才八品,却见天上折子弹劾官员,这私德有亏,一弹一个准,到时候要是多几个御史弹劾,谢晨这伯爵能不能保住都不知道,岂不是因小失大?”
宋氏瞅了她一眼,道:“我知道,大哥跟我说过了,我也跟谢晨表了态,这不,昨日就送了一万两黄金去他爹那,要不今儿他能那么老实,说自己年纪大了,就不出来跟小辈们折腾了,老老实实的待他院子里。”
“那你婆婆呢?”宋刘氏问道。
宋氏朝前头主院方向努努嘴,道:“说是身体不舒服,一直躺床上休养,连婉容去请安都不见。”
“也好,至少她没掺和进来,待以后,她能对外说上几句,比如说婉容伺病辛苦什么的,对婉容就是好事,这在京城,有个孝顺的好名声,议亲的时候,婉容的底气都要足些。”宋刘氏声音微顿了下,问道:“今儿没看到宛如?”
宋氏轻叹了口气,道:“前日谢晨发了好大的火,将她禁足了,现在还关在她自己的偏院呢。”
她今儿早上还是想跟谢晨争取下,放谢婉如出来。
这谢婉如最喜欢的便是这种宴会。
可这两晚谢晨并没有住在她的院子,说是给爹赔不是,住在了谢清的那个院子。
一大早的便直接从谢清那里去了前院,她都没找到机会说。
现在看来,这倒是好事了。
要不,真放了谢婉如出来,就谢婉如那脾气,还不知道怎么闹腾。
这别的都好说,可要影响到了谢玉砚和谢宛蓉的亲事,那就真不行!
想想这次谢晨是真气狠了,以前,虽然说谢晨也不跟她同房,但是至少还是住在她主屋的暖阁里,除了贴身的婆子和丫鬟,没人知道他们其实一直没有同房睡过,这谢夫人的面子,谢晨是给够了的。
这次居然直接去了谢清那里,而且就算她都拿出一万两黄金了,也只是脸色改变了一下。
说起来,还是因为谢婉如说的那些话。
也的确是应该让谢婉如受点教训了。
宋刘氏松了一口气,道:“那行,等过了这段时间,谢晨的封爵下来,再给你请了诰命,朝廷的赐府下来,再放她出来吧,也不会太久。”
宋氏点点头。
宋刘氏便起身,道:“今儿宁远侯夫人一起来了,她们家以前跟我提过,对婉容有点想法,你待会多跟侯夫人说说话,这婚事对婉容来说,也是不错的。”
最好是你们两家看中,免得真要嫁回去宋家。
宋氏一喜,忙起身道:“好好,咱们过去。”
好在宋氏是让将厢房都收拾出来,桌子都摆在厢房里,现在来的人占了厢房两桌,另外的房间把门关上,也不会让人发觉空了桌。
宋氏和宋刘氏进去的时候,宁远侯夫人正拉着谢宛蓉的手夸她,见两人来了,才松开谢宛蓉和两人说起了闲话。
不多会,宋氏吩咐上菜,一众人便长辈一桌,谢宛蓉陪着那几个女儿一桌。
吃到一半,宁远侯府的庶女轻声问谢宛蓉茅厕在哪?
谢宛蓉便带了她去。
在外面候着的时候,突然看见月门后面冒了个人头出来。
谢宛蓉看了几眼,差点叫出声,又赶紧的捂住嘴巴,让丫鬟在旁边等着,若是曹姑娘出来便带去席上,然后悄悄的走到了月门后。
看着那人低声道:“曹二哥,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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