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风听到声音翻身起来,理了下身上的衣服和头发,披上披风,打开了门。
胡大妈站在了江文绚他们房间门口,柳娘手上拿着托盘,正和胡大妈一起往码头上看。
李春风走到了柳娘身边,接过托盘,也往码头上看去。
码头上站了百多名官兵,正将码头上的人按照男女分别聚集在一起,一个穿着校尉官服的人带着几个官兵上了他们所在的这条船。
“是查船。”江文绚也出来了,看了一眼后,对胡大妈道:“胡妈妈,你回去厨房吧,官府查船,是要根据登记人来查的。”
胡大妈应了声好,赶紧往楼下跑。
江文绚看着下面谢清走上了甲板,勾着柳娘的腰道:“走,我们进去吃饭,他们对人数,待会会上楼,对好就会走。”
进了舱房,柳娘道:“这是出什么事了吗?怎么好端端的查船?”
江文绚笑道:“不是说有紧要船只要走前面的河道,所以连闸口都封了,估计那船要过来了,所以先查一查可疑人士。”
“那就好,春娘,喊秋雨来吃饭。”柳娘接过托盘放在桌上,道。
她话音刚落,江秋雨便走了进来,问道:“外面在查什么?”
“不知道,许是怕有什么贼人会威胁到前面要过的船。”江文绚道:“也不关我们的事,谢老爷儿子是官员,我们两有举人文书,让他们看了文书就没事了。”
说着,江文绚去书箱里先把两人的身份文书拿了出来。
饭刚吃好,就听到外面楼梯有脚步声响起。
还有谢清的声音:“这楼上是我的朋友,是去京城赶考的举子一家人。”
江文绚对江秋雨示意了一下,两人走出了房门,站在了走廊上。
那校尉上楼便看到了两人。
江文绚对那校尉拱手一礼。
校尉下意识的回了一礼,然后笑道:“是举人先生?不好意思,奉上头的令,今儿所有通过和停靠这里的船只,都要检查乘船人。”
江文绚将手中文书递给他,笑道:“官爷办事,我等自然是要配合的,这是我跟我大儿子的文书,这是我娘子,我女儿,还有小儿子。”
校尉接过文书仔仔细细的看了两遍,道:“这上面还有其他人嘛?”
这时候胡杏儿带着平安走了出来,谢清道:“这是我府里管事的妻子和儿子。”
校尉一挥手,他身后有两个兵士上前,将四间舱房门都打开,在里面看了一圈后,出来对校尉摇摇头。
校尉将文书还给江文绚,道:“叨扰了。”
然后对士兵挥挥手,一行人转身下楼。
谢清跟了上去,在转弯的时候塞了个很有分量的荷包给校尉,道:“官爷,辛苦了。”
校尉收了那荷包,对着下面甲板上的兵士问道:“可查好了。”
下面兵士回道:“查好了,没问题。”
校尉便一挥手,带着兵士下了船,去往后面的船上搜查。
谢清示意刘福跟上去,跟着他们核对后面船上的人员,一直到那些人从第三条货船上下来,才回到二层,安抚了一下谢方氏后,回到了谢玉堂这间舱房。
早上李春风来送姜丝酒酿的时候,里面的人就醒了。
或者说,他们其实这半晚上睡得也不安稳。
起来之后,凌老头让两人吃了姜丝酒酿后,便让那个个头大,身高都超过一米八的年约十八九岁的男子穿上了护卫服,让那个个头和谢玉堂差不多,年约十六七岁的少年穿上了谢玉堂的衣服,然后让那个年纪大的去了谢清的房间,就当成护卫守在里面。
那校尉上船的时候,谢清便去迎了,也说了自己的身份,那校尉行事便还算有礼,在谢清和谢方氏的舱房,都是看了下男女和人数,再瞅了下屋子里也没有藏人的地方,便退了出去。
谢玉堂这件舱房也是,只看了里面的确是个穿着商人衣服的少年和一个老头,屋子里的衣箱打开看了也只有衣服,便退了出去。
待那些官兵下船后,裴钰便回到了谢玉堂的舱房。
等谢清进来,裴钰便对谢清抱拳一礼,道:“多谢谢老爷。”
谢清笑着挥挥手,道:“不用这么客气。”
声音微顿,谢清道:“刚才那位官爷说,贵人的船停在了金城码头,暂时不会离开,所以在查完这边的船后,闸口便会开放,让我们这些船先走,然后可能闸口又会关,两位,要不跟着我们的船一起过江?”
裴钰和少年对视了一眼,少年道:“谢老爷,我们在你的船上,只怕会给你惹来麻烦。”
裴钰急唤道:“殿……弟!”
少年对裴钰道:“二哥,咱们不能连累谢老爷。”
谢清笑道:“没有没有,没有连累,你们放心,我那大儿子也是一个官,我这船上,还有两个上京赶考的举人,这沿途都会给点薄面,等离开这里,也应该不会有官府再来查人。”
凌老头在旁边淡声道:“你们要走,等过了大江再走,现在走了,要是被人抓住,反而真连累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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