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影往观景台的沙发一坐,白狐趴在一旁睡觉,整日画画。
保镖在一旁服侍她挤颜料,调调色盘,看她画的雪景,她喜欢和白狐聊天,偶尔聊到极光。
保镖随口来一句:“凌晨2点到4点,极光一直在,您却睡觉了。”
黎影手一顿,那人说没有困她在床上整夜:“他又骗我。”
“…”
察觉说了不该说的,保镖默默退了几步距离。
李老板说过,不要在这位面前乱说话,她爱聊天让她自己聊。
——妥妥储君的宠妃,不要惹
傍晚,黎影返回房间,男人正好醒来,站在落地窗接电话,上半身赤裸,下半身仅一件黑色西裤。
他手指夹了支未点燃的香烟,“石油是国企项目,国企老总镇场,给你百分之三的利益参与还不够?胃口比你儿子大。”
那边:“我倒是想拿7号田二期的中标权,100亿是不在话下。”
这些个企业家但凡知晓国企项目有招标,发了疯似的要参与。
徐敬西笑了,手臂一伸,将偷听的小姑娘拉来怀里,瞧她委屈的小脸,小声问她:“怎么了。”
小姑娘摇头,知他在忙事,乖到不打扰。
“徐先生,您先忙。”那边似嗅到风声,主动挂电话。
徐敬西随意将手机扔进沙发,自她身后圈她在怀,下巴压在她发顶:“吃晚餐了么。”
她伸出手指:“一碗小粥。”
男人温缓笑开:“怎么天天过这么清淡,嗯?”
或许是刚睡醒的缘故,他嗓音轻得似羽毛,没得一分重量响在头顶。
心里想问他为什么不告诉她极光出现的事,莫名其妙地压下了。
他不就这样,问了对自己没好处,他这个人欲望极重。
再赌。
赌还会有,就是如此自信。
迎着落地窗外的夕阳余晖,黎影抬抬下巴,小声问:“先生命好,今晚可不可以眷顾我一点点?”
“要什么?”他相当大方。
说实话,黎影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一点底气都没有:“像你一样命好。”
他笑了笑,当她无聊玩心起:“跟我,有的都给你,就这样乖乖的,我不会丢下你。”
黎影挺小声:“知道了。”
李修铭同志的保镖不合时宜地摁门铃,估计是来送熨烫好的衣服,顺道请这位爷出去吃饭。
黎影默默去开门,接衣服,是一套昂贵的套装,特别重,抱在怀里差点压了她的手臂。
高支缎感的黑衬衣配黑色大衣,没logo,很熟悉,是她从家里衣柜给他带来的。
她乖乖站在他面前,一颗,一颗纽扣的,自上往下,给他系好,收进西裤。
凭借优越卓绝的身高体魄,贵公子的气势压她一大截,一弱一强。
想到四个字。
位我上者。
徐敬西心情大好,微垂颈,在她额头落下吻,拾起沙发的黑色大衣在弯臂,越过她出门。
黎影也跟着出门,走反方向去看未完成的画在哪。
幸好有老板娘站在一旁盯着。
“介意吗。”
闻声,她抬头,看见老板娘手里拎折叠椅上前,她摇头,摇头这一下,脑袋晕得厉害,视线略微犯蒙。
起初没在意,只当在雪地待太久。
老板娘已经打开折叠椅在她旁边坐下。
抽着烟管,迎着夜景,看她调颜料画画。
老板娘笑着说,有点想买画的心思了。
后来听老板娘说:“附近旅客少,检查站前天就封山了。”
难怪来的时候没见什么车辆。
黎影换笔刷上色,随后,老板娘收起烟枪,“男朋友吗,蛮矜贵一少爷。”
黎影认真且严谨:“不是。”
老板娘细细的柳叶弯眉微挑:“难道结婚了?挺疼你的啊,一趟行程几千公里,专门包下这里只为给你安静画画。”
黎影揉了揉画画发麻的手腕:“没结婚。”
碍于客人隐私,老板娘虽惊讶,但不作打探:“四九城的吧?”
并不等专心画画的黎影有回复,老板娘自顾自地说,“腔音浓,一听就是地地道道的京爷。”
说的是徐敬西。
“我在这里四十六年,见过的情侣数不胜数,都是来旅游度假,唯独你们俩位,一位来喝酒,一位来画画。”老板娘看向黎影,“俊男靓女啊。”
她一笑而过,觉得吧,老板娘想哄她掏腰包多住几天。
等老板娘离开去忙事,黎影孤独坐在沙发里,塔塔亮晶晶的狐狸眼望她。
她跟塔塔去山上看星星,一会儿躺雪地里,一会儿和塔塔玩。
保镖寸步不离的跟着。
-
“百分之四很多了,我老子顽固。”响起李修铭惬意的腔音。
茶室内,那壶泡好的白茶还没来得及动,铃铃两道铃声打断。
李修铭悠哉拿起手机接听,那边是他的保镖,刚听完,噌地起身,面无表情提前打开门。
“徐先生,您的人发烧,睡在观景台。”
不等坐在主位敲电脑的太子爷过来推开,李修铭死死贴在门边:“后山观景场的沙发。”
徐敬西大步离去。
编织摇篮沙发内,她身上盖了件厚毯子,脸色烧得不正常,以前是养在鸡蛋壳里供着吗,身体动不动这病那病,徐敬西走过去,俯身抱起她。
她立马圈禁男人的脖子图安全感:“冷…”
额头栽进男人的胸口,温度烫人。
酒店一直有安排医生进驻,供旅客私人保健体系,倚在门边的太子爷瞧着这位三流医生,量体温,把脉,给一盒退烧药,多余的没再有。
小姑娘昏睡在沙发,就只是发烧?谁他妈治病这么简单的?这令他不悦地皱眉。
翻了下手机,寻到号码拨通。
“借个医生过来。”他言简意赅。
那边表示震惊且难以置信:“你怎么在新缰?病了?你啊?”
徐敬西解释:“朋友病了。”
床边,三流医生弯腰,老板娘扶起昏睡的小姑娘喂药,小小声提醒:“我们先吃药。”
她毫无意识,老板娘只能求助伫立在门外打电话那位。
徐敬西进门,随意放下手机:“她不吃就不吃。”
医生和老板娘默默退开,不敢回话。
稍微观察这位京爷的神色,一脸的不耐烦。
他朝床边的椅子坐下,俯身,撩开她额间的湿发,小姑娘稍微有了点反应,张了张嘴:“药呢,先生。”
“再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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