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准备开始时,大门处终于走进来一抹倩丽的身影。
珩礼的开心不露于面,乖乖从太师椅下来,手撑着扶手,礼貌朝太祖母颔首:“太奶奶,珩礼去院外接母亲…”
老太太回头,一掠小小的身板,慈祥笑着,颔首随他去。
小珩礼迈小步,一步一步,站在楼梯下方。
看着黎影走来。
母亲很漂亮,很温柔,见他总是温柔的笑,是他见过最漂亮的人。
比CD屏里的女明星还要美有辨识度。
小珩礼张开双臂,仰头:“抱抱…”
黎影蹲下来,正欲抱住。
下一秒,身侧响起一道声音。
“徐政霆。”徐敬西一把弯腰将珩礼抱来怀里,自己抱住,“在家抱什么抱,她都没你重。”
黎影:“…”
老实起身,乖顺地跟在徐敬西身后,“你抱就你抱。”
趴在徐敬西肩头的珩礼冲母亲一笑。
印象里,母亲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抱长大的他会吃力。
珩礼越过父亲的肩膀,小小的两片薄唇稍动:“母亲的飞机是不是换了机长,今天好快。”
还真换了,以前那位回机场去开国际航班,新换的是Schreyer在他朋友堆里给她挑,帽子一戴,老不要命,这次明晃晃过欧洲小国领空。
“Schreyer换。”
小珩礼问:“下次可不可以带Schreyer来我们家吃饭?”
徐家可不允许。
黎影小小声提醒:“他在英国等你,去不去?”
珩礼乖乖答话:“我一会儿问爷爷,要去。”
黎影偷偷比了个‘ok’手势。
-
其实后来。
一次又一次见识过徐敬西的冰冷与残忍,见识过有人被带离东山墅,那人原本亲自上门求徐敬西。
没有用,徐敬西置之不理。
那人被架出门丢进车里时,嘴里仍喊着:“徐敬西,有本事你们就坐到死,我一把年纪走到今天,还没见过如此霸制的人。”
徐敬西单手抄兜,温柔又变态地笑了笑,目送:“好啊,那就坐到死。”
他徐敬西什么人,高位执掌,背后无数大台。
黎影默默避开,低头,不敢再看。
莫名其妙想起某位少爷,陨落阶下囚不过短短两三年。
同样想起周家,最近大的当家人被暗杀,侥幸逃过一劫,又暗中出多了位私生子,爆出是多家企业的在职股东,这事棘手得很。
后来事太麻烦,周家算是被徐家弃掉,置在一边,冷漠对待,就差个理由斩草除根。
诡谲暗涌。
有人升,有人落。
她担心的是徐敬西,担心他太心狠手辣,有人不服对付他头上,一命抵一命最划算。
可最无所谓、最不怕死的就是他自己。
一开始,他徐敬西对周家肆意的举动无视,甚至纵容,令周家以为,徐家乐意护着他们,最后闹开了养肥了就合理整顿。
谈谈什么是规矩。
等到事清理干净。
黎影才乖乖进门。
五分钟前的徐敬西是巅峰之上的权贵篇,面前的徐敬西突然变成了她的合法丈夫家居篇。
徐敬西拉住她的手腕抱她在怀,温柔地看进她的眼睛,轻轻问:“太太吃饱了吗?”
她攀上他肩膀,埋在他怀里,“嗯。”
徐敬西抱着她吻,从鼻尖至唇瓣,和他在一起,她不化妆,没有粉底,足够他一寸至一寸地品尝个够。
几分钟过去,她细细喘着气,男人也不算太满足地停下,捏她泛红的鼻尖:“看到了,害怕了?”
“不怕。”黎影摇头。
书桌前的皮椅里,徐敬西手臂圈抱住她,一晃一晃地,往左往右:“下次我让他们注意点,不能让那些人来我们家里。”
她从他怀里挣扎了下,紧紧握住他的手臂:“先生要平平安安。”
徐敬西看到她眼里闪过的泪花,斥骂她胆小没出息。
她说:“我明天想去烧香。”
徐敬西好笑一声:“不用。”
说去,她第二天清晨便也去,徐敬西骂她傻,骂她要是没事做何不在家扫院子。
她扎好头发,气鼓鼓上车头也不回。
妇人之仁,徐敬西捞起西服在手,去工作。
怎么娶了这么个东西回家。
司机也要抢他的,东山墅就留小陈同志这位司机。
徐敬西拉开一辆普通帕萨特轿车的车门,看着隔壁的奥迪霍希,“黎影,到底灵不灵?”
小姑娘手撑在车窗,冲他温柔笑开:“灵不灵暂且不论,也要求。”
“求过?”
“求过。”
她点头,很老实。
她补充:“第一次陪先生去欧洲,在罗马的许愿池,先生给的一枚硬币。”
他记得,那天还被迫陪她去商铺买娃娃。
徐敬西扯唇:“所以黎影,你到底求了什么?”
“就…”
她起初不肯承认,吩咐小陈同志赶紧开车离开,小陈惧怕先生威严,哪敢启动引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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