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怜儿走了。

　　 没有过多留恋，只是与师尊，师妹说了些话，就抱起小白，在正午之前离开了独峰山。

　　 林萧送她回了蕴仙学宫。

　　 少女什么都没说。

　　 只是像个称职的夫人一样，帮他整理好了衣领。

　　 轻轻拍打两下肩头，仰起小脸，上面除了下次再见的约定，还有将师妹之事处理妥帖的信任。

　　 林萧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身影缓缓消散在天地间。

　　 再回来的时候，小家伙们都无精打采地趴在师绾绾身上，感觉少了很多的乐趣。

　　 “回去了？”

　　 正在抚摸小家伙们的师绾绾，听到声音，视线投映到刚刚坐在对面蒲团上的师尊。

　　 “嗯，”

　　 林萧顿了一下，放空心神，将注意力完全放到对面的少女身上，“继续之前的话题吧。”

　　 “我还以为你要蒙混过关，”

　　 师绾绾眨了眨眼，提起些兴致，“怎么，要从哪部分开始聊？”

　　 “之前那件事吧，”

　　 感觉小家伙们还小，听一听也没什么，林萧犹豫了一下，很干脆的开口道，“为师其实是一个很自私的人，不愿意松手，不想要分开，所以会做出这样那样的约定，用以维持我们之间的关系。”

　　 无论是不可以撒谎的约定，还是保持吃饭，睡觉的习惯，都是为一直在一起生活下去而服务。

　　 比起安流萤，顾怜儿，甚至是姬扶摇想要独占他的爱，想要霸占他的身体，想要获得他的全部。

　　 其实他更希望独占她们，在决定在一起之后，不管怎样都不会放走。

　　 一辈子。

　　 听起来只有三个字，却是无比沉重的约定。

　　 所以，

　　 林萧必须，也一定要将做出这个决定后，可以预见的未来告诉面前的少女。

　　 “你之前说的话不错，为师不应该拿其他弟子的事作为挡箭牌，忽视你内心的选择。”

　　 “你……很有魅力，虽然有许许多多的缺点，但不得不承认的是，为师和你在一起的日子很有意思。”

　　 “但爱和这些是不同的，一辈子太过厚重，如果仅凭冲动，没有足够的想法，未来说不定会过得很痛苦。”

　　 师绾绾忽然笑了一下。

　　 没有继续看林萧，而是把视线放在膝上的小罚尾巴上。

　　 语气里带着几分愉悦。

　　 “说这么多，不还是很喜欢我吗？”

　　 林萧摸了摸茶杯。

　　 无话可说。

　　 他确实是个很糟糕的人。

　　 师绾绾更开心了。

　　 尤其是看着这样的师尊，内心深处就要涌出无数种特别的想法。

　　 她张了张嘴。

　　 想了想，拍了下趴在身上的两只小家伙。

　　 让她们先离开的同时，抬头看向面前的师尊。

　　 “过来。”

　　 “什么？”林萧愣了一下。

　　 师绾绾手指向自己身边，一副非常骄傲的样子，“来这里，蹲在我身边。”

　　 “……”

　　 林萧脸色一黑，“为师是给了你一个答案，不是反过来成了让你能为所欲为的玩具。”

　　 “现在还不行吗？”

　　 师绾绾念叨了一句。

　　 摇晃着的小腿忽然用力，借助板凳，跳到桌子上。

　　 在林萧看过来的时候，“嘿咻”一下，坐在他正对面的位置。

　　 距离猛地拉近。

　　 借助桌子的高度差，恰好比林萧高出一个头的高度。

　　 师绾绾愉悦的俯瞰着近前的师尊。

　　 在这个距离，他眼中的抗拒，无奈，不舒服以及隐藏极好的，一点点的喜欢，就这样展露在自己面前，完全没有遮掩的余地。

　　 “不要转移视线，”

　　 看见师尊终于忍耐不住，开始移开视线的，师绾绾伸出双手，抚在下巴的位置，强迫他看向自己。

　　 本想要继续欣赏这难得的风景，但看见那张俊美的脸上出现蹙眉，吃痛，逃避之类的小表情，心头仿佛瞬间被一阵狂风刮过。

　　 带走了多余的思绪，带来了咚咚的心跳。

　　 “师尊是不是太小觑自己了？”

　　 嗓音略带沙哑，以至于林萧一时间没听清楚。

　　 “什么……”

　　 “我说，”

　　 师绾绾眼中闪过一团火苗，“数不清的岁月我都一个人走过来了，难道你还能让我变得更孤独？”

　　 林萧张了张嘴。

　　 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少女的面容陡然放大。

　　 林萧的瞳孔也跟着放大了几分，几乎想都不想地伸出手，拦住了她的嘴巴。

　　 “干什么？”

　　 没有亲到柔软的嘴唇，师绾绾愣了一下，有些生气。

　　 “现在不行，”

　　 林萧伸出另一个空闲的手，把她头顶的呆毛揪下来，“这样才行。”

　　 身影迅速拉高。

　　 师绾绾看了一眼，冷笑一声。

　　 继续俯身的同时，将一道威胁的声音送了过来。

　　 “迟早有一天，我要你自己……”

　　 后面的话被堵住。

　　 少女将自身的重量完全搭在他的身上，双手捧住脸颊，笨拙又强势的发起了进攻。

　　 与第一次的突如其来相比。

　　 这次的林萧，多多少少正视了自己的内心，在日复一日的思考与接触中开始容纳师绾绾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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