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如同往年一般,元宵后便带着谢玉堂去巡视铺子,下旬的时候,江秋雨去了学堂。
李春风十一岁生日这天,柳娘煮了一碗长寿面盖了两个荷包蛋,还做了件新衣。
二月中,谢清带着谢玉堂回来,江秋雨也从学堂回来,他已经跟学堂请了四个月的假。
谢清准备了两辆马车,听闻凌老头会跟着去,便没有配太多的护卫,只配了两人,加上刘福和刘虎,再加一个马车夫。
刘福兼任了一辆马车的马车夫。
两辆马车,一辆是江文绚柳娘带着李春风和江秋雨,另外一辆则是谢玉堂和凌老头。
不过,出了苏州城后,谢玉堂就从马车上下来,去庄子拿了自己的高头大马,和刘虎一起骑着马,跟着那两个护卫一起走在了马车前面。
正是春光正好时,遇到路不好走,马车得慢慢走的地方,江文绚和江秋雨便下了车,在路边一边看着两边田地景色,一边随着马车步行。
江文绚并没有特定的计划,下午走到了一个村庄后,便去询问村里可有空闲的屋子让他们住一晚,得到村长首肯后,便住进了村长家空闲的两间茅屋。
晚间柳娘带着李春风烧起了灶,谢玉堂则是去村里买了些菜和一只鸡,一行人就着星光吃了晚饭。
次日,江文绚没有着急走,而是带着江秋雨和谢玉堂在田间闲逛,又和村长闲聊几句,待吃了中饭后,才将屋子收拾好还给村长,继续出发。
到得晚间,到了一个镇上,便找了客栈住了。
一行人就这么慢慢的走,有客栈住客栈,遇到想多待些时候的地方,便多住几天,有时候也会在村子里借宿。
一直到六月上旬,一行人才回到了苏州城。
虽然慢慢悠悠,也走了近千里的路,除了江城和熙城地域,江南也逛了大半的地方。
原本江秋雨还想往两湖那边去,江文绚没同意,只是带着从另外一条路绕了回去。
一回到苏州城,只休息了几天,便又跟着谢清去了庄子。
如同江文绚和谢清所料,今年江南亦要往京城运粮,但是具体运多少,还没有最后确定。
而今年江南的天气好,又是一个丰收年,连谢清去年年底刚买的田地,因为及时派人耕种,收获也不错。
谢清这次带他们去的庄子,便是去年新买的一个大庄子。
这里靠近熙城,位于熙城旁边的平原地带,田地都是成片成片的。
一个庄子,便有近千亩地。
谢清一次性买了三个相距不远的庄子。
庄子里原本就有些已经返乡的佃户和农人,谢清接手后,开春从其他地方又调集了一些好手过来,农具也全部换上了新的,赶着时间,将早禾都种下了。
江文绚他们到的时候,早禾基本都收割完了,谷子都打好一半,已经入了仓。
这三个庄子中间是一个小湖,湖里荷叶田田,荷花朵朵,正是采莲之时。
谢玉堂便跟谢清说了声后,找人借了条小船,带着李春风和刘虎坐船进了湖。
谢清和江文绚江秋雨站在湖边,看着他们将船摇近了湖中的采荷船,和那些船娘聊了起来。
谢清笑道:“我问过,这湖不深,玉堂会水,没事的。”
江文绚笑着点点头,道:“东家今年还要运粮进京嘛?”
谢清道:“是想去,今年江南也是丰收年,看现在的收成,不会比去年的少,而且,去年官府又放了一批地出来,说是说荒地,其实原本都是良田,只不过是因为战乱,荒废了近十年而已,只要有人好生打理,你看,就像这里一般,马上就能恢复,今年,我这庄子的产量可不低。”
江文绚环顾了一下周围,道:“的确,这里以前都是熙城的出粮区。”
这一片平原,就如同江城那边的平原一般,都是江南最好的地。
只是,这么好的地,去年才放出来?
那些贵人不买?
谢清道:“是啊,这一片,可都是好地,那年熙城开始出售无主地的时候,这一片都被一些贵人拿下,只是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这边的几个庄子一直没有专人来打理,这么大片地,也就几个佃户种了不到四分之一的田,去年我过来问的时候,这三个庄子正好在委托衙门出售,还是按照当初无主荒地的价格,我便赶紧买了下来。”
“去年?东家你去的时候,这田地是挂了一段时间了,还是刚好?”江文绚问道。
去年年底,年关将近的时候,越城的科举舞弊案判了,正副学监处斩,几个阅卷的学官则是为头两个处斩,其余人等二十年牢狱,还有一些相关人等也被判了几年牢狱,最轻的,则是罚款。
这个判罚,说轻不轻,说重,也不重。
如果到此为止,应该会安了很多人的心,但是里面又有一个相关人等。
现在的相关人等从散出来的消息来看,还只限于越城那些人。
但要是有心人去挑事,就不知道会牵连多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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