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姑娘身后的一个丫鬟应了一声,转身往主院走去。
另外一个丫鬟则道:“那院子里挂着的七彩清光绫的衣物有七件,这静合院一年出来的七彩清光绫也就七匹,这倒好,全数拿了去了。”
一匹清光绫可以做两到三件衣衫,但是以她们家姑娘的身份,断然不会别人做了一件,再去拿剩下的料子做。
一般来说,都是七个色的,姑娘们挑不同颜色的来做衣衫。
可这大姑娘全数做了,就等于没有其他姑娘的份了。
若是这些本是大房的东西还好说。
可静合院是二房三姑娘的产业,这新出的七色清光绫,本是自家姑娘好心先送了给大姑娘挑,结果却是这般。
而且,看这样子,不光是这最贵重的七彩清光绫,只怕别的清光绫也被大姑娘拿走了。
三姑娘身后最是稳重的丫鬟低声道:“大姑娘那里,原本说是三十六套四季衣衫,一百零八套日常用衣,可今儿看,应该不止这么多。”
三姑娘脸色微冷,发出了一声冷哼,道:“是啊,想来她们也看不上柳娘子她们绣的这套,那便不用给大姐姐了,留着我自己穿。”
本是担心大房准备的嫁衣规制不符,才偷偷的帮她们准备这两件,可现在看那边准备的衣裳……
就算到时候换上这两件,也掩盖不了那些衣裳的不合规矩。
那还不如她不多这事呢。
这么好的绣功,这么精美的衣服,给那大姑娘,那是浪费。
听得她这话,丫鬟笑道:“姑娘这主意好。”
三姑娘笑了一声,道:“给哥哥递个信,我在精舍等他。”
丫鬟应了声是,赶紧往外走。
三姑娘往绣房那边看了一眼后,转身离开。
李春风绣好了一朵花后,抬眼往窗外看了一眼,见院子里已经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便放下了针,伸了个懒腰。
她起身去倒了杯茶水,慢慢的将水咽下之时,脑中不觉闪过先头在那边院子里看到的那些衣料。
那些,有一半,都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衣料。
那些衣料,只看一眼,她便知道,那是比谢家织坊最名贵的红罗都要高端的料子。
特别是三姑娘和那嬷嬷说话之时,随手轻拂过的那件衣裳。
那衣料,就如同蝉翼一般的轻薄,却又如同朝霞一般的炫丽,而当风吹过,衣衫轻扬,又荡漾出了春日水波一般的淩光。
那只怕就是宋先生说过,百金一匹,在前朝,是只有皇宫里的贵人才有资格用的清光绫。
而在那个院子里,却有七件。
李春风轻闭了下眼,脑中又闪过其他那些贵重衣料。
那些衣料,有些她都没有听说过,在这里,却是一做就是好几件。
若是这京城豪门都是这般做派,那么,那些贵重衣料的销路一定不愁。
刀管事曾经说过,湖州织坊还有扩张的空间,而且湖州那边桑林众多,蚕房也不少,还有一些很是特别的蚕种被保存了下来,若是将那些蚕种扩大养殖,那么,就可以织出传说中的那些衣料。
一匹百金的料子!
还有绣娘。
那院子里的绣娘不下百人,绣功也不能说差,却总是少了些灵动,也没有柳娘和她绣出来的那般栩栩如生。
这,应该是绣法的问题。
“春娘,想什么呢?”柳娘唤了一声。
“没事,就是休息一下眼睛。”李春风笑应了一声,转身坐回了绣架边。
谢玉堂将书全部运回了谢府后,便去江家告知了江文绚和江秋雨。
两人便带着江小满去了谢府。
谢玉堂没有带三人走前门,说是前面的院子还在整理,乱得很,直接绕到了后面,从后门带着三人进了第五进院子。
从后门进去,便是一栋骑楼,沿着高墙,还有一线屋子,再往里走,便是一个花园,周围有抄手游廊,往两边通往了以花园相隔的两个院子。
而那个四层楼高的书阁,就在花园里的荷花池边。
再过去一点,便是谢玉堂现在住的院子。
江文绚和江秋雨只去谢玉堂的院子里看了一眼,便往书阁去。
刘虎带了几个十六七岁左右的少年,正在将书箱打开。
谢玉堂指着那几个少年道:“这是祖父挑的人,祖父说,以后都跟着我做事。”
谢清当年从那些流民中挑人的时候,也收留了一些无亲无故的孤儿,和以前就收留的一些人都放在了苏州城边上的庄子,就是,他将马放养在那里的庄子。
那庄子,也是夏东训练护卫们的地方。
当年夏东出去走镖,回来后,河口镇被屠,林家镖局也没了,战乱之中,他带着手下到处追寻那波屠杀河口镇的溃兵踪迹,几年之后,才算报了仇。
可也用尽了身上的银钱。
这时候谢清找了过来,知道是为了谢玉堂培养人,夏东不光带着自己人过来,还带了几个江湖人士一起过来。
谢清送过来的那些孤儿,年纪大一些的,夏东带着和护卫们一起训练,年纪小的,便交给了那几个江湖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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