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石!”李春风惊讶道。
谢玉堂点点头,道:“那帮黑心的混蛋,河东路这边的隐田很多,而且,不光是晋城,太原府那边官仓也少报了很多粮食,这些粮食,都被偷偷的夹杂在运送军粮的队伍里运到了边关,然后从宁武关旁边的小道运出去,高价卖给了北燕和胡人,我们找到的,还是一部分他们没来得及运出去的,而已经运出去的,去年,至少有三十万石!”
李春风发出了一声惊呼。
谢玉堂恨恨的道:“他们用粮食在那边换了大量的皮毛药材和牛羊马,再运回京城贩卖,一来一去利润巨大,所以,除了那些隐藏下来的官粮,他们还在外面低价收了一些粮食,那左法卖给他们的就是这种。”
李春风低低的骂了一声,道:“那这些事都查出来了是谁做的嘛?”
谢玉堂点点头,又摇摇头,道:“夫子和裴钰都说,这事的背后只怕是靖安侯,但是,找不到证据,所有的证据都跟他撇清了关系,靖安侯那老贼,做这事的时候就找好了替罪羊,现在我们查到的,所有的事都只到太原府知府这里,还有就是沿途的一些县令和守备。”
“查不到?”李春风急道:“可是,那些代州军,就是那些延迟去洛阳的代州军,就是想杀了……”
声音突的一顿,瞅着谢玉堂一下沉下来的脸色,李春风讪笑道:“那个,有凌师父在,我没事的。”
谢玉堂轻吸了一口气,有心想说,那左法那些人呢?
可是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
只要她出来行走,出来扩展商路,这些事是免不了会遇到的。
就像,两人见面到现在,李春风将他上下仔细打量,还偷偷摸了下他后背,来确认他是否受伤,却一句都没有问战场是否凶险?
是啊,战场凶险,商路坎坷。
这都是他们早就预计到了的。
既然决定走这条路,决定支持她走这条路。
再去问危险与否,又有什么意义。
再又轻吁了口气,谢玉堂道:“那些代州军,我们知道消息再去抓的时候,已经消失无踪,也不知道是跟在这里一样被杀,还是已经转去了其他地方,而没有抓到,最多就是要求洛阳东大营那边核实人数和身份,无法定罪。”
李春风眉头皱起,道:“那老贼,当真是老奸巨猾。”
“裴二哥说,这有些不像靖安侯的做法,靖安侯做事没有这般滴水不漏,也许,靖安侯后面还有人。”谢玉堂沉声道:“不过,夫子说了,就算这次抓不到那老贼,这次出来的证据也足够君阁老清理河东路了。”
“清理河东路?”李春风问道:“是换官员嘛?”
谢玉堂点头道:“是的,就这次偷卖粮食去北燕的事,便能杀一串的人头,原先的太原府晋城临汾,包括代州的那些官员和小吏,还有一些守备,有六成是原来北魏留下的旧官,这次牵扯在里面的便占了一大半,这些人,以前为了讲究一个降臣不杀的恩惠,朝廷不好动他们,但是现在,他们自己犯了死罪,那便没有再姑息的道理。”
李春风轻点了下头,道:“若是换一次人,这些新换上来的,至少不会是靖安侯他们的走狗,和定州比起来,河东路才是雁门关的大后方,这里稳了,至少你们不会两面受敌。”
谢玉堂轻点了下头,道:“不错,河东路稳了,我们便少了一半后顾之忧。”
声音微顿,谢玉堂压低了些声音,道:“夫子这次立下了大功,裴二哥说,夫子除了给我们透消息,也应该是给君阁老透了消息,要不,后面来清理的官员不会那么快派过来,这次夫子回去,应该至少官升三级。”
李春风轻吁一口气,道:“爹安全,便比什么都好。”
不过,能官升三级,那也是极好的事。
想到这里,李春风便准备出去,做点好吃的让谢玉堂带过去给江文绚,可一抬头,便看到了谢玉堂眼中闪过的一缕犹豫之色。
李春风立时停住脚,道:“玉堂哥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谢玉堂不觉摸了下鼻子,眼珠子往左右转悠了一下。
见李春风的脸都沉了下来,忙道:“不是,你放心,夫子真没事,真的!是,是定州那边传来的消息。”
“定州?”李春风一怔,随后一紧,道:“秋雨哥哥出什么事了?”
谢玉堂又摸了下鼻子,道:“事,我觉得也不应该叫出事,就是,他们到定州府后,魏王宴请了他们那一行人,那宴席上,出了一些状况。”
“状况?什么状况?”李春风急道。
谢玉堂拉着她在椅子上坐下,想了下后,才道:“这事,本来夫子不让我跟你说的,说这事秋雨哥自己能处理好。”
李春风急道:“你快说!”
江文绚都不让说,那肯定是怕吓到她啊!
谢玉堂忙握住她手,道:“春娘,你别急,真没什么大事,就是,就是宴席上出了一点风流韵事,就是,那魏王妃的一个表妹在宴席之时,在后院被人给那啥了,那个表妹说,那啥她的男人是秋雨哥哥。”
“那啥?”李春风呆了一下后,下意识的道:“睡了?”
这反应可着实不能怪她。
别说她打小在流民棚里什么话都能听到,就这段时间,带着那些人整理这片地,这河东路的人,便是妇人都是极其爽朗泼辣的,什么话都会说。
这下轮到谢玉堂呆了一会,好一会后,才点头道:“对。”
李春风眼珠转了一下,问道:“这个,抓现场了没有?”
谢玉堂再度呆了一下,然后道:“这个,那个女子被人那啥的现场,是被看到了,就是,有人引着那些宾客往后院走的时候,有人推开了那个房间的门,就看到了,不过,当时那里并没有男人,当时魏王震怒,问是谁做的,那女人就说是江状元。”
李春风眉头一皱,道:“秋雨哥哥当时没有跟那些宾客在一起?”
这一听就是阴谋啊!
谢玉堂道:“当时没在,不过,在那女人说出来不久后,秋雨哥哥就出现了,只是,衣服的确有些不整,所以,魏王便让秋雨哥哥负责,娶了那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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