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风又道:“先生,您尽快派人往洞庭湖那边去看看,江南和徽州那边,若是有适合的田地,也尽着手上的钱买下来,这两年赚的钱,我们都用来购买田地山林和湖泊。”
宋先生又道了声好,然后问道:“那茶山,春娘还准备买嘛?”
李春风信上提过京城人也非常喜欢喝茶,听说茶叶的消耗量极大,所以让他留意下江南的茶山。
李春风抬起头,道:“先生找到茶山了?”
“也不算是找到。”宋先生道:“我让人去寻过,在前朝之时,江南的茶山不少,可是后来战乱,很多茶山都毁了,现在有人打理的茶山都是有主的,没主的,在出售的茶山,则是很久无人打理,茶树出的青芽都没有以前的味道,这我也不是很懂这个,若是真要买茶山,就得先访到懂茶之人,有专门的人打理,这茶山才会出好茶。”
声音微顿,宋先生接着道:“白管事倒是跟我说过,他们东家带船出海,主要就是带三样货物,一是织品,二是瓷器,第三,就是茶叶,听说,他们东家每次都会带上二十万斤茶叶出去。”
“这么多!”李春风惊讶了一声,脑中转悠了一下后,笑道:“先生,若是没有找到懂茶的人,茶山这事便不着急,我们先做好熟悉的事就行,先生说的对,贪多嚼不烂。”
宋先生点头笑道:“春娘说的不错。”
李春风想了下,又道:“既是织坊和铺子都有红利,那商队管事呢?”
“以前往京城这边的商队都是谢老爷自己带队,管事们也就是拿个工钱,然后是年底的时候,谢老爷会封个红包,每个管事封多少,就只有谢老爷自己和管事本人知道,这次过来的货,得先看看自己要留下多少,再看怎么卖,你也可以先按照以前谢老爷的做法去做。”
宋先生声音顿了顿,道:“其他的商队,你可记得,账本上会有一笔支出,大约是销售额的一个点。”
李春风想了下,点头道:“不错,我记得当时去问,是说那是一些额外的车马费用,就是除了正式登记在账的,一些不好明说的支出。”
“我觉得,那便应该是谢老爷给那些商队领队的红利了。”宋先生道:“往南边的商队,来回跑一趟大约是两三个月,来回一趟,两边货物的销售额,多的时候有三万贯,少的时候也有两万贯,商队一年跑三趟,一年的销售额大约是七万贯,百分之一便是七百贯,而商队的净利润大约是七千贯左右,算下来,也就是一成的红利,嗯,这跑那边管事的工钱也比跑京城的管事拿得要多一些,只是,跑京城是走的运河船,又有贺琦他们护卫,生意也是谢老爷自己谈的,而跑南楚福建那些地方的商队就不一样了,不说那带什么货,怎么买卖都是靠管事的能力,就那一路上的路,山路多,官道也没有江南这边好,很是难走,也很危险,稍有不慎,便是货毁人亡,我想,也是因为如此,谢老爷才不跟商队以利润结算,这样,一旦出了事,货物损失了,造成这趟商跑亏了,那也是谢老爷一个人承担,该给管事和那些脚夫护卫的钱一文都不少。”
“我懂了。”李春风轻点了下头。
去年算账的时候,她其实是有很多地方看不懂,有时候忍不住也会问江文绚,江文绚说,这便是谢清的仁义之处,也是因为他的仁义,他手下那些人才会那么忠心。
是了,这南方商队所有的货物是谢清所出,给予那些管事和脚夫护卫的薪水也非常高,若是按照一般人的想法,我既然出了高薪给你,那你就得将货物安全的带过去,安全的售卖,若是出了纰漏,那就得自己去赔。
记得贺琦以前和她说过,镖局走镖,便是这么一个规矩。
可谢清这里,却是亏损是他担着,该给的钱一文不少。
谢家跑南方的商队是五年前开始跑的,这些年来,只出过两次纰漏,一次是遇到大暴雨,雨水淋湿了一些布,但是管事想方设法的补救,在回程的时候又收购了一些好带的货物,最后算下来,还是赚了千多贯。
第二次,则是遇到了山匪。
山匪人多,谢家护卫人少,管事便做主,让护卫先不要抵抗,和山匪商谈之后,让出了一半的货物,保住了另外一半的货物还有一行人的性命,那一趟,最后算下来是亏的,但是谢老爷却没有训斥管事,账上依然有那一笔车马费。
她去年也跟着见到了带队往南走的两个领队,两人都是三十岁左右的男人,和胡掌柜米掌柜这种长相憨厚一脸敦厚笑容不一样,他们身上都带着一股子冷冽之气,眼神里,也透着一种毫不掩饰的精光。
这样的人,按照江文绚所教的,是能力强也很有野心的人。
明明可以自己单独带商队给自己跑,却能死心塌地的给谢清带着商队……
微微思忖了一下,李春风道:“那,南方商队那里,便先按照原先的规矩来,不过,可以跟那两位管事说一下,我们织坊扩大了,可以提供给他们更多的织品,他们也可以带回来更多的特产,有些好的,还可以带上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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