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谢玉堂陪谢清和谢方氏吃完早饭,便和刘虎一人赶了一辆马车出来。
这几天夏东已经陆陆续续的帮着把家里的一些笨重物件给运了过去,今日搬家,也不过是些被褥细软,还有就是银钱。
柳娘最后在屋子都转悠一圈,确认没有任何遗漏,屋子也打扫干净了,才走出院子,将钥匙交给刘福。
那边胡杏儿也带着平安提着包袱走了出来,将钥匙也交给了刘福。
刘福脸色有些怅然的叹了口气,接过了钥匙,对江文绚等人行了一礼。
江文绚对他也轻回了一礼,招呼了柳娘和胡杏儿上马车,然后自己也上了马车。
谢玉堂马鞭一扬,马车离开了巷子。
夏东带着人拿着鞭炮早早的便在江家门前等着。
门上贴着江秋雨亲笔写的对联,门头还挂着江秋雨亲笔写的江府两字的牌匾,沿着前面的院墙,还挂上了几盏红色的灯笼。
瞅着马车过来,夏东便点燃了鞭炮,福顺等人一连声的道喜。
一片热闹中,江文绚下了马车,接过夏东递过来的绕着红绸的大门钥匙,将门打开,推开了大门。
福顺又点燃了鞭炮,贺喜声中,江秋雨先谢玉堂一步,先是扶下了柳娘和小满,随后扶下了李春风。
后面胡杏儿带着平安也下了马车。
一行人喜笑颜开的往院子里走去。
不过几天时间,后面的大通房已经改成了宽敞明亮的书房,沿着墙摆放了一排书架,摆满了从那边院子搬过来的书,杂物间也改成了库房,里面放置了几个木架,上面放的是绢绸等物,下面则是放着一些杂件。
屋子里都放了新的木床,被褥蚊帐都是新的,新的衣柜,新的桌子,连角落里的茅厕,都重新刷了一下。
整个院子焕然一新,看着就舒服。
三间正屋,都是归到江文绚和柳娘带着江小满住,李春风和江秋雨一人住一间厢房,前面三间都给了胡杏儿。
几人各自打理自己的屋子,到得中午,柳娘便和胡杏儿李春风一起进了厨房,整了一桌子菜出来。
喊了谢玉堂夏东他们一起,在后面院子里架起了两个桌子,热热闹闹的吃了搬家饭。
下午,李春风走路去了铺子,带着人继续做果酒和果脯。
江文绚选的铺子开业时间在后天,她想来想去,还是决定果脯果酒和糕点铺子同时开业。
那么这两天就得赶紧将活做好,等果酒装了坛,蜜饯晒上,她就可以专心去做糕点。
谢玉堂跟着她一起,到了院子后院,看到那满院子堆满,脚都没地方放的情况,不觉摸了下鼻子,道:“春娘,要不,咱们去城外找找,看有没有合适做这些的地方。”
李春风也看了下四周,道:“若是咱们卖得好了,这地方的确是不够了,不过也不着急,左右要做也是明年的事,先等铺子开起来,若是赚钱了,再去买也不迟。”
她原先预计的,是果酒一个月能卖五百斤,蜜饯果干多些,能有一千斤,以这个量来计算,铺子后面的这个院子就足够了。
但若是果酒都能卖到一个月一千斤,甚至以上。
那么这后面的院子就不够大,得另外找地方。
只是她想的是,找个离得不远的果林。
这样,既可以直接摘鲜果制作,地方也绝对足够用。
只是,现在铺子都没开,是赚是亏都不知道,还是不要想这些了。
谢玉堂想了下,点点头,又指着前面铺子的二楼道:“以后,你见管事就在这里,这次贺大哥他们回来,便会直接到这里给你交账,嗯,我是五日一休沐,休沐的时候,我会过来,若是有急事,你让福顺去谢府找刘虎,然后让刘虎去国子监找我。”
李春风嗯了一声后,回头看他,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虽然她本来也不会让人去谢府找他,但是谢玉堂特意这么说,应该是有什么事发生。
谢玉堂神色淡淡的道:“也没什么事,就是昨天晚上,我爹的一个管事回来了,说是先来打理下屋子,还说,我爹他们一家是六月下旬到,但是先行送行李的队伍已经出发了,估计六月中便会到,所以要先回来看看,住什么地方。”
昨天晚上,他先去了江家,知道江文绚已经正式派了户部的官职,便赶紧回去跟谢清说。
刚把这事说了,谢方氏便让人喊他们两人过去,说是谢晨派的管事到了。
那个曾管事年纪不到三十岁,以前应该是打过仗的,虽然坡了脚,气势却很足。
面对谢清也是不卑不亢,甚至,还带着一点傲气。
说出那番话的时候,也带着一种我只是来通知你们的口气。
谢清当时脸色便有些不好,但是谢方氏却是一脸慈祥和喜悦,只连声的让人带他去看四进院子,又说若是缺了什么尽管说,让刘福跟着,一样不漏的马上解决。
当时谢清喝住了谢方氏,说天色已经晚了,让刘福先带那曾管事去休息,等明日再说,左右,那送行李的队伍也要六月中才到。
当时谢清还声音很冷的道,明日才六月,这么着急作甚?
那曾管事当时愣了一下,不过他马上调整了自己的态度,很是恭敬的应了声是,跟着刘福走了。
谢清没有理谢方氏,等那曾管事走了后,便带着他去到了第五进的院子。
谢清跟他说,当年谢晨去北方,身边得力的都是谢家老人,还带了几个半大小子作为小厮随从,如今那些人都已经长大,就算有死了的,也不至于全没了。
可现在却派了这么一个生面孔回来。
只怕,派曾管事回来的不是谢晨,而是那位宋氏,而这个曾管事,以前应该是跟着宋家军队的,因为受伤才退了下来,在宋氏身边做管事。
随后,谢清便说到,有这么一个人在,他也不好大张旗鼓的亲自去向江文绚贺喜了。
这不过是个管事,对着他这个老太爷都能那般态度,到时候知道了江家,就算江文绚如今已经派了官,只怕也是认为江家是想攀附他们侯府。
江文绚着急搬家,得了官也没有亲自上门跟他来说,只怕也是想到这些了。
李春风侧头看了谢玉堂一眼,伸手轻拍了下他的后背,道:“嗯,我知晓了,你也不用多想,好生读书,日后,独立出府就是。”
谢玉堂重重的点头,应了一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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