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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意识到自己对菲尼克斯说话太过冷淡,高尔文大人调整了情绪,再次打开话匣子。
“孩子,原谅我。看着你弗兰德堂兄如今这般模样,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高尔文大人语气沉重,但态度明显温和了很多。
“不,父亲,您别这样说。”菲尼克斯安慰道:“作为您的儿子,不能为您分忧,我很惭愧。”
听到菲尼克斯这话,高尔文大人倍感欣慰,眼角泛着泪花。然后又拍拍儿子的肩膀,高兴地说道:“你终于长大了!”
菲尼克斯看着父亲,嘴角微扬。他不再像从前那样对自己要求严苛,时刻放心不下,这让菲尼克斯感到愉悦。因为在他看来,这是父亲对自己的认可。
而在继位者之战中,菲尼克斯看着自己的父亲对弗兰德倾力相助,只为恢复家族荣誉和地位,让菲尼克斯备受鼓舞。他不再是数年前那个只会一心一意经营领地的商人形象,也不再是那个备受其他宫廷勋贵们排挤嘲笑的落魄贵族。继位者之战以弗兰德的胜利而告终,但这也是高尔文家族复兴的开始。想到这里,菲尼克斯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也对年迈的父亲多了几分发自内心的敬佩。
此次弗兰德遇刺,给统治伯国的奥托家族重重一击。而弗兰德的两个儿子尚且年幼,无法主政。如此一来,同为奥托家族血脉的高尔文大人自然成为了辅佐新君、稳定伯国局势的重要人物。身为高尔文大人的独子,菲尼克斯肩上自然也承载了弗兰德的重托。
半晌,高尔文大人再次开口。
“菲尼克斯,如今你弗兰德堂兄病危,宫廷新君又尚未长大成人,维系伯国统治的重任就落在你我父子二人身上了。”
菲尼克斯并不知晓弗兰德对自己的父亲嘱托了什么,但父亲的这一席话却让他顿感身上的担子沉重了许多。
“父亲,您的意思是……”
高尔文压低声音,凑到菲尼克斯耳边轻声说道:“此处人多嘴杂,等到了合适的地方,我自会全部都告知于你~”
菲尼克斯微微地点了点头,不再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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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河平原北部,大大小小的村庄集镇星罗棋布。附近肥沃的麦田成片相连,一直延伸到缓丘边缘。低头耕作的三五农户不时朝那支长长的队伍望上一眼,指指点点,并未显出一丝惊慌。
因为从那支来回在村寨庄园和军堡集镇之间来回巡哨的“游骑兵”身上就能看出来,他们来自同一个地方——伦巴第边境磐石堡北部的山谷。
伦巴第人在度过了最初的惊恐之后,发现这群从北部边境山里跑出来的野蛮人并不像领主们口中说的那般凶恶。相反,那些领着伦巴第人与野蛮人作战的领主们却被屠戮殆尽,家财被洗劫一空。即使活下来的也被占领军充作战奴,罚作苦役。
而领民们家中的贵重财货和大半粮食虽然被那些野蛮人卷走,但他们却留下了一家人的口粮,不至于被饿死。除了少数不服从的领民被砍了脑袋,大多数人都活了下来。
此后,北方人留了下来。只要伦巴第人宣誓效忠于北境山谷那位威尔斯省伯爵,那么无地的流民可以获得土地,破产的农户可以回到原来的地方,从领主手中拿回自己的土地。
更让伦巴第人觉得不可思议的,凡是收获的粮食前两年只需缴纳原来粮食税的四分之一,第三年开始长到原来的二分之一。此后粮食税不会超过原来税收的二分之一,在歉收的年份粮食税会相应减少,以确保领民的基本生存。
若农户手里有多余的粮食,可按市价统一转卖给政务府,以增加收入。此外,严禁粮铺囤积超过规定数量的粮食,一旦发现,将根据政务府颁发的禁令对粮商进行相应的处罚。如此一来,即便是遭遇饥荒,也不至于让领民填不饱肚子。
再加上那位北方伯爵开明的政策,居住在波河平原村落庄园等地的伦巴第人纷纷归附。往日里那些欺压领民的乡绅富户不是被处死,就是被罚作战奴,只有少数人逃亡到南方去了。
如今的波河平原一派祥和,往日里经常闯进村堡庄园烧杀劫掠的盗匪(领主们获取财富的一种手段)也不见了踪影。来回穿梭在村寨堡垒的“游骑兵”和各处关口要道驻扎的士兵让波河平原的治安得到了极大的改善。
现在,虽然北方人占据了波河平原,但饱受原来这片土地上领主乡绅压榨的领民并不介意。因为在他们看来,谁统治这片土地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能拥有一块土地并填饱一家人的肚子就够了。
前几日,当地一个表面归附于北方人的伦巴第乡绅暗中纠集各方势力准备反叛,被一个曾经饱受压榨的领民揭露。乡绅一伙人被绞杀殆尽,土地也悉数被没收。事后,这个领民却因为有功而获得了一英亩的土地。此事引得不少人纷纷效仿,一时间,那些隐藏在暗处的钉子被当地维护治安的士兵挨个拔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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